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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立道第105部分阅读

    带回去后,他们肯定会做好准备,调动一切的力量严防死守。但是王禅的心里面,却仍旧是把这些人当成了死人。

    王禅不是杀人狂魔,也不愿意滥杀无辜,他这次进京的目的也只是要诛杀首恶,没有半点要把林家满门灭绝的心思,但想法是想法,一旦动起手来,形势千变万化,却又不会只以他一个人的心意为转移,到时候大群人手涌上前来,王禅却也不会有手软。

    他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不管是什么人,谁来杀我,我就杀谁”

    看着林震山离去的背影,可以想见,今天晚上京城之中又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不眠之夜,一个家族,一个势力,渐渐的好像流星划过夜空,死伤为之无数。这一战又不知道有多少高手,要死在自己手下,王禅心里不由一阵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自从在西伯利亚大森林里结了内丹,王禅的拳法武功踏入最高境界之后,整个人的性情也随之变得恬淡起来,以往刚猛爆烈的脾气似乎全被另一种全新的意念和精神所取代,性情中渐渐萌生出来一种宏大,苍茫般的气质。

    虽然该做的事情绝不会手软,该纯粹的意念绝不会放过,但王禅在这次行将动手的前夕,对于那些已经被注定要死的人的命运,还是感到了一些惋惜。

    都是练拳的,却因为立场不同,而为了别人生死厮杀,到了最后也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后悔

    王禅刚刚吞吐剑气,之所以要在老人面前毫无顾忌的露出这么一手来,其中原因多多,除了要震慑对手,令其人心惶惶,借以在神不知鬼不觉间采下来林震山身上一团气息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向座上的那位老人表明自己的态度。或者也可以称之为是一种淡淡的示威。

    如他这样的一种做派,本来对于天下间任何一个高手都是极其愚蠢的,但放在王禅这个陆地神仙身上,却是相得益彰,合情合理。他完全有这种能力和身份,在另一种层面上和这个国家最高级别的领导人平起平坐。

    正是因为心里有了这样的一种念头,王禅也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经过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先后两次高标格的会面之后,在他自己身上,已经产生了一种这世间几乎任何力量都无法扭转的大势,沛然莫御,无法抵挡。

    于是,就在事情发生后的短短半个小时之后,故宫博物院后门外的景山公园里。

    一个身上只穿了一件简简单单的衣服,脸色红润,一头白发的老人盘膝坐在山顶上的亭子里,两条雪白的眉毛垂下来,身上的气息自然清新,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正是那位不久前离开美国檀香山返回国内的洪门老祖。

    此时,日当正午,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亭子外面的台阶上站着林震山和宋明德。

    “王禅果然还是回来了,看来我之前的决定没有错。只凭日本和韩国那些人,再加上西伯利亚的朱可夫,无论怎么样都还是拿这个人没有办法,看来他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关东王的传人不可小觑呀”这位洪门总堂实际上的掌舵人,刚刚已经在林震山和宋明德两个人的叙述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将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种种猜想一一印证了清楚。

    “情报里说,他练成飞剑,在西伯利亚闯进俄罗斯人的军营,以一当千,杀伤无数,这个消息虽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有没有夸张的成分,但是刚才他的确是在饭桌上露了一手口吐飞剑,白光吹动,把一个瓷碗生生吹没了的功夫。并且扬言今天晚上,月上中天的时候,就要来我们林家报仇杀人。所以我才会急急赶到这里,通知一声老祖您,希望您要做好准备。”

    林震山一字一句复述着王禅的手段和话语,脸上的神色铁青,阴沉似水。

    “嗯?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洪门老祖的两根长眉猛地向上一颤,神情也是微微至酷]o最~快一愣:“以一当千,闯进军营,还能全身而退?什么飞剑有这么大的威力?莫非这个王禅,小小年纪已经练到了身剑合一,可驭剑凌空的境界了?这不可能。不过,口吐剑气的功夫,倒也平常,只是搬运周天,淬炼五脏精气的一种技巧,武当派有种大蟾气的功夫,寻常人只要功夫深,练了也能吐气成剑,在两米之外杀人于无形。但这种东西,一般人运用起来,需要很长时间来酝酿,在实战中根本拿不出手。”

    “不是这样的,老祖”林震山到底也是军中大将,起码的分辨事情的眼光还是有的:“那个王禅并不仅仅是口喷剑气那么简单,而是一片光,一片银白色的光,我亲眼看到那只碗被这一片光罩住之后,马上就消失了,然后这道光还如同活物一般绕着房间整整飞了三圈,这才被他吞回体内。以前西山的叶天士,也曾表演过飞剑,虽然厉害,却也只是百步之内,和王禅这种似乎有很大的不同。老祖还是要千万当心,否则一旦轻敌大意了,岂不遗憾终生。”

    “遗憾不遗憾这个并不重要”洪门老祖翘起来的眉毛慢慢回落下去:“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手段,这就够了。不过,我更担心的是,经过今天一事,如今他大势已成,再无半点顾虑,行起事来,只我一个却也无法保得了你们全家的安全。”

    “的确,今天上午一番会晤,转过身来,这时候怕是消息已经经由各种渠道下传了出去,形势对咱们可谓不利到了极点。而且这个王禅为人死硬,得寸进尺,丝毫也没有半点答应调停的意思,居然就在首长面前赤o裸的表示了自己的意愿,而且看起来,他的这个意愿,首长也是默认了……,咱们还是要马上回去一下,和老爷子几位商量商量,先把人手给布置好了再说。可惜现在时间实在太紧了一点,否则我打个电话回去,狼牙大队的十几个教官也能都拉来应付一下……。”

    宋明德眼光闪烁,眉宇间隐隐透出一片焦灼的颜色。一针见血就把局势分析的深刻入里。

    “所以你们不能在家里等死,回去之后,还是通知一下震山清点一下,然后就一起到白云观待两天吧。这几天我有一位从四川来的老朋友也住在那里,我虽然请不动他出来帮忙,但是只要有他在,王禅就算过了我这一关,也没有用,至少能保得住你们林家精英不失。日后事情过了,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的。”

    洪门老祖突然叹了一口气,从亭子里面前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俯瞰下去,神情之间,却是有一股怎么都抹不下去的寂寥之色。

    “没错,没有必要和这个匹夫一样的人硬碰硬,暂时挪个地方也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咱们根本犯不上和王禅针锋相对,只要过了今天晚上,他话已经说出来,却无法兑现,看他如何收场。这人虽然不可理喻,但为人倒是值得相信……。”林震山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道:“首长的意思也很明确,机会就这一次,如果没有了,王禅再要乱来,只怕谁也不会依他,到时候天下之大,任他成了神仙,只要还在地球上,也无法容身。只是老祖,您的那位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您能得到您老人家如此推崇,既是如此,我们要怎样才能把他请出来呢到时候你们二位联手,岂不是也能把王禅杀掉,绝了后患。”

    “不是这样的。”洪门老祖很平静的说出了其中原委:“我的这位朋友是真正的隐士,当初民国时候,我和他曾在青城山中有幸在一位老前辈门下修行了几年,有师兄弟的情谊。不过这人,修得是真正的剑仙之术,师门规矩,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不能参与到凡俗间的争斗的,这一次要不是我回国来,给了他消息,他也不会从青羊宫万里迢迢赶来相见。只是这次之后,已是永别,若非我三番两次求他,只怕他连在京里多待几日都不肯的。”

    “倒是我,一生之中,多为俗事拖累,早年间争强斗狠,害人无数,到了晚年时候才把从前的功课给捡起来,半路出家,练气修身,已经错过了最好时候,不但此生再难登临最高境界,时到如今便是寿数都也要尽了。当年在上海滩的时候,我穷困潦倒,和你们家老人接下一段善缘,现在也应该还了。王禅这个人,十有是已经结了内丹,拳法武功全都到了绝顶。而且神通秘术层出不穷,身上有失传已久的兵家的影子,甚至还修成了剑仙,简直就是妖孽。以他的本事,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正面将他击退的人,只怕就连我那名义上的师兄都不能做到,只能僵持。”

    洪门老祖一连叹息了好几句,眼神仰望着风轻云淡的天空,“正因为如此,我和他的这一战才更有趣了,我虽然无法凭借武功和他一战,但是也并非全无一点还手之力。一辈子精研易经八卦,我的神通却全在奇门遁甲之上也罢,今日就让我洪天京,尽展所学,在林家布下一座大阵,也叫你王禅来闯一闯,诸葛孔明当年功盖三国的八阵图。”

    “叫你们前一段时间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已经按照老祖的图纸在院子里外,全都动了一遍,整整十三吨的上好玉料埋入地下,还有各色翡翠,羊脂白玉,上了年头的千斤铜狮子,一应俱全,只等老祖亲自布阵了。”林震山点了点头。“另外,所需的人手,我也事先安排好了,全都是血气旺盛的壮年汉子,这几天全都好吃好喝,吃了老山参之类的大补药物,精气充沛,人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杀过人,见过血,只要老祖你一声令下,叫他们去死都可以。”

    与此同时,虽然早就猜出来林家必有准备,也知道今天这件事情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到外面去,但王禅却并不为这种事情伤脑筋。事情一了,他也依着老人所说去接着和雷横多说什么废话,只和张老爷子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便自顾自的往外就走。

    虽然来的时候,红旗车里面全都被遮挡住了,看不到外面的任何景物,也听不到半点声音,但这些都瞒不过王禅的心念感应,只是气息外放出去,在他心里就对这个大院子所在的地方清晰无比,简直比什么标准地图都要管用。

    京城这地界,是天子脚下,几个朝代都把这里当成都城,老人住的这地方看似清幽寂静,听不到外面传进来的半点喧嚣之声,如同地处深山一般。但实际上这地方却是实实在在的处于闹市之间,只不过四周红墙环绕,生生在这座城市的固有规划之外隔离出了这么一处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而且,这一大片的院子认真算起来还算是过去皇城园林的一部分,距离故宫博物院紫禁城十分的近,王禅刚刚穿过几处院落,就听到远远的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随即一个声音远远的传入耳中:“你就是王禅?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吗周银桥怎么会死在你的手里?”

    王禅轻轻一笑,似乎早有所感,抬眼望去,就看见六七个身着便衣,但走起路来身材挺直,脸色冷酷,脚下疾行如风,腰身以上却是稳定如山的男子走了过来。

    这些人年纪最大的也不会超过三十几岁,每个人的身上都自然流露出一股子浓浓的军旅本色,而且六七个一起走过来,脚下步履整齐划一,气势如虹,左右分列的时候,也隐隐的形成一种最佳应敌的队形,似乎脚下都装了弹簧,仿佛随时随地都要应付突然发生的事件,一看就是那种经过最专业训练的警卫人员。

    “这些人都是这里的警卫人员,肯定是中央警卫团的高手保镖,和周银桥是一个单位的。”王禅停下脚步,淡淡的一眼扫过去,心里就有了数:“这个为首的警卫,身上气息最是凝练,明显就是当时躲在老人房间里,屏风后面的一个人,而且对我的敌意也是最大,其他人都是他的手下,看起来是要替周银桥来找场子来了。”

    这些人都是老人身边警卫班中的警卫人员,刚才老人在的时候,都脱不开身,如今老人午休,这人便自己悄悄溜了出来,叫了几个手下,抢在王禅王禅前面,把路拦住了。

    “全都是用枪的高手”一眼望过去,王禅立刻就看出来,这六七个大内高手,人人都是玩枪的神枪手,手指食指的关节处粗大一场,肩膀,小臂一直延伸到肘部的肌肉也比别的地方显得粗壮,很显然都是长年累月练枪,打子弹时候自然形成的。

    真正的神枪手都是靠子弹堆出来的,天赋再好,也要几万几十万的练习才能出成绩,丝毫不比练一门拳法武功来的容易。如同他们身上这种特质,王禅从前也在周银桥身上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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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六章清辉冷月剑光寒(终于开始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清辉冷月剑光寒(终于开始了!!)

    练枪的人,长年累月执着于枪,几十万子弹打出去,用枪的技巧几乎形成身体的本能,无论是手腕,手肘还是食指上的力量肌腱都远远超过普通人许多,尤其是本身就精通拳法的武术高手练起枪来,反应速度更是可怕。

    周银桥在中央警卫团中号称“枪神”,枪法精妙无比固然是一方面原因,却也和他家传的拳法和暗器功夫密不可分。不过枪械之道,毕竟是外物,勉强可以归属于武术中暗器一类,练得时间长了,心中依赖日重,就会极大的消磨练武者本身的心性,无形中使得气血散乱,就如同是身体中的杂质,拳意精神不在坚定,自然就无法再在拳法上有所精进。自此半途而废。

    练拳的人,不论是修炼拳法,兵器还是暗器手法,其根源到底还是来源于练拳人的自身,意到神到,神到手到,讲究的是个心随意转的功夫底子。可枪械火器却不一样,虽然还是人来用,但力量却不再是出自人身,而是火器本身的威力。

    这也是玩枪的和练拳的人之间,最本质的区别所在。

    冷兵器在人,热兵器在物,人为的因素在其中产生的作用大不相同。

    “不自量力一群跳梁小丑”王禅看见这一群气势汹汹,明显来者不善的警卫,不由心中冷笑。从刚才这个为首的男子口中说出来的话,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来意。

    这些人都是来找王禅麻烦,替死在他手里的周银桥出头的。

    “武功再好,还能快得过子弹不成”七个面色冷硬的警卫人员,自动散开队形走了过来,十几道目光上上下下,冷冷的打量着王禅,为首那个刚刚说话的男子,嘴里再次吐出一句话来:“还真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在这种地方也敢大言不惭,什么内丹,什么飞剑,还都是江湖骗子,神棍嘴里的老一套,八十年代就全都露底了的东西,你还真当自己是神仙了?”

    这男子年纪在三十多岁,气度沉稳,脚下生根,个子比王禅告了足足一个脑袋还多,此时走到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王禅,眼神中满是不屑之色:“刚才我一直就在房间里,观察你,结果到头来也不过如此,和咱们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一个肩膀顶个脑袋,听说你在西伯利亚只身一人闯进俄罗斯信号旗和阿尔法小队的军营,杀人无数,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嗯?这个消息已经人人皆知了么?”王禅抬起眼睛,看着这个男子,眼神中似乎露出几许怜悯之色。转而一想,却也不觉得稀奇,这些人是老人身边的警卫人员,近水楼台先得月,虽然有严格的保密条例约束,但在这个院子里面自己的资料却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只是这为首的一个,以他的地位,显然也没有资格在之前进入饭厅,自然就没有看到王禅表演威慑的那一幕场景,因此想当然的就把王禅当成了一个神棍骗子之类的人物。

    “你武功厉害不假,但是那些东西全靠手法作假,算不得准,什么神仙,真人,不过是一些经过特殊训练的骗子,蒙蔽世人的名头,历朝历代以来这样的神仙一向不在少数。外国的魔术师也能在万众瞩目之下,虚空悬浮,自由飞天,这都不稀奇,我只是很奇怪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混到这里来的?”中年男子眉头紧皱的看着王禅,语气中满是挑衅之意。

    很显然,这些警卫已经是在故意挑起事端了。他们都是所为的中南海保镖,军衔最低的都是少校,体制内有严格的军纪约束,平常时候根本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来找人碴,惹是生非的。不过,要是换个角度,他们“被人找碴”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只要做的不太过分,出手教训一下什么人,都是纪律允许范围之内的。

    “哦?”王禅轻轻扫了一眼面前的这几个人却是连话都懒得多说,只是摁?了一声,便不避不让,朝前就走。

    这些人虽然是真正的大内高手,全中万里挑一的尖子人物,身手武功,都不错,还人人练了一手好枪法,精通团队作战,但放在王禅眼里却也比普通人相差不多。若是拿来当成对手,那也太抬举这些人了。

    因此王禅干脆就不闻不问,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回答了这些人的挑衅。

    “架子不小呀,还敢硬闯?”

    看到王禅不声不响,脚下不停,直直走了过来,这个为首的中年男子,脸上神色一变,突然之间原本身上不屑一顾的傲气陡的变得深沉内敛,整个人肌肉绷紧,一双手也慢慢的摸到了腰上。

    与此同时,在他身后零零散散站立着的六个警卫也一改之前来势汹汹的态势,转而脚下各自一动,显露出了身经百战的铁血军人身上特有的冷静和杀气。

    到底都是名闻天下的“大内”高手,受到过严格无比的科学训练,只要一进入状态,所有人都变得机器一般的精准,心里的情绪完全排空。

    “这还有点意思”

    王禅眼神一动,脚下却还不停留,只一步步迎面走过去,仿佛在他面前的这些人都是空气一样。

    “最后一次警告你,停下来,否则我将以冲击中央警卫团卫队的名义,把你就地正法”

    突然之间,为首的中年男子放在腰间的手,猛地动了。他的手轻轻一颤,无根手指头灵活的不可思议,就好像是羚羊挂角,一动之间幻影重重,似乎半条胳膊都消失在空气当中。

    这一下五指齐动的功夫,快到极点,普通人的眼睛根本无法看到半点端倪,就仿佛一下把手探进了自己的腰里。

    一探之下,他的手臂又陡的一弹,疏忽间便从腰间肋下灵蛇吐信般钻了出来,同时他五指一转,手心中便多了一支黑漆漆的小口径速射手枪,而且在他的枪身上,还事先安装了消音器,o],完全可以将开枪的声音降低到最小,不等从这里传到内院,枪声就会自动消散在空气中。

    这个院子安保严密到了极点,任何一点大的动静,都会引起全京城的紧张和瞩目,所以这次他们来找王禅,事先也都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

    而且,这种动作还不是他一个人的,几乎就在为首这人伸手掏枪的一瞬间,在他身后的六个同伴也全都是整齐划一,在手中露出了黑洞洞的枪口。

    从这些人,五指齐动,一探一弹的动作中,王禅也看出来这几个警卫手上全都有八卦掌游身抓的功夫底子。果然是和周银桥走的一样的路子,都是把武术中的技法融进枪法中。

    不过,这些训练有素的警卫,动作虽然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快到极点了,但落在王禅眼中却和回放慢镜头一样的悠闲。

    就在七个警卫同时亮出枪来的时候,王禅也走到了他们的身前。

    王禅走的很慢,像是平常人午后散步一样,但是最后一步,脚下轻轻落地,却是一下子就将整个地面震得上下抛飞,左右乱晃,直震得对面几人一时间脚下虚浮,张口欲呼,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要跌倒一样,哪里还有任何准头去瞄准近在咫尺的王禅。

    这一下震动,就好像是平稳行驶的汽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车上左右的人全都失去平衡,东倒西歪,不能自己。

    与此同时王禅脚下不停,如同舟行水中,施施然穿过众人的包围圈,伸手就是一阵乱抓。

    这些警卫刚把手枪拿在手中,地面就宛如地震一样剧烈颤动起来,突如其来的一番变化,使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好在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反应速度奇快无比,只是一刹那的惊慌过后,便全部恢复了平静,刚想扣动扳机,却又不想,眼前只见得一条黑影掠过,手中齐齐便是一轻。

    再看时,却是每个人是手中的枪械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随即,地面平稳下来,一地的大青石哗啦一声,从他们脚下一直延伸到门口,尽数化作一地石粉。同时在大门一侧的地面上,轰隆落下一个黑沉沉的大铁球,铅球大小,那正是由他们手中的七支手枪凝成的。

    “这这,这这这…………。”眼睁睁的看着发生在面前的这一幕,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往外凸了出来,睁到最大,半晌无声过后,一阵整齐的倒抽冷气声长长的响起来,七个人面面相觑,挺直的脊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弯了下去,似乎骨子里面一直支持他们的信念在这一瞬间就已经离开他们而去了。

    当然,在这些人中间,神情变化最激烈的还是为首的那个中年男子,此时他死死盯着门口滴溜溜乱滚的大铁球,脸上色如死灰,早就没了一点血色,整个人都在不住的颤抖着,抖如筛糠。仿佛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身上的锐气精神一扫而空,很显然他已经被王禅刚才的一手打击的动摇了信念根本。

    “握铁成泥,居然把枪都捏在了一起……。”

    这中年人神色灰败,心里简直是颓废到了极点。王禅根本不屑与和他们动手,一路上轻描淡写的走过,便把他们手中命根子一样的武器给夺了去。

    以这种手段,王禅想杀他们七个,只怕他们到死都不会知道。

    不但如此,就练王禅刚才脚踏地面的功夫,也是惊世骇俗,令人胆寒,满地的大青石,粉碎的像面粉一样细碎………………。

    “就算整个警卫团全都来了,他还是想走就走,什么枪械武器,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王禅果然是神仙”王禅刚才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的打垮了这些中央警卫团的战士警卫。把他们一贯自信的雄心壮志璀璨的一塌糊涂。

    不过经此一来,王禅杀周银桥一事,他和中央警卫团之间的恩怨也算是有了一个交待和结果。虽然没有动用霹雳手段,杀人立威,但随着王禅走出这个大院的那一刻开始,一切事情就开始走上了原定的轨道,连他的心灵都变得更加澄净,通透起来。

    这些恩怨在佛教中的说法就是因果,有因就有果,碰不到也就罢了,不用理会,但既然碰到了便一定要解决干净,否则日后对王禅的修炼也是种无形的障碍。

    既然准备要遁迹山林了,那就要尽可能斩断一切尘缘,不管是恩还是怨,今夜都到了了结的最后时刻。

    夜幕渐渐降临了,景山公园已经闭园了。这座庞大,古典的皇家园林又恢复了原本的宁静和黯然,月华如水,流波荡漾,夜风吹拂在脸上,带着春天里特有的气息,叫人心里不禁一平平和安详。

    不过此时,景山公园后面的一片宅院中却是灯火通明,照如白昼,巨大的院落中,只剩下一个双眉雪白的洪门老祖还同往常般坐在石头椅子上,闭目存神,一动不动,一点也没有因为这座大院中先前的喧嚣吵闹而惊动半分。

    山雨欲来风满楼今天的林家大宅,格外不同,灯光虽然依旧闪烁,但各个房间中的主人们却少了许多,只剩下林震山和宋明德两个人还继续留在这里,透过明净的玻璃窗,呆呆的看着院子中的洪门老祖。

    林震山心里忐忑,胡思乱想,只觉得后背脊柱一个劲儿的发冷。他一介凡人,哪里有洪门老祖一般的定力,事到临头,不等王禅来到,整个人的气息就已经不由自主一泻千里了。

    同时,在他心里也一直都在奇怪,为什么这个洪门老祖今天的状况和往时格外不同。

    更为奇怪的是,在他旁边的各个院子里面,还有六十四个被自己亲自挑选出来的大汉,也都和洪门老祖一样,端端正正,盘腿坐在地上,一个个呼吸全无,好像一群死人,月光下显得诡异之极。

    “老祖,咱们就这么干等着?”终于忍不住了,林震山头皮发麻,走出房间问了一句。

    “王禅不来,都不能动。你们也坐过来吧,不要离的太近,退到两百米外去。不然王禅来后,看不到一个林家人在,怕是连露面都不会露了。不过,你们也要想清楚了,这一次,九死一生,我也没有把握对付得了他”洪门老祖的眼睛仍然闭着,声音却显得十分宁静安详。

    似乎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事关所有人生死的事情。

    “好”林震山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个洪门老祖是个什么来历,以这种绝顶高手,当世活神仙一般的传奇人物,之所以能在这种时候,来到林家,不计生死的帮忙,都也是因为自己家的老人年轻时候一次无意间的“救助”而已。

    当下也不敢多问,便自动的在老人身边找了一个位置,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

    “咳………”

    就在林震山心思凌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在他身后突然传来一丝声响,连忙一回头,顿时间,一股子强烈到了极点的危机感猛地出现在他的心头。

    这种感觉,完全和武功神通无关,只是人类在危机来临前的一种本能战栗,就好像普通人在野外遇到了狼群,人还没跑,脚底下就全都软了。

    此时正值月上中天,夜凉如水,头顶上的一轮明月格外清冷,林震山目光刚是一闪,就只见在那月亮中间,刷的一下,一道白光,好似无边月华凝聚而成,一下就射到了他的头顶。

    “哎呀是王禅来了……?”林震山心中念头一闪,他白天时候就亲眼见过王禅口吐剑气,绕屋三匝的本事,这一眼望去,顿时便惊得亡魂直冒,那白光还在头顶未到,就已经觉得自己头颈之间冷风嗖嗖,刚刚还好好的一个身体,竟是连动都动不了了。

    说时迟那时快,噗嗤一声宛如刀削豆腐,白光只在颈间一绕,林震山斗大的头颅就掉在了地上。

    紧跟着,这白光一转,扭动两下,好像是游离在空中的一条活物,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在游目四望,观察敌情一般。

    “孽障,安敢欺人?”一个不留神,林震山便身首两处,数百米外的洪门老祖猛地睁开眼睛,须发齐动,如被大风猛烈吹拂,人还没有站起身来,便伸手一指,等时间地面上两个石头墩子被他隔空御物激上半空,朝着那一跳一跳的白光砸去。

    而这白光此时也好像嗅到了什么异常的气息,从头到尾都是一阵微微颤动,声如龙吟鹤啾,朝前一扑,又是一绕,立时间便又将两只石墩绞成粉碎,随后破空一闪,嗖的一下,便朝洪门老祖扑了过来。

    “好飞剑”身子一挺,整个人原地消失,洪门老祖的身法快的如同瞬间移动一样,只是一闪,人就在原地挪移到了百米之外。

    白光嗤的一声,落在空处,只把洪门老祖坐下的石头绞出一个大洞来,随即一声轻鸣,银光四射,猛一回头窜上来,又漂浮在空中,露出一片如虚似幻般的形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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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七章大枪如龙(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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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微微向后退了两步,对于这道白光的威力连洪门老祖自己心里都觉得匪夷所思。.他原本就是神通在身的绝世人物,对于剑仙之道知之甚深,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一柄飞剑可以隔空驾驭,通灵到这种地步的:“到底是什么飞剑?难道是此中已生剑灵?”

    洪门老祖也知道,只要被这白光近身,自己就算有何本事也要和林震山一样了,尸首分为两半。

    下一刹那,寒气扑面,白光生花,连忙又是一闪,身形冉冉而退,瞬间出现在院子的另一侧,只不过这一次,情景又是不同,饶是他身法快捷无比,却也被这白光一闪追了个首尾相接。刺啦声如裂帛,洪门老祖背心后面的衣衫已经被绞成漫天“蝴蝶”,从上到下,脊背中间,一道长长的血线倏地崩漏,扬起一天血光,好玄就被切成了两半。

    在飞剑跳丸这种剑器面前,除了要以神通相抗,手中有神兵利器之外,否则你武功再高,身法再快,几次下来也是没辙。

    月光下,那白光身上越来越亮,头尾之间仿佛正有无数月华凝聚成一道细线,再次落空之后,嗡嗡一响,却也似乎知道洪门老祖厉害,仓促之间恐怕无法斩杀,当下仿佛活物般颤抖了三两下,竟是猛的转回身去,盯住了此时已经偷偷摸摸走到院门处的宋明德身上。

    这个宋明德军衔少将,正是林家一系在军队中掌握实权最大的一位,并且这次中俄军演暗中联手,在西伯利亚雪原围剿追杀王禅,也是他在居中主导的,自然也是王禅此行必杀的一个目标。

    方才,林震山被突然枭首,斗大的脑袋滴溜溜滚落在地上,宋明德眼睁睁的看得真切,一时间就被吓得亡魂直冒,脊背发冷,好在这人也是带过兵的军中将领,胆气比起林震山来大了许多,一番变故之后,连滚带爬竟也被他跌跌撞撞跑到了一侧门口。

    眼看就要跑了出去,便只见那半空里刷拉一响,浑似在眼前打了一道厉闪,眨眼便追上宋明德,剑光闪动,将他前胸后背穿出一个透明的大窟窿。人往前扑,眼见是不得活了。

    这时,一片金光宛如渔网一般,凭空一下罩了下来,顿时就将白光裹在中间

    原来是洪门老祖苦心积虑要对付王禅,之前也在林家庞大的物力人力帮助下,做了丰富的准备工作,用处女的头发融合金丝银丝,特意赶制出来一张大网。平时浸在黑狗血中,吸收秽气,使用时只要伸手一抖,便能笼罩方圆十几丈的空间地面,正是从古代流传下来专门对付剑仙飞剑的一种手段。

    却怎料王禅的飞剑与众不同,已经炼剑成丸,本身就处于虚实之间,可以转化无形,等闲秽物根本也近身不得,污染不得,此时一被那人发金丝大网罩住,顿时白光翻滚,上下飞腾,只是弹指间便把这张大网绞得稀烂,白光化作流水一般倾泻而下。

    只认准了洪门老祖的所在,宛如跗骨之蛆,死死咬住,刷刷电闪,把这老儿逼得不要命的依仗院中许多杂物闪避,却全都被身后白光,一一绞成两半,不论是石桌石倚,树木亭台被这剑光一穿而过,都好似是镜中花水中月,切割起来毫不费力。

    “王禅,你已经杀了林家两人,之前种种全都是这两人居中策划所为,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若听我相劝,就此打住,满天恩怨全都散了,日后也能留下一点情分。否则,你道我洪天京是白吃饭的,只能挨打,不能还手吗?”

    洪门老祖猛然一个错步,身体在院落之间,一闪一闪,每一闪现都是瞬息间远出百米之外,陡的一回身,本来瘦小干枯的身体中仿佛一下子被人注入了庞大的活力,一时间筋骨齐鸣,响如爆豆。

    这位已经一百几十岁的老人身体,蓦地变得好似金刚般高大威武,崩裂的衣衫碎片下,全身肌肉虬结,无数粗大的青筋蟒蛇般浮现在皮肤表面,仿佛千年古松的根须全部倒卷了上来,整个人恍如时光倒退了几十年,重又回到了他人生中最鼎盛的壮年时候。

    一系列变化过后,便连这老人的五官七窍也变成了年轻时候的模样,皮肤紧凑光华,一头白发转为墨染,望之如同三十许人。

    随着洪门老祖这一番身体上面的剧烈变化,整个院落间都是平地掀起一股狂风,直吹得满地沙石乱滚,一时间光线明暗交替,灯影斑驳,如同置身于风暴之中,叫人心里瞬间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就在这时候,洪门老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杆丈八长的金色长枪,两尺多长的雪亮枪头,枪身通体金黄,好似黄金铸就,但纹理细腻,细看起来却又好像是一圈一圈的木纹,从上到下,此起彼伏,仿佛人身上密集杂乱的血管经脉,刚一入眼,这一杆大枪就往外散发出强烈无比的灵性和旺盛的生命力。

    然而这一切的变化,也只是发生在转眼之间。洪门老祖望空大吼,声音还没落地,便只见他急行之中,猛然回过头来,丈八长的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