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利船行咱们换个地方试试!”正欲举步忽见对岸一船直驶而至赵子原叫道:“司马兄请看那边有船来了!”
司马迁武笑道:“正好省却咱们多跑冤枉路!”随即大呼道:“船家!船家!”
那摇船的人抬头一望呵呵笑道:“两位公子爷要过那河么?”
司马迁武道:“正是有劳船家过渡一趟!”
那船家双手划当真船行似箭不多时船已靠岸司马迁武和赵子原先后上船那船家道:“两位公子黄河水流湍急船到中流两位还是站稳脚跟为好!”
司马迁武淡然应道:“省得!”
那船家单桨一摇船已离岸直向对河划去。
赵子原道:“司马兄当心些!”
司马迁武悄声道:“赵兄以为这船家有问题?”
赵子原欲言又止此际只听那船家引吭高歌道:“老爷生长大河边不惜生命只爱钱昨夜华光来找我临行夺下二金砖……”
司马迁武惊道:“这是水游传梁山泊好汉诗句只不过船家把句子改过了难不成真如赵鬼所料船家还敢捣鬼!”
赵子原道:“咱们小心为上是与不是转眼便可见分晓……”
说话之时船到中流那船家突然把手一停道:“两位公子拿渡资来!”
司马迁武道:“多少?”
那船家道:“二两!”
司马迁武冷笑道:“过一次渡便需二两时兄台只需摇上一年半载便可成为巨富缘何至今犹在过此生涯!”
那船家嘿然道:“小的看人收钱有的分文不取有的索价甚高似两位公子模样的人索你二两应不为过!”
司马迁武试探着道:“给你一两如何?”
那船家道:“小的摇船过渡向不讨价还价公子若嫌渡资昂贵小的只好把船摇回对岸了!”
赵子原默察当前情势此时船到中流那船家若是把船摇回在同一份量上他同样的可以把船直摇对岸花上一两银子乘渡二人已兼昂贵眼下船家非二两莫办显然有意生事了?他心念一闪当下道:“二两便二两吧拿去!”
赵子原探臂掏出二锭碎银中食两指一张直向那船家面前落去!
“咚咚!”两响那二锭银子不先不后落入舱板上那船家冷冷扫了两锭碎银一眼道:“份量够么?”
司马迁武道:“难不成你还要拿秤子来秤一秤?”
那船家道:“好好!”
突然双桨一摇船头一弯竟然有向回驶去的趋势。
司马迁武大喝道:“你待怎地?”
那船家冷冷的道:“讨价还价之下二两银子已嫌少啦咱家要四两了!”
司马迁武怒道:“你是有心捣蛋了?”
那船家哈哈一笑连声道:“岂敢!岂敢!”
司马迁武大怒手掌一扬正待一掌拂出赵子原忙道:“司马兄稍安勿躁!”
司马迁武道:“此人欺人大甚小弟直欲将他毙了甘心!”
赵子原道:“兄台若将他击毙咱俩只怕也就到不了对岸了!”
司马迁武猛然醒悟收回掌势只见那船家双桨摇了两摇这只小舟竟在黄河中流打起转来。
司马迁武又待作但却被赵子原以眼色阻止。那船家在中流连打几转俄而操船向上游急驶道:“来也!来也!”
司马迁武和赵子原抬头一望只见一艘双桅大船顺流而下在急湍的河流中行驶小船已是不易逞论是双桅大船但两人看的明白这艘双桅大船不但沿着急流驶下而且船行平稳就像行驶在平静的湖面上一般。
司马迁武道:“船上之人皆以功力操船无怪船行如是平稳只不知来者是谁?竟在黄河里行驶大船?”
那船家嘿嘿的道:“别急别急两位转眼就可知道!”
司马迁武怒瞪了那船家一眼道:“都是你在捣鬼!”
他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呼”的一声扬掌劈了过去。
那船家冷然道:“慢来!”
身子一翻“叶通”一声人已跌下河去。
司马迁武和赵子原都不诸水性般家遁水而走那船便在河中滴溜溜的打起转来两人都不禁慌了手脚。
赵子原镇定了一下心神道:“司马兄注意来船!”司马迁武一望来船已然驶到临近司马迁武啊了一声道:“有了!”
“呼”地飞身而起直向大船落去。
这时两船距离约有四五丈远近以司马迁武的武功而论要降到那艘大船并非难事谁知就在他身子离那大船尚有丈余远近之时突见白影一晃一股无形劲力向他袭到。
赵子原见那白影一闪骇然呼道:“水泊绿屋主人!”
他心中惊恐直非言语所能形容于万一“水泊绿屋”主人好似阴魂不散缘何会在此地此地出现?
司马迁武受那股无形劲力一推整个身子一阵剧烈摇晃一口真气不继险些跌落下水。
司马迁武大骇再度凝聚一口真气同时挥掌一股强劲的飚风直劈而下。
赵子原见司马迁武在此时此地还能出手反击而对手又是名倾天下的“水泊绿屋”主人心道:“司马兄武艺不凡想不到在这种情形下还能出手反击若他知道对手是‘水泊绿屋’主人时又不知作何想法?”
船上之人似是也料不到司马迁武还能出手反击哼了一声双手一扬两股掌风回旋而起。
司马迁武只觉劲力一窒自己劈出的掌风被硬生生的逼了回来真气一泄直向河心落去。
赵子原大骇赶紧从船上找了一根绳索叫道:“司马兄接住这个!”
长绳似鞭般飞出司马迁武探手一抓谁料就在此际一股巨浪卷来司马迁武只觉一阵晕眩再也顾不了去抓绳索大浪一卷刹时没了踪迹。
赵子原只觉心头一沉大声道:“司马兄司马……”
忽听一人冷冷接口道:“别叫啦你司马兄见龙王去了!”
赵子原抬头一望但见说话之人是甄定远不由心中大为不解暗忖他怎么也在船上?
忖念之际只听甄定远又道:“小子你也准备认命吧!”
赵子原哼道:“只怕不见得!”
甄定远嘿然冷笑道:“就凭你和司马迁武这两块料子也想到京城去充英雄好汉未免太已不自量力!”
赵子原暗暗吃惊心想自己这趟到京城去事机十分秘密缘何甄定远他们就知道了?他心中大力诧异当下说道:“甄堡主可是想拦阻咱们?”
甄定远道:“岂止想拦阻尔等老夫还要取尔等性命!”
赵子原哂道:“小可之命原不足惜只是阁下乃堂堂一个大堡主想不到如今竟做起‘水泊绿屋’主人的跟随此事若传了出去只怕江湖朋友会笑掉了大牙!”
甄定远怒道:“你小子知道什么?”只见他手掌一举一股掌劲已轰然击出。
猛听甄陵青尖声呼道:“爹爹……”
甄定远道:“怎地你可是舍不得他死!”
甄陵青狂呼道:“假若他死了女儿绝对不想活下去!”
只听一人道:“女人为情这也难怪甄姑娘你知道他是谁么?”
甄定远道:“不管他是谁……”
话未说完耳际已响起轰隆巨响原来甄定远适才那一掌乃是对准赵子原的小舟而那小舟在水中打转已是摇摇欲坠此刻给甄定远掌下飚风一扫小舟登时就失去平衡船头撞在一块礁石上轰然一声船头登时被撞的粉碎。
赵子原一个立身不住晃了两晃终至跌下水去。
甄陵青睹此情景大叫一声向水里跳去!
她动作虽快可是一旁的甄定远早有防备探臂一抓便把甄陵青抓了回来冷冷的道:“青儿你怎么不听话?”
甄陵青只是大呼大叫一意寻死这可把甄定远弄的没了办法曲指一弹只好点了甄陵青的岤道。
赵子原跌下水中刹那之间脑中仍十分清楚他虽不请水性但当此生死一之际仍不得不作大力挣扎双手在水中一捞陡然间他右手捞着了一件东西。
匆忙间他不假多想抓住那件东西之后身子已不再下沉心知是刚才碰碎的船板有了船板他求生之念不由为之大增。
又一股大浪打来赵子原只觉脑子一眩险些松手脱掉那块船板他在大浪中一连几个起浮硬生生喝下两大口水。
他本将那块船板抓得好好的两口水喝了下去顿觉胸口一窒再也抓不牢船板身子一沉已人事不知。
远处传来一阵得意的大笑声:“哈哈那小子终于完了!”
声音似是甄定远所但赵子原再也听不到了。
这是一个小岛岛上林木苍翠百花盛开微风拂过沁人心脾宛似人间仙境。
岛的四周都在黄河盘绕冲击之下是故沙岸很长岛中一山笔立而起看来又雄壮又巍峨。
傍晚时分随着急湍的水流冲来一个淹溺的人那人被冲至沙滩旁边停下隔了好久才见他身子动了一动。
这时天色已黑他吃力爬了起来举目一望已不知自己置身何处举手轻轻敲了敲头脑自语道:“莫非我赵子原已死了么?难不成这便是阴司地府?”
他用牙齿咬了咬舌头觉甚痛这才知道自己并没死去抬眼一望但见眼前黑沉沉的正不知是什么地方?
赵子原盘膝调息了一会觉得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才站起身子向前走去还没走出多远一阵“沙沙”脚步声已自耳边响起赵子原悚然一惊暗忖此时此地会有人出现八成怕不是甄定远他们追蹑而来了!
他连忙运功戒备只听一人冷冷的道:“阁下什么人?”
赵子原道:“小可赵子原!”
那声音又道:“阁下夜闯本岛用意何在?”
此际赵子原已转过身子但见三丈之外站了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傲然而立别有一股迫人的英气。
赵子原摇摇头道:“非是小可擅闯宝岛只因小可被人所迫落水无意冲来此地敢问兄台此岛唤何名称?”
那人冰冷的道:“阁下没知道的必要阁下落水幸无生命大碍此际可以离去了!”
赵子原听那人语气不善不由暗暗吃惊心道:“他在下逐客令了!”
念头一闪当下说道:“阁下好没来由小可方从水里爬起连喘息时间都没有阁下便下逐客令岂非太不近情理了么?”
那人点点头道:“区区已经多说话了识相的最好快自行退下。”
那人语气咄咄逼人赵子原不禁心里有气冷然道:“假若小可不退呢?”
那人哼了一声也不见他如何欺身作势身如行云流水般在赵子原面前五尺距离站定哼道:“阁下可是要区区动手相请么?”
那人来得近切赵子原朝那人打量了一眼但见他年约三十眉粗眼大相貌十分咸猛暗忖此人身法迅疾已可脐身当世高手之林只不知是何来路?心中暗生凛慑。
赵子原道:“阁下要小可走可以但阁下可否将大名见告?”
那人摇摇头道:“阁下没有知道的必要!”
赵子原向那人打听此地何名那人以这句话回答如今问他姓名他又同样回答了这一句不由哼了一声道:“阁下未免自视太高竟连姓名也不肯赐告么?”
那人怫然道:“你这人真噜嗦婆婆妈妈的老问这些干啥?我问你你究竟走不走?”
赵子原气道:“不走又便怎地?”
那人恨声道:“你既要区区动手相请区区只好得罪!”
倏见他左手一拨右掌疾穿而出掌风劲烈隐隐罩向赵子原脸前三大要岤。
赵子原见那人出手便击向自己要岤部位怒道:“好狠的手段!”
身子一飘从中斜击一掌。
那人哼了一声身形微转招式不变手腕一伸一缩非但化去了赵子原掌力掌风所向仍朝赵子原胸前大岤袭至!
赵子原大骇他一步失先眼下全然落了下风情知就是再闪也闪不出那人掌风范围之外他情急智生蓦见地下有一根树枝连忙拿在手上哼道:“阁下如此相逼小可只好用这个与阁下周旋周旋!”
手腕一振枝影乱颤“嘶嘶”劲风响起敢情他已施出“扶风三剑”中的“下津风寒”。
招式一出那人果然受制只觉整条手臂和上半身都在赵子原“剑”气笼罩之下飞身向后退去!
那人颤声道:“好浓重杀机的剑式看来你是有意硬闯本岛了!”
赵子原忙道:“小可方才已说过了小可乃被迫落水……”
那人不待赵子原把话说完嘬嘴一啸刹时两条黑影自山间飞掠而下赵子原目光一扫但见来的两名汉子年龄都不大英气勃勃并非寻常宵小之流赵子原暗暗纳罕心想看来他们不类坏人为何这般蛮横霸道不讲道理?
那两人朝赵子原瞪了一眼冷笑道:“钱师弟就凭他一人敢闯本岛么?”
那师弟道:“此人剑法犀利两位师兄小心!”
居中一名年岁较大的汉子道:“罗师弟把剑借给他!”
那罗师弟应了一声拔出宝剑向赵子原掷去喝道:“接着!”
赵子原委实不愿接剑但此时不接又不行顺手抓住剑把道:“诸位别误会!”
居中那汉子道:“别多说你出招好了!”
赵子原忍了一忍道:“阁下不能听小可解释一下么?”
居中汉子把手上宝剑幌了两幌道:“这便是最好的解释方法你若胜了我姓秦的自会让你离去不幸你若败了嘿嘿那就请你永远躺在此地了!”
赵子原暗暗吸了口气道:“为免滋生误会小可能请教此是何地吗?”
那姓秦的汉子怒道:“噜嗦你再不动手区区可要得罪了!”
“呛”然一声已把宝剑拔了出来!
赵子原见对方如此相逼不禁心中微怔暗忖瞧他们似是名门弟子缘何这股盛气迫人?他紧了紧手上宝剑注目那姓秦的汉子对方拔剑之后再也不讲客气大步欺了过来。
赵子原暗加戒备那姓秦的在他五尺之外站定冷声道:“阁下不出手更待何时?”
赵子原道:“事非得已小可仍不愿出手!”
姓秦的叱道:“你还讲什么虚套?”剑锋一圈剑刃已到面前。
赵子原心头一慎暗忖此人剑法好快他此刻不暇多想抬手架出一剑。
他实在不愿无缘无故和人动手这一剑自然是一招守势谁料那人一剑占得先机“刷刷刷”一连三剑但见剑花飘飞“嘶嘶”寒气充塞赵子原欲待施出“扶风三剑”此时竟然无法出手。
他心中大感凛骇一连挡了几招怎么样也无法封架对方那种气吞河岳的剑式心想料不到我居然在这种地方碰到如斯厉害的青年剑手?危机一之际他不暇多想身子幌了两幌一下脱出那人剑气范围之外。
那人惊呼道:“大乙迷踪步你究竟是什么人?”
赵子原笑道:“小可赵子原方才已经报过姓名!”
那姓秦的汉子喃喃念道:“赵子原赵子原!”他蓦地的一抬头问道:“四爷是你什么人?”
赵子原暗惊心想自己甫施出“太乙迷踪步”来人便认了出来加上他口称四爷莫非他指的就是太乙爵?
他是个玲珑透剔的人闻言道:“阁下问的可是太乙爵老前辈?”
那姓秦的冷冷道:“除四爷之处普天之下还有谁会‘太乙迷踪步’?”
赵子原双拳一抱道:“小可‘太乙迷踪步’正是四爷所教敢问三位和他老人家是什么称呼?”
那姓秦的先没理会赵子原的话迳自问道:“这样说来阁下是四爷的入室弟子了?”
赵子原摇摇头笑道:“小可承他老人家看的起只教小可‘太乙迷踪步’实则我们之间还没有师徒之名!”
那姓秦的喃喃自语道:“四爷瞧的上眼的人当不会有错了敢问赵兄此来何事?”
赵子原道:“小可方才说过小可乃为人所迫落水随水飘流至此无意擅闯宝岛还望兄台原谅则个!”
那姓秦的带着不信的神色道:“赵兄既已会使‘太乙迷踪步’那人尚能把赵兄迫落水面此人武功只怕高的惊人了?”
赵子原道:“兄台听过甄定远的大名么?”
那姓秦的脸色微微一变道:“原来是太昭堡主甄定远哼就是凭他那几手功夫未必就能把赵兄迫落水面?”
赵子原点了点头道:“兄台说的有理假若小可施出‘太乙迷踪步’甄定远未必能将小可迫落水面只是小可在别样功力上还差了他一大截是故才落得如此尴尬结局!”
忽听一人接口道:“你不是还会‘扶风三式’么?缘何不施出来?”
那姓秦的三人一听连忙垂手肃立一齐躬身道:“恭迎三爷
赵子原心中一惊暗忖太乙爵被他们称为四爷此人却是三爷莫非是“普贤爵”到了?
他心念一闪连忙躬身道:“晚辈未带剑子即就带了剑子也不见得就是那甄定远之敌何况……”
暗中那人道:“怎么样?”
赵子原道:“水泊绿屋主人斯时也在船上以晚辈之能万万不是他俩敌手?”
暗中那人“嗯”了一声道:“这话说得有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赵子原躬身道:“晚辈赵子原!”
忽听一人问道:“你和谢金印是什么关系?”
第四十九章 灵霄宝殿
赵子原心头大颤暗忖问我这话的人已不止一个了!谢金印啊你是我杀父仇人我走遍天下就是要找着你我能和你攀上什么关系?
刚才问话那人似乎不是普贤爵所只见那姓秦的身躯一正喃喃的道:“原来二爷也到了?”
赵子原暗忖二爷就是金鼎爵了我赵子原今天何幸?竟能在一刹那之间见到这两位当世奇人?
他念头一闪肃容道:“晚辈和谢金印并无关系!”
金鼎爵哼道:“胡说你若与谢金印毫无关系那‘扶风三式’又是何人所授?”
赵子原道:“难不成普天之下只有谢金印会使‘扶风三式’么?”
金鼎爵道:“不错除他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赵子原道:“授晚辈‘扶风三式’之人乃一身着白袍老者其人自称司马道元并不如前辈所说系谢金印!”
金鼎爵朗声笑道:“翠湖那一战司马道元全家都死于谢金印之手他杀死司马道元尔后再冒充司马道元或许另有隐情!”
赵子原道:“前辈谬矣据晚辈所知司马道元还有一个后人没有被谢金印杀死!”
金鼎爵微哂道:“小娃儿你知道什么?这是谢金印有意留下的么!”
赵子原一呆道:“前辈也知悉此事么?”
金鼎爵道:“老夫虽然足不出此岛但天下事有那一件瞒得过老夫!”
赵子原心想是了文殊金鼎普贤三爵不曾离开过此岛一步但那太乙爵却是江湖上一条神龙往往见不见尾有时明明在此地出现但倏忽之间又去了别处天下要事能瞒得过他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
赵子原道:“照老前辈说来那白袍人便是谢金印了?”
金鼎爵道:“当然是他!”
赵子原暗暗叫道:“天哪假若那白袍人便是谢金印他为什么要授我扶风剑式?啊对了他一定还不知道我的身世?”
普贤爵忽然道:“小子你过来!”
那姓秦的脸上忽露喜色道:“赵兄三爷在殿中传话叫你去呢?”
赵子原一惊道:“原来两位老前辈是在殿中对小可说话么?”
姓秦的汉子道:“二爷三爷轻易不和外人说话这是赵兄的造化了!”说着当先举步而行。
赵子原暗生谆骇心想我只道金鼎和普贤二爵就隐身附近焉知两人连大门都未出一步似这等功力当真举世罕见了!
他随着那姓秦的三人而行走过一片草地然后穿过一丛树林地势向上在又一片丛林中现出一道墙姓秦的汉子举步疾上一道雄伟门槁映入眼帘赵子原举目望去只见横媚大书:“灵霄宝殿”。
赵子原不禁又是讶然失色暗忖“灵武四爵”非皇非帝何竟尔以“宝殿”二字相称?
抬头一望但见一座巍峨的殿字中灯火辉煌两旁各站了一十八名执拂童子殿下肃立着二十四名大汉正当中四把金椅之上端然坐着两个中年文士!
姓秦的汉子趋前一拜道:“赵子原到!”
那两名中年人一穿黄一穿蓝赵子原也分不清谁是金鼎爵诩是普贤爵进入大殿之后也随同姓秦的汉子拜了下去!
那蓝衣中年人道:“赵子原老夫等人清修之地一向没有外人到此今日你无意撞来算是你的造化了!”
赵子原道:“晚辈无意擅闯宝地望祈恕罪!”
黄衣中年人道:“赵子原你说说看缘何他们会将你击落了水?”
赵子原道:“晚辈此次衔太乙爵老前辈之命至京城办事不知何故甄定远得此一消息半途拦击晚辈和另一好友我两人先后落水晚辈幸得生还另一好友司马迁武尚生死下落不明!”
黄衣中年人道:“老四要你到京城去办何事?”
赵子原便把那夜碰到太乙爵之事说了出来他说到张居正眼下陷入危境之际脸上竟流露出焦急之情。
黄衣中年人道:“看不出你还是个爱国爱民之士老夫真还看走眼了起来起来!”
挥手微拂一股无形大力涌至将赵子原身子平空托起赵子原暗暗凛骇心想“灵武四爵”盛名不虚单凭这虚空一拂就非数十年功力莫办心中想着口中道了声谢垂手站立一旁。
黄衣中年人沉吟半晌忽然转脸对蓝衣人道:“老三我也不矢老四打的什么主意竟会要这小娃儿上京城去办事我实在想不出来!”
蓝衣中年人道:“是啊这小娃儿武功平平虽会‘扶风三式’但却连十分三四威力都施不出来纵然去到京城又能办什么大事?”
黄衣人摇摇头道:“奇怪奇怪……”
蓝衣人道:“二哥这也许是天意!”
两人相对默然隔了一会才听黄衣人道:“秦洪带他到‘寒石洞’去!”
那姓秦的汉子应了一声脸上却泛出惊讶之色立时一拉赵子原衣角急声道:“赵兄还不赶快拜谢两位老人家厚赐?”
赵子原心道:“厚赐?难不成带我到‘寒石洞’便是厚赐?”
他心中怀疑但仍听从秦洪的活恭恭敬敬向黄衣人和蓝衣人拜行大礼然后随着秦洪走了出去。
两人走到一条碎石路上秦洪看见赵子原迟疑的脸色摇了摇头带着一种钦羡的语声道:“这是赵兄天大的造化赵兄还犹疑么?”
赵子原道:“不瞒秦兄说小可到现在还不明白两位老前辈是何用意?”
秦洪笑道:“在下方才也弄不明白事后却想了起来!”
赵子原拱手道:“请秦兄见告一二!”
秦洪正色道:“二爷和三爷见赵兄会使四爷的‘太乙迷踪步’而四爷又命赵兄上京办事以赵兄武功而言只怕难以完成任务所以命在下带赵兄到‘寒石洞’去增长功力!”
赵子原惊道:“原来两位老前辈有意造就兄弟只是兄弟还不明白到了‘寒石洞’功力便能增长么?”
秦洪道:“‘寒石洞’中有一张‘寒石床’此床乃千年寒石人卧其上冰寒刺骨势非不断运行本身功力抵挡那股寒气不可如是周而复始经过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便见分晓!”
赵子原道:“既然岛上有这么一张奇异之床不知秦兄曾使用否?”
秦洪道:“小弟等人均曾使用过因忍耐不住石床寒冷数度相试俱徒劳无功!”
赵子原道:“秦兄如是只怕小弟也好不到那里去!”
秦洪道:“赵兄天赋异禀人中龙凤若非如此二爷和三爷初见赵兄之面怎会对赵兄如此成全!”
谈话间两人已走完那条碎石小路这时地势愈走愈低周遭光线也越来越暗赵子原顿觉凉风习习情景大是迥异。
赵子原道:“秦兄到了么?”秦洪摇头道:“还有一会!”
赵子原暗暗惊奇心想若再往下走只怕已人黄泉遍地皆水那里还来的什么洞岤?两人又走了一会地势越低秦洪带着赵子原从右侧小径翻延而下光线甚暗几乎伸手难见五指。
赵子原暗暗纳闷正想问话忽见秦洪往前一指道:“这便是了!”
赵子原一望忽见前面有一山洞秦洪把赵子原带到山洞旁边然后拱拱手道:“赵兄请便一切端看造化小弟要回去覆命了!”
赵子原抱拳一揖道:“谢谢兄台!”
秦洪转身自去覆命赵子原跨步走了进去。
洞中道路甚窄堪堪只容一人经过壁顶不时滴落水珠侵及肌肤遍体生寒而此时四周空气也好像快要凝结了似的赵子原暗想我如今尚未触及那“寒石床”便有此种感受一且卧到“寒石床”去更不知有何种感受了?
他暗暗提了一口真气复往前行路道较宽两侧有溪水流过潺潺水声清晰可闻。
前行不久道路一宽似是已到尽头赵子原顿觉寒意袭人不由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战。
赵子原心想:“寒石床大概就在此地了!”
他目光一扫此洞有如天成钟|乳|林立一条一条冰棱宛如刀尖似的或垂或立赵子原暗忖此时正值夏季若非有“寒石床”在此洞中那会结冰?这“寒石床”之冷于此也可想见一般!
极目搜索忽见右侧平铺一块白玉似的大石那里寒气也特别浓心知那必是“寒石床”无疑举步走了过去。
越往前走寒气便越重到了近处赵子原只得聚集真气然后缓缓坐了下去。
他的身子刚刚触及石床便觉一股寒气直冲顶门那种冷当真有如刀刺连坐都不行更不要说躺卧了。
赵子原平地弹了起来不由望着“寒石床”呆。
他暗暗忖道:“秦洪说的不错此床如斯之冷难怪他数度相试都徒劳无功赵子原啊天下间困难之事我也不知经过多少?难道连一块石头都难的住你么?”
他这样一想豪气陡然而生咬了咬牙全身满布真气重新坐了下去。
他第一次和第二次坐已迥然不同第二次因为心理上已有了准备感受上已不若先前之寒冷。
但起初仍觉奇冷难耐功行一周之后稍觉好些。就这样他无时无刻不在凝聚功力待慢慢习惯了才开始躺到“寒石床”上。
当然躺与坐又迥然不同不过赵子原有种倔强的天性他咬牙忍受终于慢慢适应下来。
他就如此每天躺在“寒石床”上练功肚子饿了自有秦洪他们按时送东西来转眼过了二十天。
一天傍晚他练罢起来忽然一眼望见普贤爵端然坐在一张石鼓上赵子原赶紧拜行大礼。普贤爵点了点头颇为嘉许的道:“娃儿你的感受如何?”
赵子原躬身道:“晚辈自觉心头清澈全身舒泰无比!”
普贤爵道:“行了!”
挥了挥手命赵子原在对面坐下说道:“单凭老四教给你的轻功还不足以肩负重责大任眼下老夫便传授你‘九玄神功’!”
赵子原一听不禁受宠若惊歉声道:“晚辈何德何能敢蒙前辈如此青睐?”
普贤爵道:“别多说你且记下了!”
接口又道:“夫气者充塞于天地之间苍穹天合芸芸皆气之所生亦皆其所养也……”
赵子原全神谛听普贤爵又道:“丹丸为精虎责为神惊天一柱元亢一成……”
普贤爵接着又往下念念的都是修习“九玄神功”无上心法赵子原天性颖悟默默记下。
普贤爵念完之后复对赵子原道:“娃儿你到‘寒石床’上练功吧会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赵子原答应了如是三天普贤爵都来指点赵子原练功到了第四天普贤爵已不复来不过赵子原此刻已能练的得心应手不复再要普贤爵指点。
如是过了十天金鼎爵又走了进来。
金鼎爵授了他三招剑法名唤“沧浪三式”这三招剑法庞杂至极赵子原足足学了二十多天才把“沧浪三式”学会。
他此刻已是功力大进一口秦洪走来对他道:“赵兄二爷和三爷有话交代下来兄台可以离岛了!”
赵子原大喜过望说道:“小弟这就去向两位老前辈辞别!”
秦洪摇摇头道:“两位老人家不惯这些繁文缛节只说京城之事要紧这就由小弟送赵兄离岛!”说着带着赵子原走出了山洞。
赵子原心想是了两位老前辈乃武林异人怎会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当下道:“如此小弟只好请秦兄代为致意了!”秦洪点点头道:“小弟理会得不过赵兄今后行走江湖千万不可将在此碰见两位老人家之事说出!”
赵子原道:“小弟遵命不过……”
秦洪道:“赵兄有何见教?”
赵子原迟疑了一会才道:“小弟有一问题只不知该不该问?”
秦洪笑道:“赵兄有话只管请说不妨!”
赵子原道:“小弟这趟只见着二爷和三爷两位老前辈莫非大爷不在岛上么?”
秦洪道:“大爷早在三个月就已离岛他老人家仙踪无定说不定他此刻已与四爷会合说不定他又去了别处!”
赵子原道:“原来如此只借小弟缘俚一面了!”
两人谈谈说说已走到河边这时河边早已停了一只小舟赵子原来时并没看见附近有船也不知这条船是从那里来的他也不多问当下由秦洪撑船一直把他送到黄河北岸两人才依依而别。
赵子原算计了一下时日自己在“寒石洞”待子五十多天更不知此刻局势已演变成什么样子他心急似火在途中买一匹快马三天之后他终于赶到繁华似锦的北京城。
他找了一家名叫“东和顺”的客店投宿下来此刻时近黄昏店子里面的人很多他挑了一副座头叫些酒菜便自慢慢的辍饮。
他暗暗盘算着该如何去打听张居正的居住之所就于这时只见两名魁伟大汉走了进来。
那两名汉子英气勃勃赵子原汕暗暗喝了一声采随见那两名汉子在自己傍桌坐下。
那年龄较大的低声道:“二弟待会少饮些酒不要误了晚上的事情!”
那二弟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赵子原心中一动暗忖他俩晚上要做些什么事?我不妨仔细听听这时两人已点好酒菜赵子原慢慢喝着酒假装对那两人不加注意。
不一时那两人酒菜送了上来那二弟端起酒杯猛然呷了一大口又叹了一口气道:“这年头好人难做张辅国之干城一生尽瘁国事居然会被东厂……”
他一杯下肚牢马蚤随口而出那年岁较大的忙喝止道:“二弟你这是怎么来着!我在路上一再叮咛你不要提什么东什么西的你怎么又说出来?”
要知明朝未年东厂魏宗贤权倾天下手下养了一批锦衣卫个个身手高强这批人别的事情不做专门在外面刺探一般百姓对魏宗贤的反应碰到对魏宗贤不满之人他们可掌握生死予夺大权如是一来北京城的百姓不但连魏宗贤三个字不敢提甚至连东厂两个字也不敢提若提及即有杀身之祸无怪那二弟刚刚提东厂二字即被同伴喝止。
赵子原心中甚惊原因是那二弟刚刚说到张辅被东厂什么之时便没了下文只是从他语气中听来张辅显然已遭到不测真实情况如何?他万分担心有心过去问问那两名汉子只怕别人对自己起疑反滋误会所以他只好耐着性子留心听那两人还说些什么。
那二弟叹道:“不说便不说大哥只是像你恁地怕事时咱们不来京城也罢!”
那大哥虽被抢白却是并未怒稍稍啜了一口酒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二弟此时此地徒逞匹夫之勇又有什么用?还是少说话多做事的好!”
那二弟默然斟了一杯又待一口喝下那大哥一伸手拦住了他摇摇头道:“少喝一些就是要喝也不要喝的这么急以防暴醉!”
那二弟眼一瞪道:“大哥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区区两杯酒便能使我暴醉么?真是笑话了!”
那大哥正色道:“若在平时你便喝上百杯千杯我也不拦阻于你只是今天你无论如何得少喝一些……”
话未说完忽听一人冷声接口道:“什么风把长白双英吹进关里来了?卓老大做弟弟的一时高兴想多喝两杯又有什么打紧何必拦阻他呢?”
赵子原暗忖原来这两人是长白派的高手久闻长白双英卓鑫卓昆是一对义烈汉子今日一见果然盛名不虚。
长白双英举目望去只见一名中年文士摇着折扇向两人走来此人外表斯文乍然望去极像个教书先生只是两眼煞气太重不像正人君子。
长白双英朝那人望了一眼卓鑫冷声道:“潘大侠好说了咱们一时高兴到关内走走也不干犯王法啊。”
那姓潘的干咳了两下道:“好说好说两位既来之则安之你我原来旧交兄弟久居京城两位既然屈驾到此理应由兄弟替两位接风!”他顿了一顿随高声叫道:“伙计!”
店伙赶紧走了过来哈腰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那姓潘的道:“把上好酒席准备一桌来我要替两位接风!”
那店伙似是认得这姓潘的并且对他态度恭顺显然姓潘的具有某种特殊身份当店伙正要转身而去之际卓昆忽道:“慢着!”
姓潘的怔了一怔道:“卓二侠有何见教?”
卓昆冷冷的道:“咱们兄弟一介武夫何敢接受潘大人接待?咱们已酒醉饭饱不敢打扰潘大人了!”
说着抛了一锭碎银在桌上道:“大哥咱们走吧!”
卓鑫也适时站了起来道:“这里空气坏的很咱们要到外面透透空气去潘大人少陪了!”
卓氏昆仲一致把那?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