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毒气排出体外。
玉燕子挥了挥手示意袁天凤不要说话三人目光都注视着赵子原头上那股白气大约过了半盏热茶时间赵子原头上白气骤减脸色始则红润继则一片湛然过了不久两眼也睁了开来拱手道:
“这毒气好难抗拒啊!”
玉燕子笑道:
“如非赵兄有此神功一时之间只怕也恢复不了那么快!”
吴非士道:
“现在好了袁兄请继续往下面说吧!”
袁天风点了点头道:
“他们进行这件工作说起来非常骇人他们预定择一黄道吉日把天下黑道名手都聚集在一起然后由‘水泊绿屋’大主人号施令次第向各派出击!”
赵子原听的震惊不已然而玉燕子和吴非士却无半点惊奇的样子只听玉燕子淡淡的道:“袁兄所知道的便是此事么?”袁天风道:
“正是!”
玉燕子道:
“袁兄见过那‘水泊绿屋’大主人么?”
袁天风道:
“在下见是见过不过每次见面之时她都是以白纱覆面详细面貌却无法看的清楚!”
玉燕子叹道:
“那你所知实在有限得很!”
赵子原忽然想起司马迁武对自己所说的话当下忙道:
“小可曾听一位友人说过他不但见过‘水泊绿屋’大主人而且也知道她是谁!”
玉燕子神情微动的道:
“但不知她是谁?”
赵子原看得出来玉燕子问的这句话纯是做作实则她早已知道“水泊绿屋’’大主人是谁于是说道:
“据那位友人言‘水泊绿屋’大主人好似与姑娘出身的燕宫有着极大的关系!”
袁天风心中怦然一动他至此方知玉燕子出身燕宫不由暗暗吸了一口气道:
“怪不得好羹中尽多灵丹妙药想不到她原是燕宫之人!”
玉燕子脸色微微一变道:
“赵兄说对了但不知令友还听到什么?”
赵子原道:
“敝友见到‘水泊绿屋’大主人时是在黄河中流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斯时出现的人还有鬼斧大帅以及甄定远等人据敝友相告说他们正在谈论进行第二步计划。”此话一出玉燕子和吴非士都不由脸色大变。玉燕子忙道:
“请问赵兄令友叫什么名字?”
赵子原不便隐瞒只好据实相告道:
“司马迁武。”
玉燕子惊道:
“是他?”
赵子原怔了一怔道:
“敢莫姑娘也认识他?”
玉燕子道:
“岂止认识咱们在‘死谷’之中还同过甘苦共过患难……”
话甫出口猛觉自己失言刹时羞的双颊通红。
赵子原察言观色业已看出一点端倪故意将话锋一转道:
“既然姑娘认识那是再好也不过了他如今便在前面镇上姑娘要不要去问问他所见情况?”
吴非士接口道:
“正有此需要。”
赵子原道:
“事不宜迟那么便由小可带路咱们这就找他去。”
玉燕子点了点头于是一行直向前面奔去。
来到客店门口只见圣手书生和沈治章都站在那里东瞧西望两人脸上一片焦急及见赵子原出现而且身边还多了三个人心中亦喜亦惊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作了个手势当先向店里面走去。
赵子原会意向玉燕子等人抛了个眼色四人先后鱼贯而入一直来到沈治章那间院子沈治章才道:
“小哥可把老朽急坏了但不知这几位是谁?”
赵子原一一替沈治章和圣手书生作了番介绍沈治章听说玉燕子和吴非士来自燕宫东宫不由油然起敬连声道:
“久仰久仰!”
随对袁天风道:
“袁兄能够及早回头实乃武林之福!”
三人谦逊了一番赵子原见偌大房中只沈治章和圣手书生两人司马迁武和程铭仙等人都踪影不见问道:“前辈司马兄他们呢?”沈治章说:
“小哥知道程大人之事了么?”
赵了原点点头道:
“知道了!”
沈治章叹道:
“是则大事坏矣老朽侥幸比小哥早知道一步消息所以特命迁武带着程公子连夜上路其余之人在一旁保护老朽和周兄留在这儿等候小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玉燕子突然接口道:
“司马迁武去了何处?”
沈治章一怔道:
“姑娘找他有事?”
玉燕子道:
“不错正有紧急大事要问问他?”沈治章怔道:
“姑娘有何重大之事不知能否对老朽一说?”
赵子原未待玉燕子开口忙把司马迁武在黄河中流所见之事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
“此事攸关整个武林安危兹事体大司马兄去了何处万望前辈据实以告。”
沈治章寒着脸孔道:
“当然当然他保护程公子先到蜗居到了蜗居之后然后由小女再送他们至一个安全地方。”玉燕子道:“不知他已走了多久?”沈治章道:
“今早起行想必还不会走出太远。”
玉燕子沉吟了一会然后对吴非士道:
“吴老师我看我们最好分头行事我去追司马迁武询问详情你先回去把事情向姑妈报告!”
吴非士点点头道:
“这样也好!”
玉燕子道:
“事不宜迟咱们说走就走诸位再见!”
当下向赵子原等人作别片刻也不停留的又和吴非士两人向门外奔去。
沈治章叹了一口气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见武林即将多事赵小哥不知你对辅和程大人那方面还有何高见?”
赵子原苦笑道:
“辅为人坚贞要救他出来他抵死也不肯假若小可今夜冒险再去小可十分怀疑结果的情形会令我们满意。”
圣手书生道:
“赵兄说的不错尤有甚者赵兄前夕曾去天牢大闹一次难免他们不起了戒心一者将人另囚别处再则极可能故意布下一个陷阱好叫咱们上当!”
沈治章颓然道:
“难道就此罢了不成?”
圣手书生冷笑道:
“那也不见得!”
沈治章道:
“周兄有何高见?”
圣手书生愤愤然道:
“兄弟有一意见还是擒贼擒王事情既因魏宗贤而起可不可以还是去把他除掉以为天下除害!”
沈治章霍然道:
“不错假如魏阉一死相信忠良必能恢复清白咱们这就说定了今夜便去!”
他救张辅之心似乎比任何人都来的强烈听说要去杀魏宗贤表情甚是激愤大失平日镇定态度。圣手书生转脸对赵子原道:“不知赵兄意下如何?”
赵子原躬身道:
“两位前辈决定之事小可自当遵办不过小可认为此事由小可一人去办已足三位不妨尽点力量去打听辅和程大人消息如何!”
沈治章道:
“小哥一人前去未免太冒险了吧?”
袁天风也道:
“是啊赵兄也知道如今莫许也在魏宗贤那里此人四肢虽断然鬼主意却多的是赵兄若去便由小弟随去把风如何?”
赵子原拱手道:
“谢谢袁兄关怀小可既然敢于单独前去心中自有打算三位还是去打听辅消息要紧。”
圣手书生明白魏宗贤的九千岁府自经赵子原一闹如今戒备必定更加森严自己几人武功和赵子原相去甚远人去多了反而形成累赘自不如由赵子原独自一人前去来的简便。
他这样一想当下便道:
“沈兄和袁兄不必多说了便由赵兄去办这件事便可且是咱们若久居在此也不是办法依兄弟之意咱们不如到郊外去另觅一个联络会合的地方。”
沈治章点点头道:
“我也正有这种顾虑咱们这便结了帐去找地方。”
话声甫落忽见一人当门而立此人年过四旬面容冷漠但两眼炯炯有神环目一扫道:
“敢问那位是沈大侠?”
沈治章等人一望却觉来人十分面生大家相互一瞥随之都摇了摇头沈治章大步上前道:
“在下沈治章朋友有何见教?”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道:
“终算被在下找着了在下有一件机密大事要禀告沈大侠不知沈大侠可肯移步一谈?”
沈治章道:
“此间之人皆在下至友朋友有何教谕但请直说无妨!”
那中年人摇摇头道:
“事关机密在下不愿第三人知道沈大侠最好随在下一行!”
沈治章哈哈笑道:
“再大的机密在下也会与几位至友商量假若兄台不愿当着在下几位至友面前见示不说也罢!”
那中年人神色一紧道:
“这样看来倒是在下多疑了!”
说着大步走了进来。
沈治章基于主客礼貌不得不请那人人座那人客气几句方始坐下然后目光一转说道:
“沈大侠这几位朋友怎么称呼请先为介绍也好使在下一吐心中之言。”
赵子原笑了一笑抢先说道:
“小可铁伯仁!”
沈治章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赵子原用意指着圣手书生道:“这位陈天送!”又朝袁天风一指道:
“这位黄才心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那人皱了皱眉头似是觉得钱伯仁陈天送黄才心这三个名字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缘何会与沈治章打在一起心中虽疑嘴里却道:
“在下班玉如关洛人氏。”
那人自报姓名赵子原不知倒还有话可说但是以沈治章交游遍天下竟也从未听过班玉如其人。
三人原本想结帐离店班玉如的突然出现把他们的行程阻延了沈治章皱皱眉头道:
“班兄如何知道老朽在此落脚?”
班玉如微微一笑道:
“这很简单因为在下也投宿此店。”
圣手书生插嘴道:
“这样看来班兄乃有心人了!”
班玉如拱手道:
“不敢实则在下此来是想奉告诸位一件大事!”
他目光一扫忽然啊了一声又道:
“看四位神态莫非有事外出么?”
赵子原接口道:
“不错!”
他见班玉如形迹可疑毫不客气的表明去意那班玉如朝赵子原一笑道:
“若是在下猜的不错这位可是赵大侠?”
赵子原道:“不敢小可赵子原!”班玉如笑笑道:
“最近以来赵大侠声誉日隆尤其夜探九千岁府和大闹天牢两件事武林中已是尽人皆知啦!”
他尽说些不关痛痒的话沈治章毫不客气把脸孔一沉道:
“班兄有事便请直说否则我们要走路了!”
班玉如似是知道自己已不为人所欢迎勉强的笑了一笑说道:
“在下这便说了!”
说此一顿又道:
“不瞒诸位说最近数目以来在下已把诸位行迹看的清清楚楚……”
沈治章脸色一变道:
“然则班兄准备报官么?”
班玉如哈哈一笑道:
“沈庄主何急躁之甚在下还有下情!”
他那样慢吞吞欲说又止众人已都看出他心存不善袁天风忍不住喝道:
“班兄有话便说否则我等可要走路了!”
班玉如朝袁天风望了一眼连声道:
“在下便说在下便说实则在下也是同路人最近几日以来在下不但把魏宗贤的行为打听得清清楚楚便是连张辅和程大人情形也摸的十分熟悉。”
沈治章心中微动的道:
“敢问班兄是如何打听出来的?”
斑玉如道:
“不瞒诸位说在下在那两方面都有熟识朋友!”
沈治章冷笑一声道:
“然则班兄准备如何行动?”
班玉如道:
“在下势力孤单有幸沈庄主和赵大侠皆同路之人未悉咱们能否携手合作共襄盛举?”
沈治章朝赵子原望了一眼意思是在征询赵子原的意见赵子原微微一笑接口说道:
“但不知咱们如何合作法?”
班玉如道:
“客随主便请赵大侠出个点子如何?”
赵子原道:
“小可点子倒有只怕尊驾不大习惯!”
班玉如一怔道:
“赵大侠之言颇使在下不解不知何种点子在下不能习惯?”
赵子原长声一笑道:
“便是这个!”
手臂一伸蓦地抓了过去。
他出招奇班玉如万万料不到赵子原不声不响就出了手欲待闪避为时已经不及右腕已被扣住。
但是问题生了当赵子原堪堪抓住班玉如手腕之际不由惊叫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斑玉如呆了一呆忙道:
“你……”
突然一转身如飞奔了出去。
沈治章等人都呆住了一时之间不知生了什么事?但形势己不能稍留他们立即迅离店。
沈治章他们终于在镇外找到了一座败坏的关帝庙关帝庙是在半山之中久已没有香火。
第五十九章 灵武四爵
沈治章道:
“赵小哥能不能把刚才之事说一说?”
赵子原道:
“有何不可小可应该说那班玉如乃是一个女子!”
众人闻言一惊圣手书生道:
“怪不得我看他脸孔冰冷原来罩了一张人皮面具不知赵兄已看出她是何人乔装么?”
赵子原叹道:
“说出来也许诸位都不相信她是武啸秋的女儿武冰歆!”
沈治章怦然心动的道调
“是她?那事情可能要糟了!”
袁天风道:
“为何要糟了?”
沈治章道:
“武冰歆乃是武啸秋的掌上明珠据闻他们父女俩都到了京城如今武冰歆忽在此地出现难保武啸秋不在附近。”
圣手书生沉吟道:
“武啸秋甄定远还有鬼斧大帅这次都是结伴而行若依兄弟看来只怕这个地方也无秘密可言了。”赵子原心中有数摇摇头道:“那也不见得!”
圣手书生怔道:
“事实俱在为何还说不见得?”
赵子原苦笑道:
“不瞒诸位说小可昨日曾与武冰歆见过一面她似欲告诉小可许多秘密其后被武啸秋召去不久之后武啸秋甄定远鬼斧大帅花和尚都一同出现了。”
沈治章动容的道:
“他们可是想对小哥不利?”
赵子原点点头道:
“正是其后还是那玉燕子姑娘假奏东宫宫乐把这些人惊走以后小可即不曾再见武冰歆她如今易装而至据小可猜测她可能又有机密之事相告小可。”
圣手书生叹道:
“可惜可惜!”
赵子原道:
“事情已经过去咱们如今已找好联络处所便请每日傍晚到此一会小可还有几件事情要办这便告辞了!”
沈治章想了一想道:“好吧夜来之事还望小哥小心一些!”
赵子原道:
“不需嘱咐小可理会得!”
说着举步走出门去。
他心中已有盘算由于他连日在京城各处生事认识他的人已多于是他先找了一个隐秘地方把自己易装成一个青年文士模样的人物然后才大摇大摆走进京城去。
他知道今夜到九千岁府已不同前日到了京城之后经过打听找到一家专门打造兵器的铁匠铺子那铁匠铺子不大店中只有一个半百老者在撑支门面赵子原走了进去店中已坐了一人。
那人也只二十多岁年纪衣着华丽和赵子原那身衣裳比较起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
那铁匠老人正在打造一把刀子看样子刀子刚刚成胚如要打成势必还需要一段时间。
赵子原迟疑了一会道:
“老丈请了!”
那铁匠老人已在拉风炉闻言头也不回的道:
“公子可是打造兵刃么?”
赵子原摇摇头道:
“不小可因急事等着用不知老丈这里可有现成的剑子么!”
那铁匠老者道:
“有是有一把不过价钱太贵了!”
赵子原笑道:
“但不知要多少银两?”
那铁匠老者这才朝赵子原一望道:
“我看不说也罢!”
赵子原道:
“老丈可是见小可衣着寒酸而那把剑子价值又高故而不忍言价么!”
那铁匠老者道:
“老汉阅人多矣公子人中龙凤老汉开起价来公子未必能够买得起所以不忍开价使公子失望!”
赵子原道:
“说说何妨?”
那铁匠老道道:
“一万两!”
此话一出不但赵子原吃了一惊便是那华服青年也吃了一惊要知一万银一柄剑价值实在太骇人听闻了。
那铁匠老者笑了一笑道:
“如何?老汉早就看出公子有困难了!”
赵子原深深吁了一口气道:
“说实在莫说万两之数小可买之不起便是千两之数小可也会知难而退老丈剑子如此值价可否借小可一观广那老者摇摇头道:
“这个且慢咱们先把正题说了再谈!”赵子原道:
“不知老丈还有何见教?”
那铁匠老者道:
“公子听清楚了老汉所开万两之数是一文也不能少的但若公子能够识出那剑子的来历老汉非但分文不取还双手奉送!”
赵子原一怔暗忖天下那有这样便宜的事!随之一想越是容易之事便越困难设若家居富有拿出一万两银子便可得到那柄剑子也不需动脑子去思考别的事了。
那华服青年冷冷的道:
“这叫着货卖行家了!”
他久未说话而一出口语气冰冷使人听了有种寒冷感觉但他却是一语中的。
赵子原微笑道:
“实在小可称不得行家既然老丈有此一说小可自愿斗胆一试老丈请把剑子拿出来吧!”
那铁匠老者右手“风隆风隆”的照样拉着风炉左手朝炉子墙边一指道:
“便是那一柄公子自去看吧!”
赵子原和那华服青年齐齐抬头望去那是一柄特长的剑子从剑套至剑柄都布满了尘土并且剑子距离风炉不远炉火所及剑套的一半都已熏成紫红之色。
从外表望去那柄剑子除了特长之外给人的印象几乎是一柄不堪一用的剑子敢情赵子原和那华服青年心中都有这种想法像这样一柄毫不起眼的剑子何尔竟索万两之数?
赵子原走过去拿了下来人手份外沉重他轻轻弹落剑上尘土那剑套除了半边紫红之外其余皆泛碧青之色。
赵子原赞了一句:
“好剑!”
“呛”然一声长剑出鞘一缕碧蓝光华绕室而飞那华服青年神色也为之一变吃吃赞了一句:
“果然好剑!”
铁匠老者仍在拉着风炉嘴里却道:
“想必公子已识得它的来历了吧?”
赵子原从剑刃一直望向剑柄不觉心头怦然一震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始道:
“小可姑且一说如有不对之处尚请老丈见谅!”
铁匠老者道:
“公子客气了!”
赵子原纳剑入鞘神色凝重的道:
“此剑名唤‘青霭’论其打造年代据小可推测大约在两百年左右其锋利并不下莫邪干将为近代剑子中罕有之珍品!”
那华服青年始终关注赵子原的动作如今听他说到那剑名唤“青霭”脸上的神以骤然为之一变但他掩饰的甚好瞬息之后脸上又恢复了淡淡之容。
铁匠老者没有注意他的神色点点头道:
“不错不错老汉尚有一事请教公子可知此剑之历史背景么?”
赵子原正色道:
“我朝创业太祖与张自诚互争天下此剑便属张自诚所有大概历经沧桑后来此剑落人一位武林异人之手。”
铁匠老者问道:
“敢问这位武林异人是谁?”
赵子原肃声道:
“灵武四爵中的金鼎爵!”
铁匠老者神色微微一变旋即说道:
“对极对极这柄剑子是小哥的了!”
赵子原不禁有些受宠若惊那华服青年突然说道:
“且慢!”
铁匠老者朝他一望淡淡的道:
“公子有何见教?”
那华服青年道:
“此剑尚不能属这位兄台所有!”
铁匠老者不悦道:
“剑是老汉之物老汉已说过属那位公子所有阁下缘何相阻?”
那华服青年冷冷的道:
“在下自有相阻的原因!”
赵子原眼看剑子即将到手冷不防半途中杀出一个程咬金心中实是大大的不快说道:
“请道其详!”
那华服青年道:
“在下有一事请教兄台此剑即是金鼎爵所有缘何又会在铁匠老丈手上兄台能道其详么?”
赵子原一呆这一问倒真是把他问住了。
那华服青年笑了一笑又道:
“假如兄台不知在下可为一说不过……”
赵子原道:“不过什么?”那华服青年道:
“这柄剑子就不能属兄台一个所有了!”
赵子原目视铁匠老者只见他一下一下拉着风炉那刀胚已烧的通红了但他此刻宛如未见犹自拉个不已。
赵子原暗暗吃惊心想这老者有点奇怪便是眼前的华服青年也不简单当下说道:
“只要兄台能把事实说出小可自有定处!”
那华服青年微微一笑道:
“君子一言!”
赵子原道:
“快马一鞭!”
那华眼青年干声咳了两下这才说道:
“兄台适间所言大体都还不错不过说的不够详尽话得从头说起据在下所知灵武四爵便是昔年张自诚手下四大王爷文殊为忠孝王金鼎为信义王普贤为仁爱王太乙则是和平王!”
赵子原怦然一惊敢情有关灵武四爵的过去历史他一点也不知道如今听那华服青年一说心中犹有疑念目视铁匠老者只见铁匠老者茫然拉着风炉神情甚是迟顿好像在回忆什么似的。
赵子原暗暗称奇心想这才是怪事了!
那华服青年顿了一顿又道:
“一年张自诚与大祖争霸兵败四大王爷保护张自诚落荒而逃然太祖追兵越来越多自诚自知难逃天限遂对四王日:此天亡我也!”
“四王心中不服力歼数百骑然明兵越战越勇就在此际大将常遇春与徐达先后追至常徐两位武艺精湛四王至此方知大势已去当下商议遂由文殊金鼎两爵断后普贤太乙则保护张自诚且战且逃斯时张军所剩无几被常徐两人一阵冲杀几乎损伤泰半时张自诚身边除四王之外还有一位得力大将此人复姓公孙单名一个云字!”
这时那铁匠老者已抽出刀胚“当当”打着一轻一重打来甚是有板有眼。
赵子原道:
“后来如何?”
那华服青年道:
“这公孙云原属金鼎爵手下爱将他见金鼎爵留着断后也自这柄留了下来时常遇春掩杀而至金鼎爵奋起抵挡用的便是这柄‘青霭剑’常大将军用的是枪金鼎爵用的是剑在兵器上先就吃了大亏!”
赵子原点点头道:
“那是当然!”
那华服青年续道:
“然金鼎爵仍凭青霁剑与常大将军力拼三百合金鼎爵腿上已中了一枪常大将正欲结果金鼎性命公孙云飞骑而出拼死把金鼎爵救了起来他便和文殊爵保护金鼎爵突出重围金鼎爵因感激爱将相救遂以此‘青霭剑’相赠尔后张自诚失败四王与公孙云都还留在世上但彼此曾誓言不食明禄……”
“嗤、嗤、嗤……”
赵子原张望望去只见那铁匠老者泪水夺眶而出泪珠滴在那通红的剑胚上是以才“嗤嗤”出了异响。
赵子原大惊他纵是再笨之人也猜想得出那铁匠老者便是金鼎爵手下大将公孙云了。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问道:
“后来又如何?”
那华服青年一怔道:
“兄台可是明知故问么?”
赵子原道:
“如此说来兄台故事到此便完了?”
那华服青年道:
“不错难不成比兄台故事还差了些么?”
赵子原哈哈笑道:
“不差不差但小可尚愿请教兄台兄台见过家师了么?”
那华服青年怔道。
“你是灵武四爵中谁的徒弟?”
赵子原泰然道:
“金鼎普贤太乙俱是小可之师兄台所云小可自是熟悉得紧!”
那华服青年瞪了赵子原一眼心中似是有些不相信那铁匠者也朝赵子原一望脸含怀疑。
赵子原微微一笑又道:
“看样子兄台有些不信了?”
那华服青年道:
“在下的确有些怀疑!”
赵子原想了一想道:
“然则小可表演一下家师武功如何?但不知在三位家师之中兄台希望见见谁的武功?”
那华服青年道:
“兄台手上正拿着金鼎爵昔年那把剑子何不把他武功展布一二以广见闻!”
赵子原摇头道:
“金鼎师剑式杀气太重我看不如表演太乙师的武功较好!”
那华服青年倔强的道:
“不还是表演金鼎爵的剑式吧!”
若在平时赵子原可不会这么轻易演示武功可是此时情形特别他不暇多想右手紧紧抓住剑柄。
那华服青年全神贯注那铁匠老者也停止打铁动作两眼炯炯注意着赵子原。
赵子原好像不知那铁匠老者在注意自己剑身将抬未抬之际态度从容的对那华服青年道:
“在未拔剑之先小可尚有一言要说便是兄台适间所言灵武四爵一心忠于周室曾誓言不食明禄不过据小可所知此乃以往之言如今事情已成过去四位老人家都已改变初衷自叹天命攸归非人力所能抗衡诸如文殊太乙两位老人家今都已在江湖上走动设若公孙云前辈在世小可相信他老人家必也改变了初衷!”
那铁匠老者“当”的一锤突然插口问道:
“敢问公子在何处见着文殊太乙两位?”
赵子原道:
“小可尚未见过文殊老前辈然小可确知他老人家已在江湖走动至如太乙老前辈小可此次来京便是奉了他老人家之命!”
铁匠老者神色微动的道:“小哥知他在何处么?”他已不再称赵子原为公子而改称小哥了。
赵子原摇头道:
“他老人家如神龙现不现尾但如小可猜的不错他老人家也应该到了京城!”
铁匠老者突然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那华服青年催促道:
“兄台可以使剑了!”
赵子原道:
“毁是兄台有命小可敢不遵从两位当心小可这就拔剑了!”
那华眼青年和那铁匠老者果然全神戒备尤其是那华服青年更是紧张的站了起来。
对他这一出奇动作任何人也不会怀疑因为赵子原曾经言明他剑式的杀气太重了那青年人之所以站起身来也许是个准备后退的动作。
赵子原缓缓拔剑但见满屋生辉阴寒剑气贬人肌骨便是那熊熊炉火也即将被压了下去。
赵子原剑身尚未完全抽出便有这等气势铁匠老者和华服青年两眼都为之凝住赵子原剑身越拉越长房里的寒气也越来越浓炉火被压的悉嗖作响整个房中充满了森寒剑气。
蓦然之间只听“嚓”的一声另一缕剑光绕室而飞在半空中连打三匝然后向赵子原疾射而至!
赵子原正全神拔剑做梦也想不到在此时此地会有人拔剑相向但应变乃是一个习武之人的本能便在此际只见他身子一转手中长剑已“呛”然出鞘。
澄碧的光华绕空而起两股剑势在空中一触蓦听那华服青年一声惊叫人已翻跌而出。
赵子原适时收剑惊道:
“你……”
那华服青年被赵子原一震而退脸色极是阴暗他迟疑了半晌才勉强笑道:“在下有意一试金鼎爵的神奇招式不想自讨没趣!”
赵子原道:
“兄台缘何要一试呢?设非小可收剑的快只怕……”
那华服青年道:
“谢谢兄台在下早已看出兄台手下留情宝剑佩英雄这柄剑子是兄台的了!”
他虽极力掩饰只是神情之间无论如何也显的极不自然当他一笑归坐之际心中还有些惴惴然。那铁匠老者悠然道:“浪沧三剑小哥果是信义王的弟子了!”
赵子原肃容道:
“如果小可猜的不错前辈该是公孙将军了?”铁匠老者叹道:
“几十年来姓名我都早忘了小哥如是看的起我便叫我一声公孙铁匠吧!”
赵子原拱手道:
“晚辈不敢!”
公孙云道:
“王爷还好吧?”
赵子原道:
“身体极为安健!”
公孙云突又叹了一口气一语不重去拉风炉待火势拉旺了他便拿起铁锤“叮当”打着再也不一言。赵子原捧着那把剑子道:“这个还给前辈。”
公孙云这才吐了一口句:
“剑子是你的了!”
赵子原道:
“晚辈无功不敢受禄!”
公孙云不语只顾叮当打着这倒把赵子原僵在那里情形非常尴尬。
那华服青年笑道:
“兄台不必客气公孙将军一言九鼎请把剑子收下来再说。”
赵子原只好称谢收下按理他本待要走可是他心念一动打消了离去之念重又坐了下去。
那华服青年拱手道: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赵子原道:
“小可钱怕仁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那华服青年道:
“在下毕台端若承不弃待在下刀子打完之后由小可作东咱们去痛饮三杯如何?”
赵子原摇摇头道:
“谢谢兄台小可等会还有要事待办!”
毕台端两眼转了一转道:
“兄台如是说好叫在下失望的很!”
赵子原道:
“小可实有要事尚请毕兄多多包涵。”
毕台端笑了一笑不再说话。
公孙云的动作加快不消半个时辰那把刀子已经打成那是柄奇怪的刀刀锋卷回刀柄之上扎了一个孔干使人看来非常的不顺眼。
公孙云道:
“好啦!”
毕台端含笑起立说道:
“在下适才不知公孙将军在此隐姓埋名多有得罪!”
公孙云冷冷的道:
“如今知道了呢?”
毕台端道:
“原议之价五钱银子在下此刻非出十两不可了!”
公孙云断然道:
“不老汉分文不取!”
毕台端怔道:
“这如何使得?”
公孙云道:
“昔为将军今为铁匠身份和职务虽有所不同然老汉性子却改不了的公子请拿去吧老汉说不要便不要了!”
毕台端欲待坚持赵子原道:
“兄台切莫有负公孙前辈美意!”
毕台端哈哈一笑道:
“好个莫负美意如是在下多谢了!”
接过刀子朝公孙云和赵子原拱了拱手然后出门大步而去。
公孙云向赵子原招了招手道:
“进来!”
说着转身进去。
赵子原不知他要自己进去干什么?嘴里也不便问只好跟着公孙云走了进去。
前面是店面后面便是住房不过住房甚少当赵子原踏入公孙云住房之际他第一眼便看到一个牌位。
那牌价上书着:
“大周皇帝之位”下面写的是“罪臣公孙云”。
赵子原黯然一叹心道:
“他们心怀故主至死不渝这种耿耿忠心环顾天下只怕少而又少了!”
公孙云先朝牌位行了三拜九叩之礼喃喃的道:
“主公这里已不能住了我们得走路了!”
赵子原惊道:
“前辈缘何要离开此地?”
公孙云冷冷地道:
“你知道那华服青年是什么人么?”
赵子原道:
“他不是毕台端么!”
公孙云冷哼道:
“小哥年岁轻轻为何连这点事都想不出来“毕”台端者实“逼”台端也!”
赵子原大惊道:
“这样看来他可能是宫中的人了?”
公孙云摇摇头道:
“是不是宫中的人老夫尚不大清楚不过老夫从他所打造的兵器上观了倒看出了些端倪!”
“前辈看出他是什么来路?”
公孙云道:
“若是老夫没有看走眼他极可能与燕宫之中的西后有关!”
赵子原怦然一震道:
“这样看来可能西后也来了!”
公孙云道:
“西后是不是来了老夫还不敢断定。不过你刚才拔剑之时他有意拦了你一招实则那一招他并未施出全力不过他用的却是西后‘凤凰暂’中的‘盘空三转’这却一点也没有错!”
赵子原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然则前辈可是为了顾忌西后才萌去意的么?”
公孙云摇头道:
“那倒也不是我在此地住了几十年人人都只知我是一名铁匠如今身份一露大明之人必不放过我还想保着这条命看大明气数尽亡然后再死也不迟!”
赵子原暗然叹了一声说道:
“前辈之意只怕与太乙老前辈不尽符合!”
公孙云怔道:
“怎地不符合?”
赵子原正容道:
“晚辈受太乙老前辈之命而来用意便是在打救张辅辅为朝廷擎天一柱设若太乙老前辈也希望大明覆亡他老人家也用不着命晚辈进京了!”
公孙云道:
“四王爷自有打算只怕非你所知!”
一边说话一边仍然匆匆收捡行囊随后说道:
“记住我一句话小心那毕台端就是了!”
赵子原点点头道:
“晚辈知道!”
他嘴里应着实则脑中不断转念“四王爷自有打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