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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武侠梦第9部分阅读

    已感不妙,不管心中涌出惊讶和愤怒,他一个顿身,飞腾而起,对着小三的奔出路线想截住他。

    那边风飘飘已经跃到张堂主身旁,三姐妹也拔剑跃跃欲试。突然出此变故,也是一个楞然,相互间看了看,打了眼色。五人顿了顿,没有立即攻上前去。

    周围众人都被这一情景惊呆了。风飘飘那边的白莲徒众不明其意,不敢贸然出手,这边的众侍卫也是愣住了,不懂这一幕是怎么一回事,事情发生的很快,他们也来不及反应。整个场中,就剩下那三人正在表演着追逐和逃窜的好戏,而赵佑仍被挟持而昏迷着。

    想来齐曹两人都不及那叫小三的侍卫的轻功了得,曹正一掌挥过,劲风只拂过他的衣角,衣角一滑,小三整个身子已错过曹正,急射而出。后面的齐公公功力不济,尚余的功力不济他发出高深的轻功,堪堪落了半个身子。正好,此时齐公公出现在曹正后面,他没用停止,正待要撞上前面的曹正,只见他双掌送出,瞬间变掌为爪,扣住正要落地的曹正后背,内力暗吐,一触即分。曹正身如弹簧,本来要落地,触地用力的身子,一射而出,直朝前方小三而去。

    这次目标已近在眼前,曹正以手为爪,朝目标双肩抓去,已看着就要扣住。突然眼前一闪,一枚光正朝他打过来,不用说是枚暗器,却是那边看戏的风飘飘所为。事关少爷的安危,曹正他哪还顾得那么多,不顾疾打过来的暗器,仍顾着扣住那前方贼子的肩。已然触上,下刻就是紧扣,他心中顿时一喜,同时感到胸膛一痛,那枚射来的暗器正好不偏不倚地射中他的胸膛。这一痛,身子惯性地做出反应,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随之顿了一下。这一顿,只见前方那人腰身一扭,身子徒然向上,接着又快速矮下。曹正只感觉一股大力从对方的肩处射出,袭向他的的手,顿时有股拿捏不住的感觉,手骨也钻心地痛了起来,接着对方的力量又迅速消失,等反应过来,已经感觉不到对方的触感了。小三的肩膀滑出了曹正的掌握,接着只见他腰身扭得诡异,顺着先前那个势头,继续扭在一侧,上半身和下半身扭成一个锐角,脚下也不闲着,以一种快速交叉的形式,迅速踏出,余下的残影如同一条无骨的蛇,疾速绕作一条s形路线,真身闪现,已然遁出五六步远。曹正已再也追赶不及,不由目眦眼裂,一股悲愤化作一口鲜血喷口而出,而同时风飘飘、张堂主、柳氏三姐妹再次出手。虽然他们还不知所谓,不明白是什么原因,怎么回事,但那小三明显是挟着赵佑这个己方目标投向自己这方的,不管他是出于何种原因,既然送上门了,那岂有不要之理。就算他们有什么j诈目的,眼前就是己方之地,还怕他翻出花来不成?如此,也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眼看这边五人要出手,那边曹正正悲愤不已,一副拼死的样子,齐公公也已然赶上,那小三也要踏上白莲阵营,两方大战下一刻必然爆发。

    眼看着那个侍卫小三就要踏出最后一步,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犹如电影放映间的慢镜头。突然他身子一顿,脚下也慢了一步,原本流畅的步子被打乱了,向前踉跄了一下,与此同时,他很无前兆的突然做出一个把赵佑从怀里甩出的动作,让注视着他的风飘飘下意识产生一种去接的冲动,手刚刚反射性抬起,就又放下了,有点赧然地看看四周,似乎没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方才淡下脸热。殊不知那一刻那人的动作让在场的好多人都有那种去接的反应,只是那种失态没有太多表现而已,或者根本不予在乎,就好像赵佑不再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块金灿灿的金子,其实又何尝不是,不管对于在场的哪一个人来说,他都象征着一些他们想要的东西。

    接下来的发展让他们来不及高兴就已经失望了。只见那侍卫小三把赵佑甩出,而他自己则顺势向前踏出,借着踉跄的力势,转向,并迅速踩出几步远,没有继续向前面的白莲徒众阵营踏进。同时,被甩出的赵佑正好飞至他的身旁,他顺势一揽,就又把赵佑掌在手中。只是这一番动作不免产生一种撞击力,而赵佑又身处昏迷,对身体没有控制力,犹如一个提线木偶。这股撞击力明显不小,侍卫小三身子一滞,脚下有点立足不稳,身子立马有点侧向偏倒,而被他揽着的赵佑的身体也瞬间压在他的胸前。要歪倒的人总是有着条件反射似的动作,那就是抓住旁边能抓的东西,靠着揽着赵佑的借力,这位仁兄脚下一阵踉跄终于找到稳点,歪倒的迹象算是解除了。接着,他又像突然意识到什么,脸上有点气急败坏,猛然再次用力把赵佑推出,可能力太大,赵佑受击闷哼一声,似乎有了意识,离了扶持,他的身体被推得向后倒去,本能地抬手抓,猝不及防的原侍卫的手被拽个正着。那人一被抓住,手瞬间一扭,就扣住赵佑的手腕,看到是赵佑,仿佛才呼出一口气,还没有太多意识的赵佑也只是直皱眉,应该是痛的,不过,托这福,也止住了后倒的命运。随着呼出一口气,,这小三打落赵佑的手,趁着他还没要倒,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就要纵身。看似这一番错综复杂的动作,其实只是短短几瞬,不过赵佑就只落得被抓衣领的地步了,显然比先前被揽着的对待粗暴多了,也不知这赵佑都昏迷了还怎么惹着他了,好在赵佑只是有着淡淡的意识,不知所以,不知拒绝,亦不知尴尬和生气。

    当那小三侍卫正要纵身,却突然变了神色,犹如骤遇洪水猛兽般,瞳孔顿时放大,身体一颤,没顾得那么多,同时故技重施,把赵佑甩出,借势闪向另一边方向,只是这次明显效果不佳,成功再次揽住赵佑后,尚未落地,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接着抱着赵佑一起摔向一边,身体直生生地向地面上摔去,落地时,左手向地面上一拄,身子随之上弹,扭身一转,硬生生地转过身体,这才避免直接摔向地面的狼狈,踉跄了几下,方才站住,而赵佑在其刻意保护下,依然安然无恙,毫无意识地被他揽着。就在这两人落地的同时,身后一声巨响,尘土乱飞。那小三侍卫脸色变了变,眼神闪烁了几下,脚下不变速度,迅速逃离,他知道,身后偷袭之人已被挡住,虽然有了这种判断,他还是遁出十多米远方才转过身来看情况。

    他一直在心底认为自己是一名天生的刺客,因为他有着当刺客的一切天赋,这是他师傅亲口说的,敏锐的觉察力就是其中之一,天生的直觉。所以他才能一次次的在任务中逢凶化吉。就在刚才,就在他要提着赵佑走时,他敏锐地嗅到了危险,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也正因为这及时的反应,才能让他在接下来的一刻中对于出现在他身后的两道强劲的杀气的临压下,成功脱身。

    那两道杀气中的一道就对着自己,那强劲的气场还封闭着自己的前路,心惊的威压压迫着自己的心脏,彷如重石,绝不是曹正、齐公公他们,这个人比他们强,比自己也强。当机立断,他瞬间转向,不能力敌,只能跑,逃跑。至于赵佑,他知道,这才是后面之人的真正目标,因为杀气有方向地避开他,他也知道,只要把手上的他放下,自己自然能轻松逃得一命。只是似乎很自然,带着赵佑一起逃跑对他来说很自然,就像从来没有想过把他放下一样。他是他的猎物,他这样对自己说,一个刺客,不会轻易放开自己的猎物,这是他刺客的信条。况且,他心里很笃定,因为那个拜托他这项任务的她,这是她给他的目标,怎会轻易地丢下,那个他值得付出一切的她,他唯一的亲人。而且,她就在自己的背后,她怎会让一个人就在她的眼皮下伤了他呢,她会替他挡住!

    她的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就连杀气!

    尘土散尽,对立而站的是一个老者和一个女子。

    老者灰衣打扮,银发如雪,直身站立在曹正等人前方。瞧见他,止住身子的曹正眼露喜色,忙要跃身而至,被老者作势止住,而齐公公神色带着一丝茫然和讶色,茫然散尽,替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惊讶和一丝莫名,只是掩在眸子深处。那些侍卫也是个个喜色和惊讶交加,忙拖着伤躯,集合上前,围拢在领头人的周旁。

    第二十五章 白莲佳人

    与灰衣老者相对的是一个紫衣女子,面掩黑纱,看不见面容,只是那一双明亮的眼眸在黑纱的衬映下,流光溢彩,弯弯的乌眉搭配的恰到好处,从挽成的发髻中偷出来的几根细丝贴在额头薄汗处,还有一丝似乎要偷吻美人的唇,搭在黑纱掩盖的唇处,只可惜有着黑纱的阻挡,任他在风儿的无尽调戏下,也尝不到诱人的香甜。只是这一淡淡的搭配就夺去了三姐妹和那个张堂主的大部分光彩,映在她的身上。

    不过这都是生死之交,曹正这边都是沙场浴血之人,眼神掠过,想着这是敌人,这诱人的风情就可惜了,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怜香惜玉的心情却影响不了该下手时的杀戮。而白莲那边虽不像曹正那边都是铁骨的汉子,但他们的表现也是毫不敢肆意,因为他们知道她的身份,想起这,只是淡淡一扫,就低下眉,不敢多看。但相比之下,有一人却不,那就是风飘飘。从紫衣女子落地那一霎那,他的眼就没眨过,满眼的迷醉,他身旁的同为男人的毒手圣却只是扫了一眼,又看了看风飘飘,似笑非笑的,接着又闭上他的眼睛调息自己的伤势去了。既然她来了,那么就结束了,没自己什么事了。

    一旁的那柳氏三姐妹和白衣张堂主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光彩被压过而嫉妒什么,实际上在她们心中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念头,有的只有满眼的喜悦,尊敬与向往,羡慕。三姐妹多的更是喜悦,性格跳脱外放的柳凰儿看起来更是开心不得了,差点跳起来,溢满温柔的柳素儿更加温婉可人,配着轻弯的嘴角,让人注目三分,就连一直紧绷着脸横眉冷眼的柳轻轻眼中的冰冷也融化了,如果有人能透过那抹轻纱,就能发现此时蒙在面纱之下的嘴角吹起一弯浅月的波影,带动着那双秋水也溢起道道波纹,只可惜有着面纱的万恶遮挡,只留下那美独享。

    相较之下,白衣张堂主更多的是尊敬和向往,她尊敬她,因为她的身份,因为她的传奇,在自己的教中她是不可超越的传说,是仅次于教母的光亮明珠,照耀万千教众。“总护法”,女子喃喃地叫出紫衣女子的身份,尊敬中透出无限向往,同样是女人,怎能不向往总护法这样的巾帼传奇呢?就跟男人们的英雄情结,血性向往一样,女子们纵然心眼小些,只是装着她们的男人,家,可谁又能否认她们没有成为璀璨星辰的目标呢?是仅仅让自己的男人为自己骄傲,还是真正的心怀天下,做一个如同武媚娘那样的奇女子,是,或者不是,或者不全是,但那一些总是存在着,无法抹去。

    相对白莲人对紫衣女子的反应,曹正这边也不是那么轻松,错愕和惊叹交织,其中感受最深的就是齐公公。愕的有他,惊的也有他,因为眼前站着的这个人他完全没有想到。那时,只是对一个普通老者的淡淡一瞥;那时,只是对他的身份有奇,却并没有放在心上;那时,只是看到一个关爱后辈的慈祥的笑脸,如今,通通化作股股错愕和惊叹,涌向心头,让他一时难语,内显于色,这对于一个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来说是个难有的失态。——这位老者分明就是王府的那位老管家啊!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没有看出来他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那一击,就是全盛的自己都难抵御的啊,虽然中毒消耗了大部分内力,但眼力还在啊,刚刚两人那势若闪电的一击,自己可看的分明。他竟有这么高深的武功,比我高的不是一截啊,如若自己全盛时以自己当年那把神兵可能还能堪堪能挡,但取胜就难了,怕是不及一层的可能,况且自己那把成名武器早就……哎,往事已矣,不想也罢。难怪蜀王爷一家对他那么礼遇有加,那种对待早就超越了主人对仆人的关系,根本好的我这个外人看的都好奇了,却只以为那是因为他的资历,德高望重,哪曾猜想一个看似普通的老者能藏着这么一手啊。这就是那个对着叫自己陈爷爷的小世子小公主露出慈祥笑脸的老人吗?没有高人自持风范不苟言笑乍一见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人而已,难道这就是比自己这个武功自持宗师还高的人的返璞归真吗?齐公公收拾了脸上的难得真实一次的表情,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惊诧,找着理由,为自己,也为眼前的事实。

    不过他有的想法却是错了。真正知道老管家武功了得实底的人,恐怕就只有蜀王了吧,就连旁边那位曾与之有一段时间师徒之缘的曹正统领,也仅仅只是知道一些相关的事而已,不过这并不影响这个身影在他心中的地位,任何事都难不住他,这是他对他的信仰,所以对于这个犹如慈父般的人的出现,他更多的是激动,虽然有着对他突然出现的一丝惊讶,但并不影响他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在王府的很多人眼里,这个老者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已,忠诚,稳重,一心一意地为着自己的主子。而蜀王府一家对老者那么上心,也并不是为了武功,一个忠诚的仆人,即便是个庸才,主子也不会因此而远离他,何况像老管家这样的,不再仅仅是一个仆人的身份,而更像是家人。家人,有时候,并不是单纯的血脉的组合,不是吗?对自己的家人好,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人,真的会那么惟利吗?亲情、爱情、友情,人是有情的吧?

    曹正很激动,惊讶,这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在那一刻都有想哭的冲动了,虽然觉得无颜见眼前这个人,这个恩重于山的人,辜负了他还有王爷的重恩,但少爷有救了,这不是很令人高兴的事吗,相比之下,自己的生死,自己的无颜,又算得了什么呢?虽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

    陈老管家为什么会来?因为他就是王爷的另一招暗手。那个看破并说齐公公武功堪称宗师的就是他,这也难怪王爷会那般深信不疑那个结论,即使王爷他自己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本来王爷另外安排的人并不是他,但他自告奋勇,他也有自己的想法,避开那亲如爷孙的感情不谈,就是那种认定这个少年是王府的希望的心思,他是自己小主子的态度,也让这个为王府操劳一生的老人,不能轻易释怀这次进京,虽说对王爷的决定他并没有反对,而且明白王爷的他,反而很支持这个决定,但这也不意味着他能淡然。自己的希望,王爷的希望,王府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少年身上,他怎么可能会让他有着闪失,所以他来了。虽然人老了,但他依然相信着自己的身手,亲自出马他才放心。

    可没有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状况!望着被那个假扮王府侍卫的人紧揽着的赵佑,昏迷的情况,脸色有点苍白的样子,一股戾气不由地冲上心头,这个早已被现实磨得可以在生活中圆滑打滚的老人,此时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想冲上去把眼前这些人都撕个烂碎,多少年了,没有像这样发怒了,自己一家子人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现在竟被这帮人这般折腾着,老人深吸了口气,定了定情绪。

    “你纠缠至此,就是因为这吧?”强压心中的怒火,移开目光不去看赵佑那边,对着对面的紫衣女子,指着眼前这个场面说道。

    “我是白莲人。”紫衣女子淡淡地说道。声音不似小女儿般的清脆,也不似成熟女子般绵绵甜氳,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真要形容,清澈这个词可以用的上,但也显然不是很妥——毕竟要说泉水清澈是绝对应景,没错的了,也见过有人来拿清澈形容女孩子的,说的是小女孩脸面长得很干净、素雅,但也只是马马虎虎能用的上,要是碰上老学究,定要细扣起来,可要说是错,却也是能搭上题的;要说用来说声音,用这个词就用点诡异了,君不见她的声音清澈,或者她的声音如同泉水般清澈,犹如那鱼儿见底般的清,这些说法,是不是有点乱了。可这个词却不约而同地从众人的心底浮出,这种感觉,就是这个词才稍稍可以涵盖的。不含一丝杂质的清,就是清澈。仿佛一尾尾小鱼在静静地游,仿佛一朵朵白云聚散在水中,仿佛蔚蓝的天染得水色幽蓝,仿佛刚长开的荷花,含着待妍,对着水儿偷着眼,仿佛微长开身子的小女孩点着一圈圈水波纹儿,仿佛已知美的农家姑娘对着水镜子梳理着自己的秀发,偷偷瞧着河那边的放牛郎,又快速地低下头,任那水镜子把自己的羞美私藏。

    “早已计划好了吧?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小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王爷的反应你们应该会知道。”老管家道。

    “从赵璟杀我教众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紫衣总护法道。“哼!冥顽不灵!有什么招数就朝我们来,不要拿孩子说事,他并没有参加任何对于你们白莲的事,甚至连白莲都不知道,不要因为一招走错,毁了你们一个教!白莲教会被大军踏平!”紫衣女子那样直接的称呼王爷名讳,让老管家面容一沉,冷声说道。“那么他会死!”紫衣女子仿佛没有听到老管家的威胁一样,只是淡淡地纤手一指赵佑答道。

    “不要伤害他,一切都有余地。”这种局面老管家只有耐着性子说道。他不是不愿上去打,直接出手,他们不占胜势,这种情况贸然上去,只会失败,到时候,别说少爷救不出来,就连自己这方也没有还手之力了,眼下只有拖延时间,自己已经传急讯求援了,拖时间等。自己这方只有自己尚可,也不过与那紫衣女子战个平手,而且经过先前的对战,俨然她还没尽全力,阿正施了禁术,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上了,齐公公酥功散的药力还未散尽,想恢复功力,还需要时间,而相比白莲那边好手都还尚存,又有紫衣女子这种顶级高手掣肘,这次白莲算是下了狠手了啊,老管家分析着敌我双方的战斗力,不禁头疼。

    陈老管家看着白莲敌众,暗想道,自己也跟着王爷和白莲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从开始白莲教的默默无闻,到反叛朝廷,说实话,自己虽然轻易不出手,但手里说没有沾白莲教众的血,也是不可能的。每年王爷都会奉旨剿灭一些白莲,可怎奈总是杀不完,杀不尽,他们就像滑手的泥鳅,就算煮熟了,一不小心还会卡你一嗓子刺,太滑,太刺手了。这回终于是刺手了。不过,既然你们做了,那就付出代价吧,这次只有用血来偿还你们的罪过了!老管家眼露凶芒,扫视了一番在场的白莲教众,接着又把那份凶狠隐藏入眼眸深处。

    第二十六章 世子被掳

    眼下这几人他有好几个都是认识的,白衣朱剑的风飘飘,白莲教乙风堂堂主,老相识了;毒手圣,近几年崛起的用毒高手,倒是不知他怎么加入白莲教了;冷月杀张锦娘,白莲教的癸水堂堂主;那三个小姑娘倒是不识,不过看反应武功倒不弱,就是看着生涩,没什么江湖经验;而……他把目光再次移向那个紫衣女子,她想来就是闻名已久的白莲总护法柳紫衣了吧,一直闻名不曾见面,今日看来传言确实不虚,这个人才是我们最大的危险,想不到她的功力竟如此之高,自己一大把年纪苦修方才这般,看她面容,虽不知具体年龄,想来驻颜有术,但也定不是年龄很大,这么以后,不用说的是己方一大麻烦,但愿以后少打交道。还有,那后方的白莲教众,怕也是他们的精锐吧。那个掳走少爷的假扮侍卫的人也不是弱手,那样能从自己手上逃脱出去,是个天生的刺客啊。看着样子,还不知他们还有没有后手呢?他们明显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这次,又有柳紫衣的亲手领导,她,不会这么简单。不过,自己又怎么会答应,不管怎样!老管家逡巡的目光再次及到赵佑的身上。

    “临儿,带着那位公子过来。”柳紫衣朝那位掳了少年的人说道。

    看了看还被自己揽住的赵佑,临儿动了动手臂,想要松开,只是看了下叫自己的她,却没有松开,也没有答话,脚下一顿,几个闪身就到了柳紫衣的身旁。临儿微躬下身子,朝她拜了拜,却没有直接把赵佑递过去。

    柳紫衣眼眸溢出一丝笑意,看了看她,没有说话,临儿见状,方才把赵佑松开,递了过去。柳紫衣没有接,只是看了看,道:“小家伙长得真俊,可惜,可惜了。”说罢,又看着临儿,“你的伤,怎么样?”临儿摇了摇头,仍然没有说话。

    “你先照顾着他吧!”柳紫衣低敛了一下眉,接着说道。临儿应声点了点头。又重新拉过赵佑,只是这回没有揽着,而是扶着他的手臂,让他半边身子都依着自己,静静地这样站在柳紫衣的身旁,一动不动,低垂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小三,你这个叛徒!”曹正沉声一喝道。临儿闻言只是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垂下去,不再看他,也不说话。“你个呆瓜,难道还没看出他不是小三吗?你平时的机智都哪去了。他是易装改容成小三的摸样混进来的,真的小三怕是已被他们害了。”老管家叹了口气,看了他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这阿正就是太重感情,脑瓜子容易热,一热就缺线,对敌人还好从不手软,对自己人就不知道理性分析,要是自己人叛变或者被敌人装扮,那绝对是他的末日。“呃,我说小三怎么会背叛呢?原来是假的!”曹正不好意思地朝眼前老人笑了笑,接着眼眶就有点发红,声音也有点哽咽,“死了也比背叛的好,兄弟,走好!”

    “你是谁?想来有如此手段的,不会是无名之辈吧?少爷交给你照顾了,别伤了他,拜托你了。”老管家朝临儿道。“君临。”只听一个沙哑的嗓音答道,说话的正是那临儿。他的声音沙哑,仿佛含着六月天火热的干燥,说不出原声,沙哑中张着忐忑,仿佛一个从未开口的哑子第一次突然开口的那种紧张生涩。“千面君临?没想到,你竟会是人称千面的君临。白莲请你们暗面的人来花了不少钱吧?没想到,暗面也会跟朝廷为敌。”曹正皱眉道。

    “那个,小三的,没死,三天前的,小城客栈里。”君临没有答曹正的话,只是说着这几个词。

    这边曹正还要说什么,柳紫衣突然插话道:“好了,你们也别拖延时间了。”“人已经在我们手里了,你们还打不打?不打,我们可就要走了。”“你想我们会放你们吗?”老管家暗自叫苦,救援还没来,怎么打,口里却不含糊地答道。“不放过?你们还有那个能力吗?”柳紫衣道。“就算你们今天走得了,以后呢?你们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们蜀王府也不会放过你们。”“我们既然敢做,那有什么我们自然敢担。”“你们有哪个能力吗?你们不是不知道,王爷要是真的要灭你们,你们跑不了,哪怕……”老管家停顿了一下,接着吐出两个字,“吐蕃。”两个字声音极小,却在柳紫衣耳旁如同炸雷般轰隆,让她听个明白。

    柳紫衣凤目一凛,秀眉微蹙,“那好,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的能力。”说罢,做了一个指手的动作,同时几枚发暗光的圆球向曹正这边阵营疾射而来。接着,又是“砰”“砰”一阵轰响,随后一阵迷烟腾起笼罩着白莲各众,那发出的道道白光闪花曹正众人的眼睛,让他们本能的躲避,与此同时,那被避过的柳紫衣射来的几个圆球触地也是砰砰,一阵浓烟在曹正这方升起,遮住众人的眼睛。浓烟里,众人对面不识,举手无措,只听得,柳紫衣一声,“我们走!”,随着话落,又是老管家的怒喝,“哪里走!留下少爷!”接着浓烟里,就传来“砰”的一声,“可惜,你拦不住我!你已年迈,不是我的对手!”那声音越飘越远。

    待浓烟散尽,白莲众人已无了身影。十余步外,老管家立在那里,脸铁青得可怕,两眼喷着愤怒的光芒。曹正眼明,清楚地看到一缕鲜红挂在他的嘴角处。没有迟疑,曹正练忙跑过去,要搀扶他。不等曹正近身,“噗”一声,一口鲜血直接从老管家口中喷出,“不要过来!”老管家喝止住曹正就要过来扶他的动作。“陈老,您怎么样?”老管家发话,他不敢违背,只能停下脚步,焦急地问道。

    老管家一步一挪地走过来,到曹正这边了,曹正连忙就要扶上去,可被老管家侧身让开,只好一旁看着。这时老管家方才深出一口气,接着喘了几下,呼吸才稳,“没事,别担心。”老管家用手抹去嘴唇边上遗下的血迹道。看着曹正焦急而又带点疑问的眼神,老管家继续说道:“毒手圣下了毒,我中了他们的圈套,又和那个柳紫衣对了一掌,有点气血不稳,没事的。”

    他本来听到柳紫衣的喊话,心里着急少爷,没多想就寻音,扑了上去,哪知那是个圈套,毒手圣提前下了毒。在他察觉到,慌慌忙忙撤离时,又被柳紫衣出来挡住,硬生生的两人对了一掌,气血就有些不可抑制地翻涌,再加上毕竟老来血气不济了,自己本身又有喘疾的毛病,而且眼睁睁看着少爷被掳走,气血攻心,一时胸中发闷,闹腾不已,吐了口血才觉得轻松了些。好在,那毒手圣下的毒并不是什么剧毒,只是一点迷|药加上能抑制内力运转的作用,而且毒性并不重。

    老管家叫停曹正,也正是怕他中了毒,他本身禁术未解,再中这毒怕出意外,毕竟这禁术,虽是他教给他的,但他自己并没有施展过,也不是太了解真正用于自身有什么反应和禁忌,而他知道的也只是一些理论层面的东西。

    不过,少爷却被带走了,还真是老了。老人凝视着前方,目光含着久违的煞气。希望你们别一意孤行。今天之辱,我会讨回来的。

    “少爷被白莲贼徒带走了!都是小正不济,陈老,您老狠狠地处罚我吧,杀了我,我没脸再见老爷了。”曹正面若死灰,一脸求死的决意。

    “胡闹!这点小事都要寻死觅活的,我是怎么教你的!少爷还没死呢,没有把少爷给我夺回来,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老管家厉声喝斥道,不过看着这个可以算是自己半个弟子的汉子,满脸的悔恨,不由语气轻缓了些,“白莲与我们虽是不共戴天之仇,但他们不会轻易伤害少爷的。他们还不敢彻底惹怒我们,与我们一决死战。如果少爷有什么闪失,老爷一定会不顾一切铲灭白莲的,这我想他们都明白。”

    “那他们为什么要抓少爷啊?不是为了报复吗?那下这么大力图什么?”曹正不解地问道。老人的话虽然严厉,但曹正知道他是在开解自己,怕自己想不开做傻事赎罪,心里一阵感动。他也暗下决心,拼死也一定要把少爷救出来,如果有幸还活着,那时再在老爷少爷面前以死谢罪。主辱臣死,主之辱,为臣之过也,臣安能不以死谢罪?作为王府的侍卫,他早就把守护主子当做自己毕生的使命,虽万死而不辞。当年自己还是孤儿的时候,要不是老爷相救,早就饿死街头或者病死。老爷派人给自己治伤,给自己饭吃,还给自己谋了一份好差事,从那时起,自己就发誓自己的命就属于老爷,属于王府。苦苦哀求,最后王爷才答应自己入王府受训练。自己与另外一些小孩一起接受训练,当时的老师就是眼前这位老人,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时正值中年的老师也已老了,自己也不再是那时的小孩子了,也不再年轻了。当年的那些孩子,也有一些跟自己一样的,是孤儿,一起努力,这么多年来,当年的,活着的也没有多少了,剩下的,自己,还有那三个兄弟,还有……选择这条路,自己这些人从没有后悔过。记得,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个朋友说过,这辈子,值了,然后,他死了,含笑死的,为王爷挡剑死的。他至死没有后悔过。曾记得,自己是多么羡慕他,能有这份荣耀,虽死无憾矣,而如今自己相反没有那种荣耀,还亲手丢了小主子。回忆着过去的曹正,轻轻闭了下眼,又睁开时,已把那回忆抹去了。

    “图什么我倒还猜不出,怕是为了掣肘王爷吧。也许他们即将有什么计划,怕王爷插手搅和,所以才这样做,让王爷不敢放开手脚。”老管家悠悠地说道。“他们就不怕反而弄巧成拙,由此让王爷知晓他们的计划,这不是打草惊蛇吗,要是我,偷偷摸摸的岂不是更好?”曹正问道。“我也说不清到底什么情况,只能看他们下一步动作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救出少爷,不管怎样,少爷在他们手里,总是一个不安。”话虽是这样说,可老管家知道王爷现在领命去戍守西夏,再加上少爷在他们手里,以他的性子,确实会放不开手脚,去直接打击白莲教。“少爷也不小了,进刚过这次磨练也该长大了吧!这样也好,王府的将来要靠他啊!”老管家叹了一口气,神情看不出喜悲,不过那眼神中的沧桑和希冀让曹正没有去打搅他。“是啊,少爷是王府的将来,所以决不能有事!”这是曹正的心里话。

    第二十七章 后续

    清风拂过,林子中传来沙沙的打叶声,如同精灵在欢快地吟唱着歌。转而,一阵风,万物寂静,寂静的可怕。

    “贼逆挟着少爷,遁走西面,速速去追!”老管家冷不防地向林中喝了一声。接着,又是一阵轻风打叶声,转瞬平静下来,只余下沙沙声依旧萦耳。

    “不是说你们,把武器收起来吧。”老管家看了看旁边那些侍卫个个拿起武器,受伤倒地的也勉强站起来,就欲听他的命令去追,于是转头向他们说道。“呃……那是?”曹正一脸疑惑地插话道。“我们的援手。”老管家望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包括齐公公的,淡淡地说。

    “轻伤者出来一个,快马赶到当地府衙叫些帮手来,处理一下!”老管家看了眼四周的战场,几十具的尸首,断肢残躯,血流成河,狼籍一片,向旁边吩咐道。

    “还是我去吧!”曹正站了出来,说着就要去牵马。“不用你,你好好待着养伤。”老管家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使用了禁术?现在感觉怎么样?”“已过去了有效时间,恢复原样了。”曹正看他有点生气的样子,不敢触他霉头,只好止下脚步,吩咐一名轻伤的王府侍卫带着令牌去了,自己留下躬身听他训话。

    “哼,就知道死撑着,……内伤很严重吧?”说着,向曹正胸口一点,“啊!”曹正一声惨叫,疼得有点浸汗。“这时知道疼了?”老管家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还好,你没有实质性地动手,不然,胜了还好,要是输了,你……!”曹正一时唯唯诺诺,不敢辩解。

    老管家走过身去,到他的后面,说道:“盘腿坐下”。等曹正依言坐下,老管家也随后盘腿坐下,双手化掌,挡在他的后背,“静下心来,我给你顺一顺。”曹正连忙运气静心,配合老管家给他治疗内伤。约为一盏茶的功夫,二人才收功敛神。

    “好了,好好养着。今天你就不要参加追捕了,明天养好了再说。”

    “我……”

    “好了,你什么都别说,没养好伤就给我老实呆着。”止住就要分辩的曹正的话头,一脸肃然地看着他。“……是,陈老。”曹正只好依言点头。

    “公公,不知有何安排?少爷已被贼逆掳去,我们要去追回来。公公是要与我们一道,还是先回京复命言明此事?”老管家止住齐公公的客套,直奔主题。“前辈,齐某受皇命送世子入京,如今世子出事,齐某怎可弃之不理,就是回京也复不了命的。我等还是跟着前辈等人一起寻回世子吧?”齐公公知晓他的身手,也不敢无礼,连执后辈礼数。“也好!”老管家微微沉吟一下,随即应下,“不过,那耽搁了皇命怎么好?”“稍待齐某修书一封,命人先传回京城,向皇上奏明此事再说。如此可好?”“嗯。如此就随公公自行安排了。”

    正说着,后方他们来时的路上传来一阵马蹄声,伴着“快点”“快点跟上”的呵斥声,远远看去,扬起一片灰尘,林中的飞鸟也扑腾扑腾地凑着热闹。不多时,就驶来一队人马,前面十几人骑着马,后面还陆陆续续地跟着几十人跑着。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官服的微胖中年人,他不时用手擦着额头的汗,还不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