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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第9部分阅读

    题很不满意,但她久经历练,欢场之中纵横穿梭,这等小难题自然不会拉下脸,妩媚笑道:“弟弟这话什么意思?嘲笑姐姐生意不好吗?嘻嘻……这样岂不更好,那些姑娘别人抢不去,弟弟可以随意选择,免得出现抢夺姑娘大打出手的事情。”

    薛破夜叹了口气,问道:“这是姐姐心里话吗?”

    绿娘子怔了一怔,叹口气道:“东边地段好,而且后台硬,姐姐可是比不上。”

    薛破夜摇头道:“姐姐这等妙人儿坐镇品香阁,生意自可红火得很,地段实在不是问题。”

    绿娘子贝齿咬着红唇,眼波流动,凝视薛破夜,柔声问道:“好弟弟有什么法子让我的品香阁红火起来?”

    薛破夜嘿嘿笑道:“却是有一招,不过若是成了,不知道姐姐如何谢我?”

    绿娘子眉目含春,右手不经意地从巨ru拂过,媚笑着腻声道:“弟弟想要姐姐如何谢?”忽然站起身子,腰肢轻摆,走到薛破夜旁边,丰胸压在薛破夜肩头,吐气如兰,娇声道:“你这个小坏蛋,又打什么主意?”

    巨ru紧贴背上,一动一动之间,互相挤压,薛破夜舒服的都要叫出声来,尽量保持清醒,平静道:“主意多得很,姐姐自有好处就是。”

    绿娘子伸出香舌,在薛破夜耳朵上舔了舔,湿润滑腻,然后轻轻用贝齿咬了咬,妖媚无比,以让人全身发酥的声音帖耳低声道:“好弟弟,姐姐要说自己还是个姑娘身子,你信不信?”

    薛破夜冷汗直冒,这绿娘子混迹欢场,竟然说自己如今还是处子之身,薛破夜心中大是不信,眼光下滑,见绿娘子两腿笔直,美臀高翘,弹性十足,却很有处子身的摸样,有些疑惑,不由然伸出手去,向绿娘子的浑圆臀部摸去,却见绿娘子嘻嘻一笑,人已闪开,在一旁坐下,笑道:“骗你的,我一个春楼女子,哪里还有什么姑娘之身!”

    薛破夜松了口气,笑道:“姐姐差点吓到我了,你若真是处子之身,我可要把你娶回家去。”

    绿娘子眼波流动,沉默片刻,忽然展颜笑道:“好弟弟,你快说,有什么好法子啊?”

    薛破夜咳嗽两声,终于道:“姐姐,品香阁生意不好,与地段确实有很大的关系,这是先天缺陷,咱们除非花钱把东边的楼子弄下来,否则不可改变。但现如今,姐姐自然还没有实力弄下东边的楼子,那咱们只有想法子弥补这先天的缺陷。”

    绿娘子似乎来了兴趣,凑近道:“有什么法子可以弥补这缺陷?”

    薛破夜摘下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悠然道:“自然不能沿街叫喊,也不可都到处宣传。要想弥补这个缺陷,可得找个地方,让人先认识你楼里的姑娘,觉得这里的姑娘不同寻常,那自然会络绎上门。”

    绿娘子似乎在品味薛破夜的话,半晌才道:“找个什么地方让人认识我这里的姑娘?又怎么才能让人觉得她们与众不同?”

    薛破夜呵呵笑道:“这便是重点了,也是我今日来此要和好姐姐商量的重点。”

    绿娘子妩媚笑道:“哎哟,好弟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些和姐姐说,姐姐不会亏待你的。”

    薛破夜又摘下一颗葡萄放进嘴里,虽无府衙的葡萄鲜美,却也爽口,“咱们先说如何让姑娘与众不同。”顿了顿,理了一下思路,缓缓道:“若是论其相貌,其实每家楼子都有美女,姿色也是春兰秋菊各有风姿,我刚才粗略一看,姐姐这边的姑娘并不比其他楼子差。”

    绿娘子微笑道:“我楼子共有十六名丫头,每一个都是我悉心调教出来的,自然不比其他地方差。”

    薛破夜淡淡一笑,道:“姑娘们唱的曲子我也听了,虽然很好听,不过一丝特色也没有,纵观这条街道,几乎都是这些唱法,说句白话,这些曲子若是新客听,只怕赞叹的很,可是对于这些听惯了吴侬燕语的客人来说,再也算不上新鲜了。既然都是一个路数,咱们这里又没有什么新鲜的,那些客人自然会朝热闹的地方去,这是一种心理暗示,大家都以为热闹的地方姑娘好,所以都会找过去,这就形成火上加火,而冷上愈冷的局面了。”

    绿娘子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心理暗示,但这番话却是听懂了,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道:“好弟弟,你说的真是不错,就是这个样子了。可是咱们也只会这些曲子,如何显得特别呢?”

    薛破夜沉吟片刻,道:“好姐姐,你去叫两个姑娘过来,我听听她们究竟是如何唱法!”

    绿娘子显然对这事已经大感兴趣,出去叫了两名姑娘过来,吩咐道:“你们唱一首曲子给这位公子品品。”

    两位姑娘都带了琵琶玉箫,坐在一旁,吹箫抚琵琶,一女款款唱道:“春回润玉珠,晨鸣晓风抚朝露。烟雾缭绕掩新翠,蒙蒙,碧水隐约倒影疏。桃花芳艳处,蜂蝶相戏花蕊住,春意绵绵随地见,欣然,更胜心情有无数!”歌喉清润,曲词优美,颇有些意韵。

    薛破夜点了点头,叹道:“词曲优美,可惜唱的人太多,反而显不出它的韵味来了。不过她二人歌喉极佳,底蕴十足,好姐姐,这可是你的宝贝啊。”

    绿娘子微笑道:“楼里的每一个姑娘都是我的宝贝。”

    薛破夜微笑道:“那是那是!”忽然道:“姐姐,我这里有一首曲子,唱给你们听听。”

    绿娘子拍手道:“那感情好,那感情好,好弟弟,那就给姐姐唱一曲。”

    薛破夜淡淡一笑,对于经惯东西方各类乐曲,生活在电子乐,交响乐,摇滚乐,轻音乐,重金属音乐,原生态音乐百态曲目的他来说,秦淮风月,吴侬小曲虽说新鲜,但还是过于单调。

    清了清嗓子,薛破夜扬声唱道:“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找痴痴梦幻中心爱,路随人茫茫……!”

    这是经典鬼片《倩女幽魂》中的经典曲段,在前世可是传唱广泛,这首曲子曲调优美,带着淡淡的悲伤,而且是平和的轻音乐,听在耳中,不但心神皆醉,而且会深深地感动。

    这首曲子和那种无病呻吟的小区比起来,境界高出几筹,薛破夜嗓音不错,娓娓唱来,绿娘子和两名姐儿都被深深吸引,完全陶醉其中。

    她们可未曾听过这种音乐模式,立时觉得新鲜无比,而且这首曲子果然是好听得很,虽然出自男子之口,已经很让人陶醉,若让专业的姐儿去唱,那效果自然更上几层。

    薛破夜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见到绿娘子几人都是惊讶之色,知道自己这首曲子将他们镇住了,内心很是感激国荣哥哥。

    虽然这首曲子唱者颇多,真将它演绎出味道的,还只有国荣哥哥。

    半晌过后,绿娘子才拍着手,面上没有妩媚之色,反而满是赞赏,钦佩道:“好弟弟,你这首曲子可是唱到姐姐心里去了,姐姐都要被你感动死了,姐姐听了那么多曲子,这首曲子却是第一次听到,真的好美!”

    薛破夜感慨道:“这首曲子是小弟花了数天,对着清风明月谱写出来,惭愧惭愧!”神情如常,一丝羞耻也没有。

    绿娘子深信不疑,钦佩道:“好弟弟不单人长得俊,而且才华横溢,姐姐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以绢掩嘴,格格直笑,丰|||乳|波涛起伏,那美目中的春情,薛破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绿娘子又道:“好弟弟,你帮姐姐把曲子写下来,好好教习教习她们。”

    薛破夜嘿嘿笑着,很是怪异,捻着葡萄,轻轻撕着葡萄皮,悠然道:“姐姐,学会了这曲子,你这里的客人自会耳目一新,络绎而至。不过我方才还说过,咱们还需让外人知道品香阁的名头,非但让他们喜好这里的曲子,还要让他们钦慕这里的姑娘。”

    绿娘子挥手让两名姐儿退下,袅袅过来搭在薛破夜肩头,腻声道:“好弟弟,快说快说,你可急死姐姐了!”她声音娇美,蕴含无限春意,薛破夜听在耳中,感觉全身发酥,心里暗道:“这个马蚤蹄子,真是马蚤媚入骨,搅得老子都快把持不住了。”那淡淡的体香钻进鼻子里,如同玫瑰花露,薛破夜心里真有几分欲望。

    薛破夜摸着鼻子道:“姐姐,小弟开了家酒楼,主要客人便是那些自命风流的才子和贪滛好色的大少,姐姐若是每日能让一名姑娘过去唱上几首曲子,那便不愁名声不露了。”

    绿娘子先是一怔,随即笑得花枝招展,媚声道:“好弟弟,你说了半天,却是让我的姑娘去给你出工啊,格格……,弟弟这样的俊公子,想不到却是一位掌柜的,姐姐可看走眼了,嘻嘻……!”

    薛破夜凝视着她,正色道:“姐姐,这事可不是简单的让你的姑娘给我出工。说句白话,我是和你有缘才进了这个门,若是我进到其它楼子里,这好事也轮不到你。”

    绿娘子在桌边坐下,终于问道:“好弟弟,你开的那家酒楼啊?”

    薛破夜一字一句道:“揽月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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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合则两利】

    绿娘子听到“揽月轩”三字,娇躯一震,笑容收敛,惊道:“莫非就是明日萧才女宴请杭州才子的揽月轩?”

    薛破夜心中知道,定是老谭已经发出了公告,消息才会如此灵通,点头道:“不错,小弟确是担下了这笔买卖。”

    绿娘子立刻露出妩媚的笑容,“好弟弟,原来你就是揽月轩的薛掌柜啊?今日杭州城处处都是你的名声,你的揽月轩可是名动杭州啊。贵人驾到,做姐姐的眼拙了。”

    薛破夜淡淡一笑,眼睛从她丰|||乳|扫过,淡然道:“姐姐既然知道更是好事,这对你我是合则两利的事情。姑娘在我楼里唱曲,那我的揽月轩就多了一项招揽客人的节目,而姐姐这边借助我的酒楼,也可声名远播。非但如此,等姑娘去了我的酒楼,我以后每月给你们写上几首新的曲子,定教那些客人们趋之若鹜,踏破品香阁的门槛。”

    绿娘子露出兴奋的申请,红唇娇艳欲滴,“好弟弟,你那酒楼安排姑娘们唱曲,是否……嘻嘻……是否有些不妥?我倒是听说酒楼有说书的,倒没听过酒楼有姐儿唱曲的。”

    薛破夜淡然一笑,摸着鼻子道:“未听过,不等于不可以做。有些事情,永远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得利。”

    绿娘子皱眉不解道:“第一个吃螃蟹的?”

    薛破夜呵呵笑道:“就是说第一个干新鲜事的人。”

    绿娘子微微一笑,沉默片刻,才抬起千娇百媚的容颜,含笑道:“好弟弟,你说姑娘去你酒楼唱曲真有作用吗?”

    薛破夜肯定地道:“好姐姐,那定然是效果奇佳的。这些才子大少在酒楼听曲的感觉和在春楼听曲的感觉是大大不同的,酒楼处处是姑娘,自然无甚感觉,而酒楼却是物以稀为贵,有美人弹词唱曲,那些客人自然对姑娘大有兴趣,若是晓得姑娘来自品香阁,还不发疯一样往这里跑。”露出滛亵的微笑:“酒楼与春楼听曲的区别,就如在床上和在野地里交欢zuo爱一样,在野地自然是情趣的多,也刺激的多。”

    他本以为绿娘子身在欢场,对这种黄|色笑话自然是习以为常,却不料绿娘子听在耳中,娇嫩的脸庞竟然通红,啐道:“你这没正经的,尽说胡话。”羞涩无比,薛破夜倒是有些奇怪。

    薛破夜嘿嘿一笑,接着道:“姐姐,效果好不好,你让姑娘唱几天就知道了,若是生意火不起来,你便不再让姑娘过去,小弟也自当登门谢罪。”

    绿娘子贝齿咬着红唇,烟波流动,似乎在考虑,半晌,终于露出勾魂摄魄的媚笑:“好,就这么说定了,从明儿……不,明儿你那里有宴会,那么从后日起我便每日派一姑娘去你那里唱曲。你可别忘记,方才那种曲子你可得每月都给我们写几首。”

    薛破夜连连点头,道:“放心放心!”又道:“我先将方才的《倩女幽魂》写给你!”

    绿娘子笑道:“原来叫《倩女幽魂》,这名字倒怪!”出去拿了纸笔过来。

    薛破夜执笔写词,笑道:“姐姐,这首曲子有些来历,是我听说一个故事,有感而发才写成。”

    绿娘子催道:“好弟弟,是什么故事?快说给姐姐听听。”

    薛破夜当下就将宁采臣与聂小倩的故事粗略说了一遍,绿娘子听后呆了片刻,竟然生出一丝感伤,幽幽叹道:“人鬼殊途,却能爱的这样死去活来,真让人钦佩。”

    薛破夜看着她娇媚容颜,生出一股冲动,轻声道:“姐姐若是聂小倩,我倒真想做宁采臣。”

    绿娘子一怔,迅即笑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咒我死吗?让我做鬼。”

    她这一骂娇态万千,薛破夜一时竟看呆了。

    绿娘子看他神情,掩嘴一笑,道:“好弟弟,看傻了啊?写好没有?“

    薛破夜咳嗽两声,收神回来,将纸张递过来,绿娘子伸手接过,见他字体简洁,奇道:“公子也用新字?”

    当今大楚崇尚文人,文人的地位极为崇高,这与被它替代的大宋朝极为相似,都是刑不上大夫,从某种程度来说,大楚国是文人的幸福国度。

    十年前,文阁大学士游岵青开始文字改良,提倡文字简化,发展新字体,这可是极为超前的思想,一时文人分成两派,一派是以太师为首的保古派,一派就是以文阁大学士游岵青领头的革新派。两派为了哪种字体更适合大楚,互相争斗,古新争也就成了大楚文坛一件异事。

    新派更是编纂了《万字通鉴》,广发民间,就是为了传扬新字,薛破夜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月就买了一本,发觉这新字与后来的简体字有异曲同工之妙,之间差距并不大,花了不到两个月时间,一些常用字已经熟练得很。

    绿娘子一眼辨认出字体,薛破夜倒不奇怪,点头道:“新字清晰明了,比划又少,便于写作,当然要用新字。”

    绿娘子嫣然一笑,看着纸上的词曲,轻轻吟道:“人生路,美梦似路长……!”吟完后,幽幽道:“好弟弟,你这首词写得真是好。”

    薛破夜站起身,松活松活筋骨,得意道:“那是自然,姐姐,不如你将这首曲子唱一唱,我听听如何?”

    绿娘子似乎有些羞涩,摆手道:“不好,不好,姐姐都许多年没唱过,唱得不好听。”

    薛破夜摆出严肃的面孔,正儿八经地道:“好姐姐,我是想听你唱唱有没有不对的地方,这首曲子你要教会姑娘们才行,你自然不能出了茬子。”眼珠一转,微笑道:“姐姐这样的大美人,声音赛过黄莺孔雀,想不好听都不行的。”

    绿娘子眼波流动,格格娇笑道:“弟弟好会说话,你这张嘴,只怕要哄死那些小姑娘。”

    薛破夜摸着鼻子笑道:“哄死小姑娘?那么哄不到好姐姐罗?”

    绿娘子又是一阵花枝招展的媚笑,红唇启动,已经唱道:“人生路……!”她的声音竟然比那两名姐儿还有优美婉转数倍,每一个字都如含香带玉般从她樱桃小嘴流出,薛破夜这才领略到什么叫做天籁之音,绿娘子非但每一个字咬音极准,而且更在曲子里添加了新的意境,比薛破夜所唱更是高出数分。

    一曲终了,薛破夜还沉醉在那醉人的歌喉之中,半日醒转过来,才见绿娘子正含笑看着自己。

    “姐姐不但声音堪比天仙,就这记忆力也让人钦佩,我只唱了一遍你就能一音不差地唱出来,小弟是真的佩服了。”薛破夜诚恳地道,对于这个品香阁风情万种的老鸨,他开始重新审视起来。

    感觉天色太晚,担心月竹又熬夜等待,那小妮子可是倔强的很,笑道:“好姐姐,事情咱们就这样说定了,后日你便派姑娘过去,天色已晚,小弟可得回去了。”

    绿娘子妩媚一笑,腻声道:“好弟弟,你这就回去了吗?金玉良宵,不如在这里安歇,让姐姐好好陪陪你!”

    薛破夜咽喉一动,失声道:“真的?”

    绿娘子格格娇笑,过来点了一下薛破夜额头,柔声道:“你这小坏蛋,脑子里想什么呢?”

    薛破夜伸手就要去摸她腰肢,被她一闪过去,薛破夜叹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姐姐这样一个大美人在我眼皮底下晃悠,你说做弟弟的能不动心吗?”

    绿娘子媚笑道:“风流倒好,可别成了下流坯子。”

    薛破夜心中微微明白,这绿娘子虽然身在欢场,而且风马蚤媚骨,但事到临头却不是一个轻浮的女子,自己每一次动手去抚摸,都被她很有技巧的躲避,想到她那句“姐姐还是姑娘身子”,隐隐觉得倒不像空||岤来风。

    计较已定,绿娘子自然不会真的要陪薛破夜过夜,虽说心里对这小弟弟有几分喜爱,可是要交出身子,那可是十万八千里的事情。

    送着薛破夜到了门口,薛破夜想到一件大事情,忽然回头问道:“好姐姐,你会唱十八摸吗?”

    这“十八摸”名声极响,薛破夜听不少人说过,却从未听过。

    绿娘子先是一怔,尔后白了他一眼,笑骂道:“别胡言胡语。”凑上前去,低声道:“等你下次过来,姐姐单独唱给你听。”

    薛破夜心中大乐,突然伸手向绿娘子腰肢摸去,这一下靠的极近,薛破夜出手突然,速度又快,本以为定能一摸香躯,谁知还没碰到,绿娘子身子已如鬼魅般闪开,后退两米,似笑非笑地看着薛破夜。

    薛破夜倒有些吃惊,绿娘子这身法竟然精妙得很,暗道:“这马蚤蹄子莫非会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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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方夫人】

    离开品香阁,沿着清河坊向东回返,已是深夜,却是春楼生意最火之时,熙熙囔囔,一片太平景象。

    快要出了街口,经过最大最火的“飘香院”,里面喧闹无比,薛破夜顺眼向里看去,只见人声鼎沸,莺歌燕舞之中,一条人影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薛破夜看着那人,先是吃了一惊,尔后差点笑出声来。

    这人光着上身,下面穿一条单裤,头发披散,狼狈不堪地往外跑,众人纷纷让道,这小子跑出大门,险些撞上薛破夜,惊慌失措,转头向东奔去,速度之快,让薛破夜想起飞人博格特。

    薛破夜心里好奇,莫非这小子是想嫖霸王妓?

    还没多想,就听楼里传来凄惨的嚎哭,一群娘子军押着一个白生生的人儿出来,却是一个一丝不挂的姑娘。

    十多个姑娘手提木棒,领头的是个二十四五的女人,身形丰满,虽有几分姿色,但龇牙咧嘴,很是凶悍。

    她穿着华贵的衣裙,右手抓着赤裸姑娘的头发向外拖,口中骂道:“你个臭狐狸精,没廉耻的马蚤表子,老娘今天不治治你,你还真不知道这杭州是谁的天下。”

    薛破夜好生疑惑,莫非是姑娘没伺候好客人,被老鸨惩罚?

    娘子军将那姑娘拖到外面空地上,举起棒子往她身上打,那姑娘就地翻滚,惨叫连连,白花花的身子片刻就满是伤痕血迹。

    凶悍女人叉着腰,恶狠狠地骂着:“马蚤表子,不要脸,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打,给我打,往死里打……!”

    她泼辣无比,凶戾外显,薛破夜在一旁看见,对这女人立刻生出厌恶之感。

    “二奶奶,二奶奶,可打不得了,这要出人命了……!”声音中,一个肥胖的女人捏着手绢,带着哭腔慌慌张张出来。

    薛破夜脑子一转,立刻明白,这肥胖的女人才是飘香院的老鸨,不过这老鸨和风情万种的绿娘子比起来,当真是天地之别,一个如阴沟蛤蟆,一个却是九天仙女。

    凶悍女人二奶奶叉着腰,看着出来的老鸨,冷笑道:“是不是怕我将你这里的头牌表子打坏了,害了你生意?”

    那老鸨忙道:“二奶奶误会了,凤霞是个孩子,懂不得规矩,二奶奶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是我的罪过!”

    二奶奶指着遍体鳞伤的赤裸姑娘,恶狠狠地道:“这臭表子勾引我家男人,若不打死她,我卸不下这口气。”挥手道:“打,别停,狠狠地打。”

    那老鸨见赤裸姑娘挣扎渐慢,连声道:“二奶奶,求你别再打了,再打可真要出人命了。这也不是凤霞勾引二少爷的,是二少爷自己上门来的……!”

    话刚说完,那二奶奶走上前,挥起手来,“啪”的一声,霍然给了老鸨一个大嘴巴子,冷笑道:“若不是你这不要脸的婆子领着一群马蚤狐狸,他能上门来?”

    薛破夜见二奶奶竟然生生给了老鸨一个嘴巴子,不由很是吃惊,这二奶奶飞扬跋扈,嚣张无比,却不知道是哪家的二奶奶?先前那连衣服都没穿就狼狈逃窜的小子自然就是那所谓的二少爷。

    这边出了这样的事情,飘香院门前已经围满了人,人声嘈杂,拥挤得很。

    四周的客人暂时失去了听曲嫖娼的雅兴,纷涌而至,看这场好戏。

    那老鸨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了一巴掌,又急又气,尴尬无比,却不敢反驳,只能忍气吞声,薛破夜好奇无比,旁边一个小个子才子拼命往前挤,好不容易挤到他旁边,薛破夜侧头低声问道:“这位风流倜傥的才子,请问这是哪家的二奶奶啊?”

    小个子打量了薛破夜两眼,瞧见“风流倜傥”四字的面子上,终于低声回道:“卢家的二奶奶。”

    “卢家?”薛破夜有些疑惑。

    “你连卢家都不知道?”小个子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薛破夜,问道:“你是咱们杭州人吗?”

    薛破夜呵呵笑道:“不是不是,杭州只能生出才子这样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人物,小弟粗俗,不敢出生在此。”

    小个子这才点头道:“怪不得怪不得,这卢家是杭州首府,杭州若是有十家铺子,有六家就是他们卢家的产业。”

    薛破夜皱起眉头,猛地想起那日老谭去赴宴,不正是前往卢家吗?

    “原来如此!”薛破夜眯着眼:“怪不得这样飞扬跋扈。”

    小个子似乎被勾起了兴趣,凑近道:“卢家富甲一方,这二奶奶可就是卢家的主事人了,据说连卢老太爷都要敬她三分。”

    薛破夜笑着低声道:“哦,这样厉害?对了,那二少爷一个堂堂男子汉,为何视妻如虎,莫非这二奶奶是河东狮?”

    小个子不明白什么是河东狮,宋朝陈季常的妻子善嫉,虐待夫君,苏东坡戏称为“河东狮”,大楚朝可没这样的典故,不过才子就是才子,小个子对薛破夜的话还是听懂了,无非就是问二少爷为何惧怕二奶奶,压低声音道:“这二奶奶是扬州方家的人。卢家起家,能成为杭州首富,方家可是帮了大忙,非但如此,这二奶奶的两位兄长如今在朝为官,据说长兄还是在詹士府办差,次兄行军行伍,官封四品宣武都尉,要财有财,要势也有势,平日王大人都不敢去得罪的。”

    薛破夜这才明白这二奶奶竟然有这样深的后台,怪不得卢家请宴,连老谭都不便推辞。

    姑娘的惨叫越来越小,声音渐渐虚弱,似乎经受不住这乱棍棒打,快要死过去。

    二奶奶方夫人见到赤裸姑娘不再挣扎,终于叫道:“歇了,别打了!”

    娘子军的棍棒这才停歇下来。

    那姑娘雪白的身子已满是伤痕,血迹斑斑,本来如雪一样的白皙,如今却殷红可怕。

    四周围观的人看在眼里,纷纷摇头叹息,显然对这姑娘很是同情,薛破夜几次想上去阻止,可惜一想到自己目前的境地,与卢家斗无非是自寻死路而已,压抑心中的怒火,暗暗发誓:“终有一日,我要让你卢家臣服于我的脚下,更要让这疯婆子罪有应得!”

    方夫人向着四周扫视一遍,高声道:“你们都给我瞧好了,以后谁家窑子再要让那鳖孙进门,我烧了她的表子院,让她从此在杭州无立足之地。”

    她说话极为粗鲁,那些院子里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方夫人见人人都噤若寒蝉,很是得意,缓步走到赤裸姑娘身边,弯下身子,拉着姑娘头发,冷冷地道:“长的倒有几分姿色,只是天生下贱,做表子做上瘾,勾搭我家那鳖孙……!”还没说完,就见那姑娘忽然鼓足气力,一把将方夫人推倒在地,那方夫人还没来得及叫唤,那姑娘已经光着血迹斑斑的身子扑上去,咬住方夫人脖子。

    突生异变,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见姑娘骑在方夫人身上撕咬,都是大快人心,有些人禁不住叫起好来。

    方夫人鬼哭狼嚎大叫,吓得哭起来:“快,把她拉开,把她拉开……!”

    娘子军立刻上前生拉硬拽,终于将姑娘拉开,那姑娘满嘴鲜血,而方夫人的颈上生生被咬下一块肉来。

    众人惊骇间,就见姑娘忽然发了疯一样挣开娘子军,直向前面的清河冲去,“扑通”一声,竟然跳了下去。

    薛破夜心头一震,无比震惊,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就消逝在自己的眼前。

    这纵身一跃,让薛破夜感受到这种制度下人命的卑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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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二少爷的欠据】

    薛破夜已无心再看,怀着对这位二奶奶无比的憎恨,离开惊慌失措的飘香院,薛破夜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道路上,一种机械式的行走。

    若不是一声“兄台”惊醒他的思绪,他只怕还会呆呆走下去。

    循声看去,只见旁边有一片草丛,借着月光看去,只见一个蓬头乱发的脑袋从草丛里探出来,正向自己招手。

    薛破夜吓了一跳,难道火气低,见鬼了不成?

    左右看看,已经走出了清河坊,前面有一片小树林,小路两边是茂盛的草丛。

    薛破夜握紧拳头,仔细看了看那人,露出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庞,薛破夜眼睛一转,这才确定,正是从飘香院狼狈而逃的二少爷。

    回头看了看身后远处灯火通明的清河坊,这二少爷为了躲避方夫人,竟然一口气跑到这里躲藏起来,看来对那位方夫人已经是惧怕到骨子里了。

    想到那凤霞就是因为这二少爷而落得受尽侮辱而死,薛破夜气不打一处来,脱口骂道:“原来是你这鳖孙!”

    二少爷一怔,迅即有些怒道:“兀那小子,胡言乱语什么?”他虽然惧怕方夫人,但在外面却是卢家二少爷的身份,向来习惯外人的逢迎拍马,哪里被人如此骂过。

    薛破夜心里有火,也不理会,转身就走,那二少爷急了,喊道:“兄台,兄台,且慢!”

    薛破夜停下步子,没好气地道:“有何指教?”

    二少爷忙道:“我是卢家二少爷,你可听过?”

    这不说还好,一说自己是“卢家二少爷”,薛破夜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暗骂:“这个懦夫,老子可要教训一番!”快步走到二少爷面前,抓住他蓬乱的头发,抬起手正反打了十几个大嘴巴子,将二少爷打成猪脸,恨恨道:“你是哪个王八犊子?卢家二少爷英明神武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哪里是你这个鳖孙样。我对卢家二少爷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岂能容你冒充他,败他名声。”又是十几个嘴巴子打下去,二少爷的嘴里已经往外冒血,哭道:“别打了,我牙掉了,我真是二少爷……别打了……!”

    薛破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二少爷可是懦夫到家了,故意喝道:“你还敢冒充,老子打不死你!”作势又要下手,那二少爷抱拳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是冒充的,你别……别打了!”一颗牙齿从嘴里吐出来,带着血丝,说话开始漏风。

    薛破夜一把将他推进草丛里,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冒充我的偶像卢家二公子?快说,若不老实,我将你送到卢府,让二公子亲自审问。”

    二公子见到这高大英俊的人物竟然是自己的粉丝,有些激动,想不到出现这样大的误会,竟然被一名粉丝打成这样,而且这粉丝的目的竟然是维护自己的名声,痛在身上,心里却有些欢喜,忙道:“好汉,劳您……劳您先给我弄件衣服穿,我实在冷的慌。”

    薛破夜见他环抱双臂,身上瑟瑟发抖,也顾不得嘴上直向外冒血,可怜兮兮的样子,那痛恨之心减了一些,摇头道:“给你找衣服?深更半夜,让我上哪里去找。不行不行,我可得回去了,告诉你,以后可不许再冒充二公子,否则我见一回打一会。”

    二公子有苦说不出,悲声道:“好汉,别走别走,你给我找衣服,我给你银子!”

    薛破夜上下打量二公子一番,冷笑道:“你这鳖孙,敢欺骗我吗?你全身上下哪里有银子?”

    二公子带着哭腔道:“我有我有,只是没带在身上而已。”

    薛破夜眼睛一翻,过来踢了一脚,骂道:“既然没带银子,怎么给我银子?侮辱我吗?”

    二公子缩在草丛里,可怜兮兮地道:“不妨事,不妨事,我给你立字据。”

    “立字据?”薛破夜不屑地道:“我又不认识你,哪里去找你要银子。”

    二公子畏畏缩缩地道:“好汉,我说了,你别打我,千万别打,我……哎,我真是卢家的二公子。”

    薛破夜先是举起拳头,迅即故作疑惑地道:“你,你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二公子?”

    二公子连连点头:“我是我是,真的是!”

    薛破夜正儿八经地过来,问道:“既然是二公子,为何成了这幅样子?莫非在骗我?”

    “不敢不敢!”二公子又冷又累,脸色苍白:“个中事情一言难尽,都是那疯婆娘……!”摆手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薛破夜心头发笑,又问:“二奶奶正在清河坊派人四处搜查二少爷的下落,说是找到要五马分尸,看情形只怕是真的。二少爷莫非是躲避二奶奶才来到这里?”

    那二少爷听闻方夫人还在找寻自己,小脸吓的煞白,面如死灰,额头竟然冒出汗来:“她……她还在找?真不想放过我?”咬牙切齿:“这个恶婆娘,如不是看在她两个哥哥份上,我早就宰了她。”

    薛破夜故作惊态:“你果真是二少爷?”

    二少爷叹了口气,点点头。

    薛破夜做出道歉姿态:“对不起,对不起,二少爷,小的刚才失礼了,切莫放在心上。只是笑得对二少爷敬仰无比,怕是有人冒充,所以下手重了些,二少爷千万别怪罪。”

    二少爷见薛破夜尊敬起来,这才恢复少爷的气焰,站起身,咳嗽两下,“我理会的了,本少爷不会怪罪。快些给我找套衣服过来。”

    薛破夜沉吟片刻,思苻一番,终于点头道:“你等着!”心中计较已定,这次碰到一块大肥肉,无论如何也要痛宰一番。

    折返回去,衣铺已经歇业,找到一间尚未歇业的布庄,花了一两银子扯了两匹布,然后卖了纸笔收好,这才返回来。

    二少爷卷缩在草丛里,竟然睡着。

    薛破夜将他叫醒,二少爷迷迷糊糊醒来,看到薛破夜手里拿着布匹,有些奇怪道:“你拿布来作甚?衣服呢?”

    薛破夜含笑道:“二少爷,衣铺已经关门了,这几匹布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要是愿意穿就留下,否则我这就拿回去退掉。”作势又要回去。

    二少爷急忙叫道:“别走别走!”一跺脚,无奈道:“有布匹遮身,总好过光着身子。”伸手道:“快些拿来。”

    薛破夜嘿嘿一笑,反而后退两步,悠然道:“别急,你说你是二少爷,我还真不怎么相信,这布匹可是我花了银子买来的,岂能说两句话就给了你。”

    二少爷急道:“我就是二少爷,快些把布匹拿来,我冷的紧。”

    薛破夜阴阴一笑,抖了抖手中的布匹,道:“没问题,先拿银子来。”

    二少爷尴尬地摊开手,“好兄弟,你看我身上,现在实在没有银子,你且把衣服给我,我给你写欠据就是。”

    薛破夜就等他这话,拿出笔墨纸砚,j诈笑道:“来来来,先立欠据!”

    这二少爷此时冷的全身直起鸡皮疙瘩,忍耐不住,少爷脾气上来,有些不耐烦地道:“快快快,准备笔墨!”

    薛破夜将纸笔摆好,放在地上,呵呵笑道:“请!”

    二少爷光着身子扒在地上,撅着个腚,提笔便写,忽然抬头道:“我给你十两银子!”就要写下去,薛破夜冷声道:“什么?十两银子?”

    二少爷一愣,皱眉道:“你要多少?十五两?二十两?”

    “四……!”薛破夜拉长音。

    “四十两?”二少爷有些吃惊,一两银子的布匹要收四十两,这小子真够黑的,二少爷尚未答应,薛破夜已经阴阴一笑,一字一句道:“四百两!”

    二少爷硬生生跳了起来,惊道:“四百两?你……你勒索!”

    薛破夜翻着白眼道:“你敢骂我勒索?你究竟是不是二少爷我还不知道呢,若不是二少爷,你就算立下一万两银子的欠据也是白搭,我还是找不到你,只是留下一张欠据聊以自蔚。若你真是二少爷,卢家富甲一方,四百两银子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不可能拿不出来。我这并不是为了钱,乃是为了证明你是不是二少爷。你既然拿不出来,定然不是二少爷了,看我怎生将你这个冒充二少爷的家伙打成猪头!”按照张虎所教的劈空拳,一拳打过去,正击在二少爷的胸口,二少爷惨叫一声,滚进草丛。

    薛破夜又惊又喜,姥姥的,这劈空拳的威力竟然这般厉害,自己还是略窥皮毛而已啊,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

    二少爷在草丛里滚了几滚,悲叫连连,忘记自己的处境,骨子里的少爷脾性上来,骂道:“你……你个放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