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绝杀》
一 自传
爱达华州的冬天让我怀疑有人将地球塞进了电冰箱。害的所有人都像冬眠的熊，只能睡在自己的树洞里。
不过幸好鲍里斯——瓦西里耶夫这个老混球给我寄来了一封信，这个老混球要求我为西雅图河谷出版社写一部自传。并且附上了5万美金的本票。
不得不说鲍里斯——瓦西里耶夫是个不错的混球，他给我找了份好差事！在一个北风呼啸，零下42度冬天里，呆在我的小会客厅里回忆我的职业生涯，要比跑到球馆里做呆鸟一样的嘉宾有趣的多。
我第一次安静的坐在那张我母亲曾经最喜欢的摇椅里面，看着我曾经的那些球衣，奖杯，还有海报！十几年的职业生涯开始在我的脑海里面一点点的闪现，就好像是蛋糕师手中的奶油，被人一点点的挤压了出来。
此时我才猛然的觉察，那些深藏在记忆里面细微的情感，你以为你已经忘记。可是在遥远的未来回忆起来，却依旧是那样清晰，让那个或许已经苍老的你，魂牵梦绕，漏点澎湃。
妈的！不知不觉我的眼睛居然湿了。或许霍里那个小杂种说的对，现在我就好像是一条脱毛的老狗，谨守着过去的那一段时光。既然如此我决定将我的自传就叫《这就是绝杀》吧！
所有该死的事情，都要从1997年的9月2号说起，不要问我为何记得那么清楚！那天是我的十三岁生日，也是我第一次接触篮球。
说到了篮球，我们将时间说的再确切一点，准确的时间应该是在1997年9月2号的下午1点到2点这一段时间。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就坐在朗克街角的小公园里面。你知道社区的那种很小的公园，一般都会有很小的转椅，滑梯，还有黑人社区孩子喜欢的篮球架。
当时我就坐在转椅上面。读我母亲特瑞莎给我买的生日礼物，一本马里奥——普佐的小说集。
普佐是一位伟大的作家，即使今天我还是这样认为，而且我觉得他说的都是真话。
就在我快被我的新书吸引的时候,我我忽然听到了弗兰克的声音。
“嘿！洛奇，我总算找到你了。”弗兰克那天就是那么走了过来。
如果你了解我，你就应该了解弗兰克，他是我的哥哥，一个对我的人生产生了颠覆性影响的人物。如果不是他我或许已经拿到奥斯卡小金人了。
那天他穿着迷彩的短裤和黑色的背心，裸露出了木棍一样胳膊和腿，抱着一只篮球到了我的身边。
当时弗兰克在我的眼里，完全就是一只大猩猩，金刚或者说是怪兽哥斯拉！他的个头是整个学校里面最高的，手臂和大腿上的肌肉硬邦邦的，足可以砸扁一切挡路的家伙。
“嘿！弗兰克。”收起了那本书，我的目光马上集中到了弗兰克胳膊下面夹着的那只篮球上面。因为那是一只新的篮球，而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哈！这下我知道他的生日礼物是什么了。但是平心而论，当时我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并不高兴。而是诅咒了一声：“真是该死的篮球。”
“洛奇！生日快乐，这是哥哥送你的生日礼物！”事情果然如此，弗兰克带着一点兴奋的看着我，然后用一只手将篮球送了过来。我知道篮球是他的最爱，但是我的目标是做丹泽尔——华盛顿那样的演员。
看着那只崭新的篮球，你指望我说什么？只有讪讪的将它收在怀里。
我并不喜欢这个生日礼物，要知道13岁时候的我。就好像是刚从地里长出来的豆芽，只有脑袋又大又圆，四肢却好像是昆虫的触角一样纤细而且干枯。
所以拜托！不要和我谈体育运动。那根本就不是我擅长的。
“谢谢你，弗兰克！”我将篮球收在了怀里。弗兰克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篮筐，有点蠢蠢欲动的说道：“怎么，不去试试么？”
噢！我就知道，这见鬼的东西会给我带来麻烦。相比我豆芽一样的身体，弗兰克的身体简直就是天生为运动而量身定做的。他是学校里面的篮球队员，橄榄球队员，短跑队员，就连水球也可以胜任。总之他是属于运动场的！
现在他将篮球送给了我，有权利要求我做一点什么？
“洛奇，你知道我为什么送给你篮球么？”弗兰克看到了我胆怯的样子，他得意的巨大的爪子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因为你自己想买一只篮球？现在，你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给我，而我厌恶它的话！这只新的篮球就属于你了。”我很快就戳破了弗兰克的小伎俩。
弗兰克有点惊讶我的智慧，然后索性的怂了一下肩膀说道：“猜对了一半。可是如果你学会了打球的话，它不也是你的了么？”
这真是绝妙的理由，和这个大猩猩比运动？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可是我是不会让弗兰克得逞的，于是我将篮球往怀里收了收！看到了这个动作弗兰克的眼中突然闪过狡黠：“洛奇，你不会觉得自己永远也学不会篮球吧？”
哦！这个混球，他居然这么说。虽然他是学校的运动悍将，虽然我只是一个豆芽菜，但是没有人规定了豆芽菜是不可以打篮球的。
我是绝对不会像弗兰克俯称臣的，绝对不！
“你觉得我学不会？”
“虽然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还是表示怀疑。”
弗兰克摊开了大手，可是我却觉得怒火中烧。这个混球儿，居然敢看扁我，我的所有成绩可都是a。
“那好吧！弗兰克，我们打一个赌。一个，不！两个星期之后，我们就比试一下……？”
“比试一下罚球怎么样？”当时我觉得在所有的篮球技术中，只有站在那里不受干扰的罚球对我比较有利！要让我和弗兰克这个大家伙做身体对抗？我想我会死的。
“你要和我比试罚球？”弗兰克听到了我的提议眼睛一亮。
“恩，是的。”既然话已经出口，就绝对不能收回了。虽然我对我自己都没有什么自信，要知道我的对手并非人类，而是大金刚弗兰克。
收到了弗兰克的礼物，我再也不能将注意力集中在我心爱的小说上了。
和弗兰克打赌比赛篮球？真是见了鬼，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此刻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埃尔文，在我十五岁之前有两个男人一直在影响我，一个是弗兰克，另外一个就是埃尔文。
埃尔文的老爹在这个街区开了一家理店，名字叫做霉的橄榄。这是什么见鬼的名字？可是居然有很多人都喜欢去那里。我也是哪里的常客，但是我并不因为喜欢那里的理技术，而是他老爹可以免费为我理。
从小公园走到霉的橄榄只需要5分钟，推开那扇玻璃门的时候埃尔文的老爹杰伦，正在为一位3oo磅的女士打理头，我敢保证她的一只胳膊就要比我还要重。
“嘿！洛奇，哦！你抱着篮球来找埃尔文了，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你。”杰伦看着我抱着篮球，一边打理头，一边朝我竖起了兰花指。
“哦！是的，杰伦先生。埃尔文在楼上是么？”
“上去吧小伙子！他已经快要和电动游戏融为一体了。”
杰伦先生显然希望我将埃尔文从电子游戏的世界里面拉出来，但是这个任务对于我来说也不太容易。
从楼梯走上去，埃尔文正坐在小客厅的沙里面玩ps游戏。他穿着褶皱的蓝色睡衣，沙上满是便携食品的袋子，两只眼睛木呆呆的看着电视屏幕，手指头在有规律的点动着。看起来就好像是个受人摆布的木偶。
哦！上帝，如果存在外星人的话，一定会认为他和沙一体的。
“嘿！埃尔文，难道你想和沙一起霉么？”我实在忍不住，拍了这个家伙的肩膀一下。
“哦！狗屎！”随着我的拍打，电视屏幕上那可怜的主角，被对方撕成了碎片儿。
埃尔文也将不满的脸蛋转了过来：“哦！洛奇，洛奇，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你知道么？我为了通关已经熬了一夜了？我一夜都没有睡觉，结果！随着你轻轻的一拍，啪！全都完蛋了！”
“哦！上帝，我的好朋友洛奇！你害死我了！”
埃尔文轮胎一样的厚嘴唇，十分有节奏的，一连串的喷出来十几句短语，。然后一下子倒在了沙的靠背上。让食品袋都掉落在了地上。看起来他懊丧极了。
“我承认我害的你白白打了很久，但是你不会死。埃尔文，而我会死！而且死的很难看，你猜不到今天都生了什么！你看看这是什么，还有这个！”
我说着将左手的普里奥——马佐的小说集给埃尔文看了一眼，然后又将右手的篮球给埃尔文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一本小说，一只篮球！篮球？噢上帝，洛奇难道你终于打算要运动一下了么！”埃尔文看到了我手中的东西，很快的从悲伤当中走了出来，我就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这个家伙有种常的天赋，他很会忘记悲伤。
我阴郁着脸看着埃尔文：“不！这是弗兰克送我的生日礼物！”可是我还没说到接下来的事情，埃尔文就从沙上跳了起来。
“哦！生日，今天就9月2号。对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埃尔文突然想到了这个之后，一下子动沙上跳了起来！然后一把推开了沙上的一堆食品袋。
从沙垫子后面掏出一盒录像带，贼兮兮的递了过来。
“洛奇！你已经13岁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有些事情你是应该知道了！这是全美96年最佳三部a级片。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弄来的，现在我将它送给你了！这可是我的宝贝。你回去可要认真的看看啊！”
埃尔文一边说，一边口水就要流下来了。虽然我13岁之前没有看过这种片子，但是看到封皮上的光屁股女人我也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可是，现在我没有心情看这个东西。
“埃尔文！”我用手拨开了埃尔文的手臂，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埃尔文的垃圾堆里面！举起了那只篮球：“你知道弗兰克为什么送我篮球么！因为我不擅长运动，于是我今天和弗兰克打了一个赌？”
“打赌？关于什么？”埃尔文终于被我说的话所吸引了。
和弗兰克比罚球，埃尔文听到之后会笑毙的。可是我只能和这个家伙说：“我和弗兰克打赌！在两个星期后和他比罚球！”
在我说出口的三秒钟之内，埃尔文都没有说话，而是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我。
在三秒钟之后，埃尔文也没有笑毙，而是无奈的摸了一下我的额头！
“洛奇！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你的智商居然降低到了这种3o以下的程度！要知道在圣玛丽中学没人可以和弗兰克比运动，无论是什么！篮球？橄榄球？棒球？还是水球。”
“而现在，洛奇！你居然和弗兰克比赛。我简直不能想象，接下来会生什么！要知道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弗兰克曾经在和麦基尼斯中学的比赛中，连续投中了8记罚球！那是在比赛中连续命中8记罚球。洛奇，你真的死定了！”
埃尔文一边说，一边躺在了我的身边！听起来我似乎没有一丝希望。可是要我就这样向弗兰克低头，绝对不！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埃尔文你就没有什么办法帮助我么？”
“尽管如果我帮助你，我就会成为被嘲笑的对象，可是既然我们是朋友！我决定将这个送给你！”
说着埃尔文又开始动手了，他在沙上的垃圾堆里面再次的翻出了一本录像带！封皮上依然是光屁股的女人，难道光屁股的女人会帮助我学会罚球么？
埃尔文嘿嘿一笑，将封皮撕了下去，然后说道：“这是一本迈克尔——乔丹的教学录像带！里面有篮球基本动作的练习，这本来也是我的珍藏！”
“现在我将他送给你了！你肯定会需要的，从这里面你会学会基本的动作。如果你执意和弗兰克打赌的话，我只能做这些了！”
从埃尔文的手中一把抢过了录像带，这东西果然对我有用。对于我这种篮球白痴来说，或许先了解一下基本的知识会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二 我教你投篮吧
如果说在我的少年生涯里，弗兰克好像是压在我心头的大石的话，那么埃尔文他总会将那块大石头消除与无形。
我承认我是个性急的家伙，回到了家里！立刻找出了录像机，然后开始学习那盘录像带。
录像带的a面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篮球教学片，但是在b面却全是光着屁股的女人，但是这没有引起13岁的我多少兴趣，或者说我比较晚熟吧！
从录像带上看，罚球的动作似乎并不难，起码比交际舞简单多了！只有三个动作。
对照着电视机，我在我家的客厅里。进行了次的投篮模仿，微微的屈膝，单手举起篮球，然后挺身投出去。
随着我挥动的手腕，房间里响起了连续声音：“哗啦”“喀嚓”“砰”“哐当”
而我，也好像是石像一样愣在了当场，我的第一次投篮引起的后果相当之严重。
篮球先是砸中了吊灯，然后一头撞在了玻璃桌上，这样它还不罢休从玻璃桌上又结结实实的在地板上拍了一下！最后的的目的地居然是他的老师，电视机。
伴随着那种清脆的“哐当”声，电视机上已经没有任何的画面了！只有沙沙闪动的白色雪花，而我，这个篮球初哥依然保持着投篮姿势，目瞪口呆。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练习篮球会有这样严重而且惨烈的效果。呆呆的看着还在地板上轻微跳动的那只篮球。抬头看了看掉了一个灯泡的吊灯，低头看了看裂开了一道裂纹的玻璃桌，然后平视前方！电视还在哗哗作响，似乎已经坏了。
这绝对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以最快的度捡起了篮球，然后关上了电视！从家里逃出来，如果自己闯的祸被特瑞莎知道了！自己肯定不会好过。
拿着篮球走出了家门，先想到的是小公园的那只篮球架。我可以到那里练习，可是这个念头仅仅冒出来一秒钟，我就想象到了弗兰克，此刻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出现在那里。
如果我去那里。哦！我的天啊！不能想象，他会怎样奚落我。
还是算了吧！我还是去临近的白人社区去练习吧！那里的小孩子只喜欢野蛮的橄榄球。篮球场大多数时候都是空的，而且我在那里练习也绝对不会有人奚落我。
抱着篮球走到了临近的社区，这里果然没有人！整个篮球场都是空空荡荡，倒是旁边的网球场挤满了排队的白佬。
那些白佬果然都是些怪人，虽然我自己也不喜欢篮球！但是相比较起来，那种拍来拍去的网球就好像是小姑娘才玩的东西。就是一个字——逊！
我的第一次投篮，和所有的呆瓜菜鸟一样，带着谨慎和惴惴的不安！机械的按照录像带上教授的方式，站在罚球线的后面，微微的屈膝，单手将篮球举起来，然后挺身将篮球用手腕甩出去。
我完全的按照录像带上做的，真的！可是结果和想象中相差很远！在录像带上，迈克尔——乔丹是这么做的时候，篮球会乖乖的钻进篮筐里面。
可是我的篮球呢？却在空中仅仅滑过了小小的一端弧线，就好像是无力的小一样！掉头栽在了地面上。
现实果然每次和想象都具有最大的差距的。我至今仍然记得那种无奈的感觉。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跑过去将篮球捡回来，重新站在罚球线的后面！重复迈克尔——乔丹做的无比潇洒的那个动作。
微微屈膝，抬起手臂，然后挺身将篮球抛出去！一样的动作，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的。篮球依然无力的飞不起来。
哦！我的上帝。难道我做的不对！不可能啊。第三次的重复注定是失败的。物理定律禁锢了我的现实行动能力。篮球又一次落在了地面上。
真是该死！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了事情的关键。迈克尔——乔丹是7尺的壮汉，而我仅仅是一颗豆芽菜！这就好像是我根本就无法像弗兰克那样吃下四个汉堡一样。
我们是不同的！我必须找到自己的方式，将篮球扔到目的地，在练习罚球之前我绝没有想到还有这种苦难在等待着我！被迫进行自我探索可怜的我，用抛垒球的方式，可是篮球对于那只小手来说太大了！这么做根本用不上力气。
然后使用扔铅球的姿势，这样终于可以达到那个距离了！这本来应该是足以让人欢喜鼓舞的，可是后来现如果不跳的话，自己依然不能让篮球撞击在篮板上。
可以想象，一个豆芽菜一样的黑人小孩儿，在白佬环嗣球场里面！以各种各样奇怪的方式乱抛篮球，可是篮球依然不着边际到处乱飞，会引起怎样令人捧腹的场面。
我很快就听到了那些白佬的笑声，让他们笑吧！那些娘娘腔，我是不会停止的，男子汉不应该被别人的想法儿干扰，今天起码我要保证自己可以将篮球扔到篮圈那里。
于是黑色豆芽菜毫无规律乱抛篮球的场面继续，！就在我气喘吁吁，以为自己永远都不能保证将篮球砸中篮板的时候。
我听到了一个甜甜的脆脆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了起来。
“你那样是不对的！如果没有力气的话，可以像我这样！”
已经狼狈不堪的可怜豆芽菜回头，却现了一个小小的天使！那是一个很漂亮的白佬小女孩儿！你见过圣诞节橱窗里面的迪士尼白雪公主洋娃娃么？
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么一个白佬女孩。双手抱着一只篮球捧在胸前，然后好像是要飞起来的鸟儿一样，轻轻的朝着我的面前一扑。
双手将篮球一起送了出去！那真是一个美妙的投篮动作，虽然没有迈克尔的潇洒，但是它很美。
就在我目瞪口呆的时候，篮球轻轻的掉入了篮网里面！这一切都好像生在梦幻当中。
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冲阳光朝我微微的笑了一下。红红的脸蛋上出现了两个迷人的小酒窝，蓝色的大眼睛在阳光下好像是宁静的湖水。
“我教你投篮吧！怎么样。”
不知道为何，那个时候我居然茫然的点了点头。
三 任卡 任卡
“我叫任尼亚——叶芙根尼娅，你可以叫我任卡！”橱窗里面的洋娃娃，轻轻的歪了歪脑袋。
蓝色的大眼睛里面闪现出了顽皮的光晕，当时我只是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心里在叫喊！该死的，这真是一个漂亮的白妞儿。
“你叫什么名字！”洋娃娃见我没有回答，没有一丝的恼怒，而是好像孜孜不倦的小蜜蜂，继续她的询问。
“哦！我叫洛奇，巴布亚——洛奇。”天啊！我居然在这个时候有点结巴了。
“你是刚刚学习篮球吧！”这只小蜜蜂鲜嫩而且殷红的小嘴，一刻也停不了，好像刚刚认识就想要知道面前这个黑黑的豆芽菜的一切事情。
“应该是吧！”在这件事情上，可是不容易撒谎。
“你是住在这个社区么？我没有见过你呢？”任卡一边蹦蹦跳跳的过去捡球，一边笑嘻嘻的提问她那些永远也问不完的问题。
“我不住在这个社区，我住在朗克那边！”面对这个小嘴巴总是停不住的洋娃娃，第一次的！我感觉自己突然不知道该应说点什么。
“噢！原来是这样，那我知道了！是不是那边的篮球架都被占了！然后你才来的。”
“哦！是的，是的！”我急忙避开真相点头。
这时，她已经将篮球捡回来了！红扑扑的脸蛋经过了一点点的运动有一点热气腾腾的。
“我看到了，你刚才的投篮方法完全不对。我来教你吧！”
我还没有答应她，这个漂亮的白妞就捧起篮球站在了我的身边。然后摆出了女孩子的投篮姿势。
“右手投篮的时候，右脚在前，左脚在后，右手翻腕持球，左手扶球。将篮球举起来，肘关节内收，看准了篮筐，脚下蹬地，中指拨球。就好像是这样！“
任卡说着，好像是小鸟那样朝着前面，轻轻的一扑，就将篮球扔了出去！这个动作任卡做起来真的是很美。
可是这一次篮球却没有进，稍微的偏差了那么一点。落在了篮筐的一边，然后弹了出来。
看到自己失手了，任卡”啊呀”不满的惊呼了一声，然后娇憨的挠了挠脑袋说道：“没有进呢！可是我教给你的动作没有错啊，你来试试！”
如果是弗兰克，或者是埃尔文要我用女人的投篮方式，我会觉得那是一种侮辱。可是面对她，我很自然的就顺从了，好像在她的面前不能说：“不”一样。
学着任卡的样子，右脚在前，左脚在后，右手翻腕持球，左手扶持，然后瞄准了篮筐！抬手，蹬地。
顿时一种极其顺畅的感觉流遍了全身，第一次我感觉投篮会使人那样的舒畅，整个人都变了水流一样的状态，流畅，舒展。篮球不再是根本控制不住的身外之物，而是好像能感觉它的呼吸，它和自己是息息相关的。身体没有一丝的停顿，也没有桎梏，那是一种融汇的过程，出手，然后看着篮球，此时的我心灵里面分外的宁静。
“唰”进了，猛然间我一下子跳了起来，这么长的时间我终于做到了。我终于做到了！
投中了第一个球的我无比的兴奋，任卡也高兴的看着我：“洛奇，刚才你的手腕很柔和。我的教练说这样的球员都很有投篮的天赋。你说不定会是一个不错的射手？”
射手？我只是想和弗兰克比赛罚球，听到了任卡的这个提议，我真的不想告诉他我的真实目的。
“我们再来！”任卡好像永远都那样的充满了热情，跑过去将两只篮球都捡回来。
接到了任卡扔回来的篮球，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投篮的动作！这一次我做的太仓促了，就连我自己都感觉到了投篮的时候动作有些脱节了。篮球又变成了身体之外不受控制的部分，刚才的那种流畅和契合的感觉完全的不存在了。
于是理所当然的，篮球歪了，根本就没有进！可是任卡却优雅的一扑，将篮球投中了篮筐。
“洛奇，你太性急了！按照动作慢慢来，不要着急！开始是这样的，以后养成习惯就会好了。”
任卡一边安慰我，一边跑去捡球。此时我才注意到让一个女孩子总是为我捡球，似乎很不礼貌。我也急忙跑了过去！
第三次按照任卡教我的动作，我又投中了！第四次也是投中了。然后命中的球开始多了起来，只是偶尔会有几个不会投中。这让我很惊讶，似乎我的身体干这个很是容易。
每次在按照正常的动作投篮的时候，我都会感觉我的身体很舒服，很畅达。篮球和手指的摩擦是那样微妙，就好像是搔到了心灵和身体的最敏感丰富的一个部分，总之那是一种美的感觉。投球，对于我来说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契合感，一种美妙的享受油然而生。
投中了这些球，连我自己都怀疑了！难道我真的很有投篮的天份。
可是任卡却没有怀疑，这个小姑娘在我的身边好像是小麻雀一样的蹦蹦跳跳，一边跳！一边在接连的惊呼着：“洛奇！洛奇你真的是天才，你真的是天才！要知道你刚才还投的完全不像样子呢！现在你已经有很高的命中率了。”
看着雀跃的任卡，我只能摸着脑袋嘿嘿的傻笑，也许我真的可以战胜弗兰克那只大猩猩。
“洛奇！我们明天继续来练球吧！和你在一起似乎我的命中率也提高了呢。”
任卡红扑扑的脸蛋上毫不掩饰的带着笑容，我自然没有理由来拒绝这个美丽的女孩儿。根本就没有，要知道这种遭遇，我是说和一个美丽的白妞一起练习，是那样的让人容易忘记时间。
告别任卡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那天的我抱着一只篮球，黑黑的脑门上满是汗水，从满是落叶的街道上朝着自己的家中走去，我那心灵的深处却已经爱上了那种微妙的感触。
四 往事
费城漆黑的夜晚，还有到处飘落的枯黄的叶子。清清爽爽的安静了我的心灵，闪闪光的星空下，我回忆着那些流畅的感触，心灵里面似乎被充满了能量。
可是回到家里，看到了特瑞莎质疑的眼睛，再看看那倒霉的吊灯和玻璃桌子，我低下了头！
而原本很恼怒的特瑞莎，看到了我抱着篮球汗流浃背的模样，她的眼神缓和了一下，她出奇的没有怒，而是只是说道：“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我原谅你一次！下一次不要在家里练习篮球了。那是室外运动！”
虽然我的嘴巴很臭，而且平生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认错，可是这个时候，看到了特瑞莎辛苦工作疲惫的样子。
我马上快的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去室外的。“
“那好吧！上去洗澡吧，和泥猴一样！”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回到了我和弗兰克的房间。我推开门的时候，弗兰克正躺在床上看我那本普里奥——马佐的小说集。听到了推门的声音，抬起头，看到的是我抱着篮球汗水淋淋的回来的样子。
弗兰克先是愣住了，然后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洛奇，洛奇！你怎么了，难道你真的去练习篮球了么。哦！真的不能相信，我的弟弟，洛奇，你真的去了么？”
该死的家伙！有那么好笑么？
“当然，我当然是去练球了！为了打败你这蠢货，我是不会退缩的，等着瞧吧！看我怎么狠狠的踢烂你的屁股。”
将篮球放在床下，然后在继续目瞪口呆的弗兰克的手中，抢夺回了我的小说集。
“算了吧！弗兰克，我从来没有见过你阅读过3页厚的读物。你还是饶了这本书吧。”
弗兰克被我抢白，而且抢走了书也并不生气。而是用直愣愣的眼睛看着我。
“洛奇！希望你能踢到我的屁股！那样特瑞莎就不会那么的担心了，我也多了一个好队友！现在我有点洋洋自得了，我送你那只篮球看来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
“哦？”我没有想到大猩猩一样的弗兰克会这么说。可是他的眼中的那种眼神真是让人讨厌。
“我去洗澡了！”急忙逃离了弗兰克，钻进了浴室里面，打开了水龙头，让温热的水流溜过我棕黑色的皮肤。那种感觉很真实，水流能让人意识到自己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漂浮在宇宙某处的一堆思绪。
温热的水流冲走了身体上的泥垢，汗水，还有多余的盐分。热量从皮肤渗透到整个的身体里面。
脑海里面开始出现哪些回忆，自己在9岁的时候得了障碍性的贫血，那个时候自己什么都吃不下，什么都不想做！身体很快的变的无比的瘦弱，要知道在那之前，自己可是并不比弗兰克弱多少的。
随着病情的恶化，自己住进了医院，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大约花了两年的时间，自己才渐渐的好转！可是却让特瑞莎背上了大笔的借贷，也让她花费了太多的心血。
现在自己终于恢复了，可是体质依然很弱，依然不喜欢运动。这都是那些身体里面恶魔一样的疾病造成的恶果。在水流的冲击下，摸了摸自己干枯的手臂，然后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面颊。
将镜子上的水雾擦掉一些，一张清瘦的脸出现在了镜子里面！颧骨有些高，眼神清亮，鼻子坚挺，嘴唇厚实，这就是自己。也许弗兰克不是为了他自己买的篮球，也许他是想要帮助自己多运动，锻炼身体。
想到这些，还是摇了摇头，将弗兰克想的崇高，怎么说都让自己有些不能接受。
洗澡之后去厨房吃了一块三明治，我的饭量并不大！这样就足够了！
回到了房间，没有理会弗兰克，爬上了二层自己的小床，很快就睡了过去！今天自己太累了，好久，都没有这么运动过了。
从那天之后，一连两个星期，放学我就会出现在邻近社区的小球场上，在那里和任卡一起练习投篮！
为此我放弃了和埃尔文一起打电动游戏的时间，我放弃了阅读小说的乐趣，甚至连一次电影院也没有去过。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那个小球场，每天都会坚持不懈的练习投篮。
我不知道我是否拥有投篮的天赋，但是每天重复做一件事情，并没有让13岁的我感觉到厌烦。
投篮虽然是个简单的动作，但是当你用心体会它的时候，你就会现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脚掌的力，手肘的抬起，手腕的力量，腰背的伸展，甚至是一缕风，脚下的一粒尘埃，都会让每次的出手，略有不同。
对于一个每天只是练习原地投篮的我来说，篮球不是机械的，精准的度量，而是一种感性的体会，体会自己的身体和圆圆的篮球融合在一起的一个过程。
两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我和弗兰克约定在圣玛丽中学的标准篮球场决出胜负。
头一天晚上，弗兰克克笑嘻嘻的丝毫不放在心上，他还在看他热爱的76人队和步行者队的比赛。步行者有一个很瘦的家伙，当时我觉得他比自己还要瘦，可是却投中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三分球。
那可能就是射手吧！任卡说过的，球队里面是有射手的。
五 勇气
兑现我和弗兰克赌约的那一天到了，弗兰克要求和我在圣玛丽中学的球馆决定胜负，我才不在乎在那里。到了这一天我突然无比的相信，我一定会赢。
半靠在圣玛丽中学球馆观众席的椅子上，等着弗兰克训练结束。弗兰克和校队那些骄傲的小子们，在球场上大声的叫，拼命的奔跑和拼抢。
看起来好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的野兽，有点狂野的味道。这个时候抱着篮球靠在观众席上的我，开始有一点点心动了。
弗兰克所在的一方渐渐的占据了上风，就在这个时候校队的秃顶教练菲利普，走上了球场用力的拍了两下手掌。
“啪啪啪！好了，小伙子们，今天你们的表现都不错，现在训练结束了。你们可以回家洗澡，吃晚餐了！”
“不过想要继续练球的，你们可以多玩一会儿。大家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弗兰克记得一个小时后锁上球馆。塞巴斯蒂安校长不喜欢自己的球馆用电量太大。”
秃顶菲利普说完了这些，立即有几个家伙急急的离开了球馆。可是弗兰克和菲利普都没有离开，球馆里面也有几个家伙在嘻嘻哈哈的打球。
就在这个时候，弗兰克走过去和菲利普说了几句话。秃顶菲利普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了弗兰克的提议。
这个时候弗兰克才朝着观众席上一招手。
“洛奇，下来吧！你不是要和我打赌比罚球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菲利普已经同意我们在球馆里面比了，过来吧！”
弗兰克的声音很大，顿时整个球馆里面都听到了。中学校队的几个家伙立即哄笑了起来。
平时和弗兰克很要好的胖子罗杰，立即取笑起了弗兰克：“什么？弗兰克，我们没有听错么。洛奇要和你比罚球，这不好！弗兰克，你在欺负小孩子！”
“哈哈哈哈！”伴随着胖子罗杰的话，球馆里面的留下的球员都狂笑了起来。
笑声在空旷的球场里面，浑浊的震荡着，那些声波好像可以形成淡淡的压迫，压的人心有些颤抖。
在圣玛丽中学人人都知道我是根本不擅长运动的菜鸟，而弗兰克是整个学校的全能人。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一场公平的比试。
可是我不想认输，更不想输！在狂笑依旧在回荡的球场里面，我站了起来，大步的走下了观众席。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那种勇气，或许我本来就是有那种勇气的。
那个时候我的脚步有些虚浮，但是步子却很大，咬着牙床，尽量的不去看其他人，在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我要战胜弗兰克，我要战胜弗兰克！不要去理会那些蠢猪，不要去理会那些蠢猪。”
大步从观众席上走了下来，心里反而清明的没有一丝胆怯。看到了我坚定的脚步，我却从那些骄傲的小子眼中看到了惊讶！
高高瘦瘦的穆斯林拉希姆，歪着嘴巴，在我走下来的时候，他依然对我冷嘲热讽：“算了吧！洛奇，你不应该呆在那里，你应该回家去吃奶，这不是女人玩的游戏！”
看着拉希姆的嘴脸，我就感到恶心。
“拉希姆，如果我想吃奶的话！也许会去找你姐姐，她的可不小。”
“哈哈哈哈！”球场里面的狂笑声又响了起来，声音很刺耳。看起来拉希姆在球队里面也不受欢迎，另外他的姐姐确实有一对很大的。
拉希姆瞪大了眼睛，正在他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