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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武侠梦第1部分阅读

    《大宋武侠梦》

    第一章 偷换了此生

    这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居所,坐落着几幢装饰别致豪华的房子。此处离市区也不远,驱车一刻钟即可到,加上环境优美,想来必是某个大户在此置办的房产。

    当下夜幕初临,正是初冬晚上五点多钟。屋前大道由远及近慢慢驶来一辆车,车的牌子看不大清,不过单从其外形及车子发出声音来看,此车性能优越,高档而不失低调。车子慢慢驶到大门前,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从中下来个男子。男子估摸二十岁,穿戴随意,面貌夜幕中看不大清,看其轮廓,倒也五官端正。

    男子从兜中掏出钥匙,正打算打开大门,这时从房中传出一声询问。

    “谁呀?是少爷吗?”一声稍显苍老的声音传来,接着大院的灯就打开了。

    “陈妈,是我回来了。你就别出来了,我自己就行了!”也不等那个声音回答,径直开了门,推开两扇大门。接着又回到车里,使动车子开进了去。男子把车子开进车库,安顿好之后,朝主屋大厅走去。

    方走到主屋门前,就见一年约六十的妇人倚在门前,妇人看到男子,脸上露出欢喜神色,就欲走近来。男子忙快步迎了上去,口中就要说着什么,妇人已先说了话,“怎么才回啊?今天够晚的!”说着,手上也不闲着,帮着男子整了整衣领,扯了扯衣服,看男子衣着随意,“少爷啊,你怎么也不注意注意,眼下刚入了冬,天凉了,多穿点,可别得了寒!”

    男子在妇人的唠叨下,脸上无半点不满和着恼,低着头,脸上显现一丝拘谨和羞愧,倒显得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正耐心接受母亲的教诲。当下听了妇人话语,只是摸摸头“嘿嘿”一笑,“今天放学迟了点,所以才回来。没事的,陈妈,我身体好着呢,嗯,待会我就去多穿点。你也注意注意身体,天冷了多了。”

    妇人应了声“哎”。两人进了屋,陈妈拿来拖鞋给男子换下,男子换了拖鞋,向在一旁站着的陈妈说道:“陈妈,我爸爸还没回来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男子看到鞋架上父亲常用的拖鞋还在,心想父亲定是还未回来,故有此一问。陈妈收拾了男子换下的鞋子,听了少爷问话,口中答道:“老爷还没回来,刚刚打来电话,说还有个会要开,要晚点回来。”

    男子随口“哦”了声,陈妈看自家少爷有点魂不守舍,知其有点失望。忙岔开话题,“少爷,晚饭吃点什么?我这就去烧。”“随意就好,陈妈做的都好吃。”“少爷就会哄人,人老啦,做啥都不中了。少爷,这么会哄人,也不哄个少奶奶回来,呵呵,老身等着抱小少爷呢,老爷也急着呢。”男子见她又扯到这问题上,忙叫苦不迭。这几天她总是扯到这个问题,想是父亲又说了什么,像陈妈这种年纪担心儿辈的终身大事也是常事,心下想着这个在自己家呆了几十年的佣人,自小由她照顾长大,待自己就像自家子辈一样呵护,心中一片宽慰,又看看妇人双鬓的斑白,心中不忍一酸。想想常在外奔波的也年轻不再每次回来拖着疲惫身体的父亲及那从未谋面的母亲,鼻下一酸,眼泪险夺眶而出,忙别过头去,不让妇人瞧见。

    妇人自顾自的说着,也没注意男子的变化。男子整了整情绪,对妇人笑了笑,“陈妈呀,您老别急呀,不还没到时候吗?等到了时日,您老小小少爷都要抱的,到时您老可别叫累啊。”“就怕到时老身老喽,抱不动喽,少爷可别嫌弃哟?”男子正色道:“您老待我如子,我定当奉您为母,怎会嫌弃?”

    “嗯嗯”,妇人见自己少爷如此说,喜不自胜,忙连应着,“呵呵,瞧我说的,说这些伤心事干啥,我先去做饭了,做好了叫你,你先歇着。”说完,妇人快步走向厨房处。虽然妇人一直在掩饰,但男子还是在其转身之际看到妇人眼眶中欲出的泪珠,知道这个伤感的陈妈又被感动了。看着陈妈转入厨房的身影,男子悠悠一叹,当下也不多想,径自来到二楼上自己的房间,看着收拾干净一如往常的房间,脑间又浮现先前那个独自抹泪的妇人,心中又是一阵宽慰。接着,又是一阵好笑,不禁自嘲,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也多愁善感起来,徒效女儿状。又想了一阵,回过神来,不免有点无聊,寻思着找点事做。

    打定主意,男子出了房间,下了楼,闻见厨房里陈妈拾掇的声音,就来到厨房。正忙碌的陈妈见少爷来了,忙问道:“是不是饿了?等一下哦,我快点做!”男子见陈妈忙碌的身影,忙答道:“不是不是,只是在房间呆着无聊,过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什么,这点小事还是忙得的,不用不用,少爷,你先去歇着,稍后就好了。”男子还想说点什么,就被陈妈推了出来。“老爷常说,君子远庖厨,少爷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做这些?又要老爷说你了。”男子带着苦笑回到大厅。想不到自己当初痴迷厨艺,竟落得今日之地步?当年自己下定决心自食其力,痴迷上厨艺,古今中外各种美食都想亲手做上一做,谁料父亲一句“君子远庖厨”就打破了自己的“梦想”,想到当年自己年轻气盛还和父亲一顿吵闹,现在被陈妈又说起,当然不免苦笑与感慨。

    在大厅坐下,打开电视,拨到自己爱看的科学频道。往日甘之若饴的纪录片今日却有点味同嚼蜡,看了一会,竟烦躁起来,脑子总不能集中,心神不宁地,片子一点都没听的进去。当下也不再看,关了电视。在沙发上静坐了一分钟,静静脑子,想想是哪里不对劲,为什么今天一反常态心神不宁的。一分钟下来,也没甚头绪,抓起旁边桌上陈妈为自己泡的茶水,猛灌了一口,定了定神,压下心神,站起身来,长吁了口气,大步跨出。

    男子这次去的是书房。说起他家书房,可比一小型图书馆,俱因他父子二人酷爱读书,世代又是书香门第,故家中藏书万卷,各种书籍古今中外都有,有些孤本残本在此也能寻上一寻。男子自幼受父严格教导及心传身教,也是一饱读之士,深受国学思想影响,气质上当是儒雅的很,不过毕竟身在,不是古时那穷酸秀才只会酸文直呼者也所比。本来习惯上男子从来都是进门问候了陈妈,二话不说就投进书房,钻进浩瀚如烟的书海之中。而今天不知为何,心神不宁,此时才来到书房,竟也没了往常那股见书就忘乎所以的兴奋劲。魂不守舍的他推开书房门,看着映入眼帘的一排排藏书,在门前定了定身,才跨步进入。

    寻得昨日未看完的一本叫做《世界兵器史》的书,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仔细读去。书中讲的是世界各地古今著名的武器,介绍的翔实生动,男子前几日在书海中找得的,一读就爱不释手,一口气读了大半,若不是有严格的休息时间,早就解决了。令男子最为感兴趣的是,其对一些著名古民族兵器史的介绍,譬如古罗马、古希腊以及四大文明古国等国的武器使用,尤其是自己国家那些千奇百怪的或正史记载或流传于野史传说,或见诸于文学想象,更让他流连其中,读了一遍又一遍,有的他更是发挥想象,画出了草图,过过瘾。昨日看到了现代篇,介绍的是各种枪支利炮,再后面就是当代横行的核武。至于这些,由于他对军事也研究不少,看起来不再细致,只是稍稍浏览大概的发展历史,而其武器构造机械,对于一个军事发烧友来说,早已烂熟在心,不必再看。

    费了不大会功夫,就终于看完了整本书。也许是并没仔细研读,没有沉进书中去,男子还是那样心神不定,总是患得患失的感觉。本来还想再找找类似的书再做更深一步研究,但感觉上不来,想想还是放弃了。最终只是寻了本小说以打发时间,小说很是有名,算得上家喻户晓了,是金庸先生的武侠巨作《天龙八部》。说到金庸先生,不用再多介绍了,作为中国武侠史上的一代宗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其十四部长篇武侠天书,自出世起,影响着一代代人。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出生的人没有一人不受其影响的。

    男子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对于十四部书,男子只看完过《鹿鼎记》,其余要么未看过要么只是看过一部分,但这十四部书改编过成多版本影视作品,长期占据各方电视台,就是不大喜欢看电视剧的男子也熟悉书中的大致故事脉络,对其中的经典桥段更是耳熟能详。

    《天龙八部》的故事大概,男子是在电视剧上看来的,至于书只是以前看过一小部分,大致忘却了,只记得金庸老先生的语言很是幽默,对此他看《鹿鼎记》深有体会。今天无事,拿来看看还是很好的。反正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于此小说阅读只是读个大概,不求甚解,倒是挺适合的。

    书的开头是无量山无量剑派东西宫例行的五年一度的争夺剑湖宫所有权的比剑大赛,引出了离家出走的世家子弟段誉,接着这个满肚圣贤书对世情懵懂的少年在江湖行走中的一番奇遇。虽有点心不在焉,男子还是看得笑意连连,金庸老先生的文笔真是不用说的,幽默、简练、描写控制的恰到好处。

    也不知过了多时,可能只是一小会儿,可能已过了些许时间,男子完全没有概念了,只是记得做饭的陈妈还没喊他吃饭,想是时间没过多少。男子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昏,眼皮也慢慢沉了下去,最后终于还是没能抵抗住睡意的侵袭,垂下头就着书枕着睡了。

    第二章 变了天今昔何年

    骄阳似火,尽情地炙烤着大地,正是六月天肆虐的日子。这是一处官道,商旅官差过往的,此刻却是看不见一人。大道两旁树上蝉正知了知了的叫着,更为这鬼天气增添了烦躁。

    日头越来越紧,此时从远处传来一阵车马声,奔跑的车马踏出一道道烟尘,不一会儿,烟尘越来越近,这一行不速之客也露出了真面目。整个车队有三辆大马车,装饰简朴却隐透着华贵之气,前后共有四十余骑护送,骑的都是马力极佳的良驹。

    领头的是个三十许的中年汉子,作家仆护院打扮,挎着佩刀,瞧其面目,已被烈日晒得通红,鼓起的太阳|岤表明这是个内功浑厚的好手。紧接着的两骑作同样打扮,只是武器略有不同,左边看起来文雅的汉子携的是剑,右边是一块头粗大的汉子,挂着一副大锤。三人开道,随后是第一辆马车,马车两旁皆站满护卫的人。

    当下从马车中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帘子被揭开,是一个四十些许年纪的中年人,穿着打扮华贵,透着一股迫人的威势,只是脸上挂着一丝疲惫“阿正,现在到哪了?大家都累了,寻个地方歇息下吧!”领头汉子拨转马头,朝中年人施了一礼,答道:“启禀王爷,现在已快到川蜀地界,按照这个行程速度,估计傍晚时分就能赶到川蜀,夜里留宿一夜,明天此刻就能赶回王府。小人记得,前方正好有个茶水摊,我们可以到那里歇歇,喝口茶解解渴。”“嗯,那就这样!”说罢,放下帘子,坐回马车中去了。

    中年汉子领命,调转马头,招呼车队继续前进。马车中,与中年人同车的还有个妇人,年纪四十左右,穿饰同样华贵,容貌美丽,俏丽的脸庞挂着诱人的温柔。看男子交代完话,望着男子脸上的疲惫,眼眸中不由显出一阵心疼,轻轻起了身,坐到男子旁边,扶着男子的脑袋,用柔柔纤指轻轻扶着那一丝丝疲惫。中年人轻轻叹了口气,就势躺下,头枕着女子双腿。

    女子听到丈夫的这声轻叹,心中更是不忍,轻声问道:“老爷,你这次进京,一直愁眉不展的,怎么了?是不是皇上又为难你了?你可要注意身体啊!”男子听到夫人的话,默不作声,良久才出声道:“皇上病了,太医说难治,只要病情加重,只怕……,太子年幼,虽我无意皇位,但我手握重兵,皇上是怕我……。这次进京是要削我兵权的。”“老爷,奴家不懂这些事,只是担心你的身体,皇上要兵权,咱们给他就是了。你不是常说,要做个闲散王爷,好好的抚养琳儿长大,看着她嫁人,就跟普通家过日子般一样,这不是很好吗?琳儿今年三岁了,等她长大嫁人,你我都老了,抱着外孙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怪奴家没用,没能给老爷生得一子半子,老爷,回到府中选几个姬妾吧?”

    男子握住正服侍自己的纤手,“傻夫人,我的傻夫人,你愿意和别的女人一起拥有我?”女子看着丈夫望着自己的双眼,别过脸去,不愿与他的眼睛对视,答道:“我愿意!”

    男子听罢自己妻子的答话,甩开她的双手,起了身,重重地哼了声闷声道:“我不愿意!”夫人看了自己丈夫生了气,也不答话,伸过手去,继续要帮他揉揉头,男子正在气头上,又是拨开妻子的手。女子也不在意,只是轻轻打开丈夫的手,轻声道:“别动!”看到丈夫闷不作声的样子,轻揉着他的头,嘴角含着笑,“生气啦?还跟个孩子似地,都这大年纪了,也不怕人笑话?”

    男子又哼了声,“谁敢笑话我?也就是你,总是气我?”说着,赌气地别过头去。女子看着丈夫负气的孩子模样,温柔地笑了笑,“好好好,是我不对,别生我气啦好不好?”听着妻子讨好的语气,丈夫板着脸,却隐含不住深处的笑意,“哼,就知道把我送给其他女人?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乎我?哪有你这样的,把自己丈夫往外推?哼”女子也不知是不是没意识到男子是在说气话,听罢丈夫的话,一把抱住丈夫,“谁说我不在乎你呢?我哪有不在乎你,只是……只是……,奴家没用,不能给王爷生个儿子,奴家知道王爷只爱我一人,容不下其他女子,可奴家没用啊,我……我……”说着说着,不由地哭了出声。

    男子听了妻子的话,又看到妻子被自己惹哭了,忙笨拙的给妻子擦着眼泪,口里哄到:“夫人夫人,我的好夫人,怎么哭了?别哭,别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惹你,你打我,你打我,出出气”说着,抓起妻子的手,就要向自己脸上抽去,女子不依,用力抽着自己的手,男子怕弄疼妻子也不敢用力,看妻子还在看掉眼泪,“好夫人,不哭了,咱不哭了好不好?其实我早就没生气了,我是逗你来着,你是知道的,我疼你都疼不过来怎会生你的气呢?不哭了啊,不哭了啊!”

    “笑一个,笑一个,别生气啦,夫人,我给你讲给笑话好不好?”“不听!”女子别过脸,赌气道。

    “那你看看,这个动作?”男子又做了个滑稽动作,扮了鬼脸。“不看!”

    男子看妻子左右不原谅自己,急得抓耳挠腮,一点没有王爷的威严。“好夫人啊,别生气啦,你说让我做啥我就做啥,只要你别生气了!”女子转过脸来,板着脸,却掩饰不住眼里的笑意,“真的?”

    其实她很是享受这种感觉,被自己男人哄着,宠着,哪个女人会不幸福呢?一想到,要与其他女人一起拥有他,心都跟针扎似的疼,谁又愿意和其他人共享丈夫呢?每次深更梦回,看到这个睡在身旁的男子,心中都似灌了蜜的幸福,谁让她不争气,没能力替他生个儿子呢?每次劝他再娶,心中莫不是忍着莫大的辛酸?

    “真的,真的,只要你说的!”男子忙不迭的答道。男子看着妻子眼角闪过一丝狡黠,心中“咯噔”一声,不等妻子开口,忙补充道:“当然,那个,那个,娶姬妾的事不再范围之类。”怕妻子再生气,声音弱弱地,但语气出乎的坚定。女子正欲开口,听着丈夫的话,心中一阵凄苦,但知道丈夫心意坚定,把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心中气愤地想,哼,你不愿意,我还巴不得你不愿意呢。当下也不再劝。

    男子看妻子久不言语,靠近身子,嘿嘿地陪着笑,一副讨好的样子。女子看着嬉皮笑脸的丈夫,一副讨好赔笑的样,心中一阵感动,破涕而笑,伸出葱白的纤指点了点他的脑袋,“无赖!哪有你这样当王爷的?”男子看妻子终于笑了,嘿嘿一笑,“无赖不无赖,只要能哄得夫人高兴,就是不做王爷又有何妨?”

    男子双手紧紧地握着夫人的手,深情地看着她,“夫人,以后莫要再提什么姬妾的话了,好吗?二十年前,我们的婚夜我就说过,今生今世就爱你一人,你忘了我们当日的誓言了吗?我赵璟能娶你为妻,已是今生最大的幸事,哪还敢奢求更多啊?没儿子就没儿子,我们不是还有琳儿吗?答应我,不要再提了,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丈夫,感动的泪水再也没能忍住,泣不成声,“嗯嗯,我……我答应你,再也不提了。”

    且不再说马车中两夫妻的情话,领头那个叫做阿正的汉子报告说茶水摊到了,车队一行人下了车马,进了茶水摊,要了些茶水。茶水摊建在官道一旁,不大,只是用草简易的搭了一列棚,道旁竖着一根粗大的竹竿,上面挂着个大大的茶字。茶水摊上原有几个人在喝茶,看其打扮像是武林中人,两个做小二打扮的一旁招呼着。领头阿正本想清场,以防万一,王爷挥挥手,示意不用。小二看到来了人,忙迎了上去,把众人引到闲置的茶桌坐下。王爷吩咐阿正,让各位护卫也随意坐下,歇息歇息。

    待小二上了茶,阿正取了根银针,试了试茶水,确定安全后才端给王爷王妃饮用。王爷抿了口茶,向阿正问道:“琳儿呢?还在睡着吗?叫小玉抱来透透气!”汉子领命,来到第二辆马车,“陈大嫂,小公主醒了吗?王爷让你抱着小公主出来。”话罢,帘子就被揭开,露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长相俏丽可爱,小脸蛋白里透红的,看到领头汉子,脆生生地叫道:“正叔叔,爹爹、娘亲叫琳儿了啊?琳儿都睡着了!琳儿想爹爹娘亲了!”不等汉子答话,就要跳下车来。这时车帘又被揭开,一个三十不到的女子忙拉住正要跳车的小女孩,“我的小公主,别跳,小心点呦!”

    被抓住的小女孩向女子甜甜一笑,“陈妈,快点,快点啦,爹爹、娘亲叫琳儿呢,许是想琳儿想得厉害,去晚了,娘亲要哭鼻子了。”女子小心翼翼地抱着女孩下车,放下女孩,朝领头阿正施了一礼,“见过大人”。“大嫂太客气了!”

    小丫头也不管两个大人的客套,拔起脚丫子就往爹娘处跑去。三岁的孩子,还跑不大利索,一崴一颤的,吓得后面跟着的两人连忙上前扶着。老远看到爹爹、娘亲,小丫头就喊了起来,“爹爹,娘亲”。

    两夫妇看到爱女,脸上掩饰不住的爱,妻子站起身,上前从陈妈手上接过,爱怜的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接着对奶妈说道:“小玉,辛苦了,琳儿没有调皮吧?”不等陈妈答话,小丫头扬起小脸,骄傲的说:“娘亲,琳儿乖着呢,琳儿一直安静地睡着,很听陈妈话的!”“是是是,琳儿最乖了!”王妃点了点爱女的小琼鼻,笑吟吟地道。“娘娘,小公主一直很乖,刚刚睡了一觉,刚刚醒,就叫着要王爷和娘娘。”陈妈看着在娘娘怀里撒娇的小公主,脸上浮现一片慈爱。“嗯嗯,你也辛苦了,就和我们一起坐着歇息喝点茶水吧!”陈妈应了声。

    王妃抱着小公主坐在王爷身旁,陈妈和汉子阿正也被吩咐同坐,其余人员也在其他桌子落了座。没有座的,站着喝了喝茶。

    第三章 归途白莲阻路

    天太热,众人喝了一通茶,还不解渴,又让小二上了茶。看着走进茶棚后舍的背影,领头汉子阿正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心下一噔,忙阻止正要端茶入口的王爷,“王爷,且慢,有古怪!”话声很小,但足以让同桌的各位都听得见,众人一凛,都打消了要喝茶的想法,瞪着眼看着阿正。王爷听了此话,也是心头一惊,对于他这位下属,他深信不移,他的忠心也丝毫不用怀疑,肯定有什么事,不然不会如此。

    领头汉子也没来得及解释,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如拇指盖大小的东西,塞进嘴里,两声短促的哨声随即从他口中传出。哨声很突兀,在这并不嘈杂的环境里很是刺耳,清脆传得很远。众护卫有的已经喝上了茶,有的正在端起茶碗,有的还没来及,听到这两声哨音,立马都身子一正,放下手中的各物,手暗暗地扶上腰间的兵器,而脸上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领头用秘密法子传了警示,自己也做好防备,这才对同桌四人小声说道:“刚才那个小二貌似有武功,而且功力不弱,我怕有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请王爷迅速上车离去!”

    “嗯!护好王妃和小公主!”“是!”两主仆小声的对答着。

    接着与之前不同的三声哨音传出,护卫中出来四人,不动声色地向王爷五人靠拢,同时其余护卫慢慢起身,王爷一行五人也离了桌,王妃抱着小公主立在最内,接着王爷、奶妈、领头汉子及靠过来的四人护卫。九人表面若无其事地朝马车行去,其余护卫紧随其后,暗地里谨慎戒备着。

    这边众人刚动,就有人注意到了,正是那送茶的小二,还有……

    在众人来之前茶摊就有了三位客人,此时这三位和两位小二相互对视了番,也不知相互打了什么眼势,一位小二看似不经意地动了动,移到最近的一根棚子支柱旁,趁众人不注意间,迅速在柱子上敲了两下,接着从柱子中抽出个东西,之后在柱子靠近官道树林的一边同高处迅速用手指波动了两下。一番小动作完毕,向另外四人眼神示了意,然后充当客人的三人把手暗暗伸向桌子下面,桌下表面赫然贴着几把刀剑。

    正欲靠近马车的王爷一行人并没发现那五人的异样,但有着领头的警示,也没放松警惕。转眼已到马车旁,众人正要拥着王爷、王妃等人进了马车,突然后方一阵忽忽之声传来。

    “小心,箭!”一阵箭雨从道路两旁射出,接着跃出一队人马,皆着白衣。

    “保护好王爷,一级战斗状态!”领头汉子见势大呼。与此同时,茶摊的另外五人趁众人分神对付白衣人之际,迅速抽出兵器,跃进人群,不等护卫组好战队,转眼功夫砍翻两人。

    “收紧队伍!”汉子见先机已失,己方失利,数个护卫也被冲散,离于队伍之外,随即指挥着众人收紧队伍,组防御之态。

    “我中毒了!”“不好,水里有毒!”“我全身酥软,提不起劲来!”

    突然护卫中有人疾呼,接着又有几人同样喊道,不到片刻有四人软倒在地。众护卫紧紧围成一圈,护住王爷诸人。

    “停”,这时从白衣队伍中出来一人,是个中年女子,面貌上五官端正,只是脸上戾气很重,喝住众人的攻击,“哈哈哈……”那人看着被众护卫护在其中的王爷,得意狂妄的大笑,接着咬牙切齿地说道,“狗贼赵璟,你也有今天,哈哈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乖乖受死吧!”

    “你们是白莲教的?”领头汉子突然问道。

    “曹正,你不会才看出来吧?你跟着你的狗主子杀我们兄弟姐妹千万,你都忘了吗?今天我要为他们报仇,我要剥了你们的皮,抽筋喝血,方解我心头之恨!”此时女子本端正的面孔也变得狰狞可怖。

    “哼,白莲教运用邪术愚弄百姓,骗得多少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不知道吗?我率兵镇压,只可恨没有将你们连根拔起!”赵璟指着中年女子厉声喝道。

    “好你个狗贼,你不辨黑白,奉了你那狗皇帝之命,杀我无辜教民,今天别想活着出去!口口声声说我等欺民,还不是因为我们救治天下百姓得了民心,误了你们赵家江山,才欲将我等杀之殆尽?别说的那么高尚,若不是你们为官的不以百姓为政,又何以会让我们来插手,现今我们做好了,你们却要杀我们?”中年女子越说越激动,指着赵璟等人,眼中喷出嗜人的仇恨。

    “我看不辨是非的是你吧?你们白莲教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杀人越货、骗人钱财、聚众造反,哪一样不是人神共愤?还有我查到你们教中有人练邪功,到处掠夺婴儿作练功的引子?这些还用我一一列出来吗?”王爷赵璟数着白莲教的罪行。

    “你们做官的杀人,什么证据不会有?别想骗得了我!今天不管你怎么说,你逃不掉的,乖乖做我刀下亡魂吧!刚才你们喝茶时都中了我的迷|药,今天你们插翅也难飞!”

    “我明明试了,没毒,你们怎么下的毒?既然你们自诩正义之士,看来也只是一帮下三滥勾当的人!”领头阿正问道。

    “对待什么人当然要用什么手段了!茶水本来就没毒你当然试不出,毒我们都涂在碗上,无色无味,虽只是迷|药,但足够了!”白衣女子解释道,说完,得意一笑,“好了,毒性应该都发了吧,哈哈哈,众人听令,动手,一个不留!”

    “林泰,林平,护好王爷、王妃和公主,我掩护,突围出去,夺马!“领头汉子朝先前那随其后的文雅和粗莽两汉子吩咐道。当下,又连连吹响口中哨子,众护卫听从哨音指示,一一听从吩咐,做出最后的反抗。

    曹正护着王爷诸人,迎头赶上敌人,剑花乍现,眼前两位白衣人脖子蓦地一闪红痕,软倒在地。接着左掌翻出,迅速移出身子,步法紧跟,拍向一旁另两位白衣人胸膛,两位吐血倒地的同时,移出的曹正的身影又回到了原位。一瞬之间,一来一回,连毙四人。

    “果然好身手,迷|药都耐你不得吗!不愧为蜀王四大护卫之一人称‘追魂’的曹正,就让我来试试你的身手吧!”在一旁未动手的白衣中年女子看到曹正连杀四人,提剑杀到。“护好王爷!”曹正转头朝旁阿泰、阿平两人吩咐道,接着朝白衣女子迎去。

    “阿泰、阿正,你们毒性还能抑制住几时?”王爷向两人问话。“还能撑得两盏茶的时间。”“好,阿泰去帮阿正,他也中了毒,怕支撑不了多长时间。阿平保护好小玉和小公主,我带着你们王妃,突围!”

    曹正与中年女子一遇上,就知对方功力不下于自己,如此定是一番苦战,若是平常,苦战最终也能险胜,可现今自己中了对方的道,不能运用全部功力,短时间不能取胜的话,少待毒发,取胜更是无望了,只能拖一时算一时了,但愿王爷他们能突围出去。叫阿泰的文雅男子听从王爷命令,取剑加入战斗,曹正压力顿减,三人一阵刀光剑影,身影快速闪现闪没。白衣女子见势不对,招呼来两个帮手,帮其缠住曹正林泰二人,又吩咐众人以王爷为目标,决不可逃了王爷。本来分头突围的王爷诸人眼看就要突围成功,这一围,顿时又陷入白衣人的攻击之中,诸人人人险象环生。半盏茶功夫眨眼已过,众人苦在身中迷|药,始终没有突围成功,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诸人身中的迷|药也再抑制不住,加上阻敌内力损耗,毒性逐渐扩展开来。如此怕是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要全军覆没了!

    突然,曹正身子一歪,原来毒性上涌,全身一阵软麻,站立不稳,敌手见机一个剑锋,曹正忙提剑阻挡,“哐”,不料手筋发软,拿捏不住,剑被打了下来,敌剑来势不减,直朝曹正胸膛刺去。林泰见曹正危险,跃身来救,蓦然中途冲出一个白衣人,拦住他身。其他诸人此时离曹正虽不远但也不近,况且又有缠敌,飞身不得,欲救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曹正命丧剑下,诸人看得目眦眼裂,悲愤充胸臆。

    正当曹正欲丧敌手,不料就在白衣女子的剑正要插入他的胸膛,突然,女子身影一转,闪了开来。众人都被一怔,转眼目光都注视在女子身旁的地面上,只见一只箭插在地上,没至箭尾,箭尾还在那兀自颤动着。闪在一旁的女子脸色变得苍白,看着箭,转头朝箭射来的方向望去,“是谁?谁?……哪位前辈,请现身一见!白莲教为民除害,还请前辈不要相拦!”

    “白莲教?愚弄百姓、杀人放火的一帮杂碎,也谈为民除害?尔等自杀,就是为民除一大害!快快自我了结了,省得我来动手!”

    “尔等速速动手!”“速速动手!”

    “动手!”“动手”

    “杀!”“杀!”

    两个不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声音就像有魔力一样,有些功力弱的白衣人如着魔般提起手中的刀剑,就向自己的脖子上抹去,眼看他们就要丧命于自己的刀剑下。白莲教女子厉声大叫一声,“快点住手,捂住耳朵,不要让音乱了心神!”众白衣人被女子的喝声一惊,缓过神来,纷纷捂住耳朵,同时有人还惊慌失措喃喃说道:“音?魔教的音?”此声一起,就有人驳斥道,“魔教?怎么会是魔教?魔教与我教从无恩怨,再说他们不是与朝廷关系不好吗?怎会帮他们?”

    “是圣教的朋友吗?白莲教木堂管事木云兰在此见过圣教前辈,云兰奉命阻杀蜀王赵璟,还请圣教前辈不要相拦!”自称木堂管事的中年女子恭声道。

    “哈哈哈,圣教?魔教就魔教,还称什么圣教?二弟,她说我们是魔教?!哼,魔教,一群藏头露尾连自知之明都没有的家伙,别跟我们提它!”先出的那个声音不忿道。

    “大哥,看来白莲教的人还是如此不识时务啊,我们杀了那么多还是没让别人记住咱们,失败,失败啊!”被称为二弟的声音答道。

    “那就让我们兄弟,再让他们长长记性吧!”

    话音刚落,只见从箭来的方向飞奔出两匹马,同时,从官道两旁林子里各跃出一人,踏上飞奔而来的马,片刻来到众人面前,随即跳下马背,停站在王爷诸人面前,面对着白莲教众。此时的王爷诸人早已趁机拢在一起,只是本来强健的队伍,已支离不堪,个个身上挂彩,且各自依扶着,还有几人已陷入昏睡,包括身无功力的奶妈和王妃。小公主倒是因为喝水时没碰碗,而没中毒,被众人保护起来。王爷诸人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不过看来是和白莲教过不去的,敌人的敌人即是朋友,于是也就没有出手旁观看看情况。

    第四章 遇救退妖魔

    两人站定,也让众人看清了面貌。俩人不过二十七八年纪,面相文雅,相貌上有七八分相似,左边年纪稍大点的身穿灰色长衫,背着一把黑黝宽厚的大刀,右边年岁略小的一身深蓝衣衫,手持着一张弓,背上还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裹。从两人打扮来看,显然那只救了曹正性命的箭是从右边的二弟手中的那张弓射出,弓看起来平淡无奇,毫无修饰,难以想象,那只入地三分的箭是用这只弓射出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既然不是魔教的人,为什么会音?”白莲领头女子喊道。

    “魔教雕虫小技,也敢配在江湖中称行?”大哥咧嘴嗤笑到。

    “我且问你,这月五日河南李德三一家灭门血案是不是你等犯下?我听说只因那李德三不愿资助你们白莲教,你们就灭其全家,共五十六口人,连同鸡犬,一夜成了冤魂!是也不是?”二弟踏前一步,指着木云兰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既然你们不是魔教之人,我们也不需忌讳什么,既然你们插手,那你们今天也留下命来吧!”

    “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啦?”大哥信步踏前,微笑而立。

    “看你们样子,那李家血案是你们做的吧?我们兄弟二人追了你们半个月,今天总算逮住你们了!”二弟也搭话说道。

    “那李家与你们又有何关系?杀了又怎么样?哼,只怪那老家伙不识抬举,辱骂我教教主,敬酒不吃吃罚酒,杀他全家,还算便宜了他!辱我教者,杀无赦!”这个“忠心”的木堂管事说道最后句话,更是恨恨地瞪着眼前的兄弟二人。

    一旁的王爷众人听了他们的话,也知晓这兄弟二人是友非敌。看着自己众人昏睡的昏睡,受伤的受伤,仅有无恙的几人也是运功抵制毒性,战斗力大大削减。此时,那双方已战到一块,只见兄弟二人身手矫健,在白衣丛中如鱼得水般游刃穿梭,幽灵似的收割着白衣生命。王爷也不再犹豫,留下几人照顾昏睡的,其余能动的都参与战斗中去。不过片刻,白莲溃势如山倒,一众白衣队伍仅余下十几人,木云兰眼见再无胜算,心中已萌生退意。

    “白莲教会记住你们的!撤!”“砰”“砰”几声炸响,地上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