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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能吃是福
听了雷刑的介绍之后,王禅只是抬了抬眼皮,不置可否。就在这时候,宫殿外面隐隐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远处的九曲回廊上袅袅娜娜走来了一个清丽女子。
“雷少,真的是你来了,婕妤可是有一周都没有看到你的人影了呢?”这女子轻声一句惊呼,美眸微张,在看到殿堂深处高坐着的雷刑的时候,一只纤纤玉手掩在一点豆蔻般鲜红的嘴唇上,惊喜之中带着一丝埋怨,就仿佛是家中的妻子猛然见到了多日未归音信皆无的爱人。
那神态真切,眼中似乎还有微微的一抹水光一闪而过,落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王禅眼里,不由又是一阵唏嘘感叹。只觉得这“林”实在不是一般所在,这女人明明就是一个迎来送往的角色,偏偏见了每一个人都是真情可掬,言语表情如同发乎内心,叫人一时间都有些时空错乱的感觉,直以为是到了自己这一世之前的家宅之中。
这个张婕妤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通体大红颜色的宫装霓裳,脚下罗袜生尘穿着木屐,长长的绸衣拖曳过身后,如水般披散在地面之上,上面绣满了一朵朵盛开的桃花,微一抖动便是缤纷舞动,满室生香,好不婀娜多姿。
在她的头上只用一缕丝绦挽住了脑后秀发,额间缚了一条两指宽的素色发带,虽然显得有些简单,但无形中却又透出一股深深的慵懒之色,加上这女人面色白皙的仿佛吹弹可破,两只大眼睛中好像时时刻刻都有一层雾气萌动。
就好像是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一样,楚楚生姿,令人忍不住就想揽入怀中,亲蜜怜惜。
“果然是不愧是有婕妤称号的美人儿,相比之下刚才这里的那些莺莺燕燕就好似一下子成了胭脂俗粉,俗不可耐,放在汉朝时候这就是一个使得六宫粉黛无颜色,自此君王不早朝的祸水。难怪雷刑会要她来作陪!”
这个女人的美丽,足以超出任何普通人的想象之外,寻常人要是猛然见了这样的美女,十有第一种感觉就是自惭形秽,不敢正视,然后才是生出其他各种各样的出来。
但是王禅不同,二十几年的深山苦修,早已让他磨练出了一副铁打的心肠。在他眼中虽也有美丑之分,但他的拳法精神已然融入日常生活之中,坐卧行走皆是修行的一部分,如今又是刚刚下得山来,理性之坚韧简直可以胜过一切外来的。
只要本心不乱,则外魔不可侵。
那女人提着衣角,小鹿般跑到雷刑身前,自然而然的环住雷刑的臂弯,小蛮腰左右一阵摇晃,站在那里轻轻一顿脚,满脸都是情人间撒娇般的痴缠不休,艳丽之中透出几分小女儿般天真性情,真是叫人看了一眼之后都忍不住心里一阵发痒。
眼睛轻轻的飘过一旁的王禅,这个女人很聪明的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意外情绪来。林里的女人说白了就是高级的女妓交际花,每一个人都曾经接受过完整而系统的训练,待人接物处处都是规矩,是不能轻易触犯的。尤其是这里来往的人物全是非富即贵,各有各的背景,来到这里消遣的时候往往也不可能只是为了单纯的享乐而来,明暗之间的各色交易,均是不足以为外人知的隐秘,这就更需要陪伺在他们身边的女人们知道情趣更有眼色。
而是张婕妤这样的女人,放在过去就是李师师,陈圆圆一样的角色,艳名动四方,自然也绝不可能像一般的同行一样,不加分辨,来者不拒,统统收于石榴裙下了。
古代的青楼之间也有竞争,而且十分的残酷,那些能够在众多美人中脱颖而出的花魁名妓们都是有着一手与众不同的“营销策略”的,虽然都是想要把自己卖出去,但怎么卖,卖给什么人这可都是大有讲究的。
就好像是现代社会的广告一样,大家都是卖的同一种产品,也在不遗余力的往里砸钱做宣传,可是有的人只能把东西以极低的价格卖给普通人,靠的是薄利多销,而另外一些人却能换个包装,立个名目,把这些本质上一样的东西卖出好大的一个天价来,人家走的就是上层社会的奢侈品路线。卖一件等于你卖了一千件。
张婕妤显然走的就是这样的一种路线。她是雷刑点名要来的,除非雷刑是另有目的,开口说话叫她去取悦旁人,那么今天她就是专属于雷刑一个人的宠物。
而且男人都是有着极强占有欲的动物,在不明情况下,随随便便向着另外一个男人表示好感,这会给她惹来大祸的。以张婕妤这样的女人,精通男人的心理,自然不会轻易犯下这样的错误。
“好了,别闹了,我今天来和一个朋友吃顿晚饭,刚才已经要了席面,你来作陪就是了。”
不得不说抵抗诱惑的另一个办法就是走出诱惑,雷刑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久历欢场,见惯不惯,也不是一个轻易就能被女人左右的主儿。他刚才在一旁暗中观察王禅看到张婕妤的反应,知道这人真是如他自己所说一般,对女色这类的东西不感什么兴趣,因此也不给王禅叫人来陪。心里也有些佩服。
见了雷刑发话,张婕妤连忙吩咐了下去,叫人将长乐宫中一侧的殿堂打开,宫灯点亮,不一刻便有十几二十人,手提着食盒鱼贯而来,将饭菜小心翼翼的摆放在一道长几之上。然后躬身施了一礼,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这一处侧殿之中,也是极为宽敞的一处所在,地上的软榻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条案长几都是真正的黄花梨木精工打造出来的,古香古色,墙上挂着几幅水墨字画,一旁的香炉中熏着檀香,有草木花植居中点缀,在墙角的一具架子上还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诸如古琴古筝,竹笛洞箫之类的乐器,显得古韵十足。
殿堂之中没有桌椅,王禅和雷刑只能学着古人一样或是盘膝或是跪坐在软榻之上,直到这时候也坐在雷刑身旁的张婕妤才有机会正面打量了一下王禅。只觉得这人相貌十分普通,衣着也是外面地摊上常见的货色,还剃了一个光溜溜的脑袋,除了那一双眼睛清澈明亮,远比她所看到的任何人都要干净之外,全身上下似乎也没有一点可以值得她关注的地方。
就凭这样一个人,却怎么会和目空一切的雷家三少爷混在一起,看那做派姿态,似乎这一趟还就是为了专门招待他而来的!!!
而且这人至始至终都是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下,这对阅人无数的张婕妤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如同自己一样的美貌,放在哪里都理应该是如同天上的明月般惹人注目才对,但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更加关注于他面前摆的满满的那桌酒席。
一个普通人,除非是个痴呆傻子,否则绝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难道这个男人还是那种深藏不露的高人隐士不成,看雷刑对他的态度也的确有别于旁人,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了!!?
张婕妤心里的念头动的极快,那边里王禅和雷刑吃饭的速度也是不大一般。
雷刑年轻力壮正当盛年,又练了武功,吃喝起来,几乎抵得上平常三四个人的饭量,但比起对面的王禅而言却还只是小巫见大巫一般,根本就没得比。
精心调制的各色糕点,王禅三口两口就是一盘子全都塞进嘴里,牙齿磨动瞬间嚼的稀烂,转眼就吞下肚子里,吃个精光,那架势就好像是城市街头饿了三天三夜的乞丐,突然找到了可以充饥的食物。
简直饥不择食。
尤其是王禅吃东西的时候,绝不说话,只埋头在桌子上,将手中一双筷子舞得飞快,也当是这林里的饭菜太过精致上的份量少了一些,是以不管远近只要被他一筷子夹住,立刻就是没了半盘,那速度比什么勺子都快。
渐渐地,吃着吃着,在他对面的雷刑看向王禅的眼神也是,一连变了好几变。见过能吃的,可是没见过像王禅这么能吃的。
雷刑才是吃了个半饱,满桌子上超过五十道精美菜肴便都只剩下了一个盘子底儿,王禅吃起饭来直好似风卷残云一样,根本是筷不离手,期间张婕妤又是来来回回三四次,又吩咐了人将席面上的酒菜撤换了几回,到了后来干脆让人抬来一只烤全羊,一只黄金||乳|猪,还有一桶的米饭摆在王禅身旁。
这才算是勉强供应上了他吃饭的速度,但张婕妤也是累的香汗淋漓,看向王禅的双眼就好像是在看一头人形的怪兽。
就是刚才那些饭食,已然足以供应七八条大汉放开肚皮来吃的分量了,但还不够王禅一个人来吃。
“王禅,你这么吃东西,就不怕消化不良,把自己的胃撑坏了?早知道你这么能吃,我就该带你去市里面的海鲜大排档叫你扫荡一番,好么,这林的饭菜进了你肚子,怕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尝出什么味道吧?”
雷刑看到王禅这么能吃,顿时心惊肉跳,眉头直皱。
“无妨,咱们练家子,练得就是气血,体力雄壮,无病无灾,尤其这牙口锋利,吃一口东西,常人要细嚼慢咽,我们却只要三两口就能嚼的粉碎,加上消化吸收的好,真要像是普通人那样吃饭,怕是一天三顿饭都要连起来吃了。你现在的功夫只在皮毛上,还未能联通气血根本,否则你吃起来也和我一个样。”
王禅一手扯下一条羊腿,大口咀嚼着,雪白的牙齿在宫灯的映照下竟是散发出如同山林猛兽一般的森森寒光,他手里的羊腿落在他嘴里,居然连肉带着骨头都一并撕扯下来,咯蹦咯蹦咯蹦的嚼碎后,全都吞了下去。
要知道凡是武功高手,本身就运动量巨大,食量比起常人要大得多。尤其是王禅这中练习十三太保横炼功夫的人,易筋锻骨,练通了全身上下的气血毛发,滋养周身,体力强大的不可思议,胃肠蠕动起来的力量惊人,吃起东西来自然是无人可比。
据说清末民国的时候,民间高手层出不穷,在沧州地界武术之乡,一顿饭就能吃掉整只羊,半头猪的高手,绝不在少数。那战国时候的赵国大将廉颇,垂垂老矣的时候还能一餐吃得一斗米,十斤肉,可见习武之人全是真正的大肚汉。
而且王禅也是个自由惯了,不喜被人约束的人,就算是在山中,每一顿饭也都是要有大量的肉食来补充体力,一张嘴可是刁得很。过往十几年里,被他打杀的那些山中猛兽,虎豹熊罴,除了一身毛皮之外,几乎都是被他吃了干净。习武之人固然拥有远超普通人的体力,这却也和他们大都能吃有很大的关系。
“雷少虽然也很能吃,但却没你能吃。”一旁的张婕妤早就被震惊的有些麻木了,心中一直在想,这个王禅到底还是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
“那是自然,境界不同,当然会有所区别的。除非是传说中的辟谷,餐风饮露,否则练武的人,哪来的体力精神。”王禅对于两人的惊讶丝毫不以为意。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过去的人为什么总说,穷学文富习武,要是各个都像你这样吃法,穷人真是吃不起,养不活呀!你知道你这一顿饭,足足要花掉我六万块,我现在都后悔死了”雷刑一连苦相,半是在开玩笑,一半却是在说实话。
“咦!你在这里有仇人吗?”王禅脸上的神情突然愣了一下,抬头去看雷刑。
“嗯?我的仇人多了,你说的哪一个?”雷刑闻言也是一愣,眼中顿时有光一闪。他知道王禅这人性情直爽,说起话来直来直去,从他嘴里这么突兀的问出这句话来,必定也是有所指处。
“那就是了,那边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了。”
王禅耳目聪锐,虽在大吃大嚼之间,但仍然是听到了远处长廊上隐隐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间或还有一个人在低低怒骂着什么,听那话里的只言片语,传入耳中,针对的对象也正是自己面前的雷刑。显然就是来者不善,要找雷刑的麻烦。
雷刑闻声朝着王禅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就只见那夜色迷蒙中,盏盏宫灯掩映之下,正有三个人气势汹汹,快步走来。
“我道是哪一个呢,竟然能霸占住张婕妤不放,却原来是雷家的三少爷,不知道你们刑警大队的那些规章制度是他妈的怎么订立的,难道人民警察也能到处来吃花酒么?”
来的这三个人全都是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气派也都不小,那说话的为首男子大概有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大挺拔,面容白皙英俊,本来也是一个气度不凡的成功人士模样,但如今入得屋来看向雷刑的时候却是两只眼睛都好似在往外喷火,脸上的肌肉扭曲,平添了几分狰狞神色。
“原来是你呀,林泉西,我就知道在这林里没什么人会像你这么没有家教。怎么着,莫非是仗着你家的主人来了哈市,你就摇身一变抖起来了,居然敢和我这么样说话了?真是狗仗人势。”
雷刑的脸色也随之一变,身子懒懒的往后一靠,只看了一眼对面的三个人,便不屑一顾的扭过头去,竟是连再次看上一眼的心情都没有了。
“嗯,有意思,原来这个雷刑还是省城的刑警大队长,周林也没和我说过,看来这人也完全不是一无是处的二世祖,靠着祖辈余荫过活的败家子。倒是这人也姓林,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听了两人间一开口就是火药味十足的对话,王禅心里微微一愣之余,似乎也心有所感,顿时把一双眼睛放在了站在门口处的那三个人身上。
那个叫林泉西的中年人只不过是个平常的普通人,人虽长得骨架不小,却是最没有威胁的一个。倒是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的那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都是穿着黑色的西服,剃了寸头,一个个把脑袋挂的瓢青,两边太阳鼓起多高,目明眼亮的,而且这两个人走起路来,声音极其微小,脚掌落地,起伏之间,好似整个脚掌都深深的抓入了地面以下,下盘稳固给人以一种磐石不倒般的感觉。
这两个保镖是高手。
一眼看出这两个人的底细,王禅心里也就开始琢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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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从不欠人
像是“林”这种地方,“谈笑皆富贵,往来无白丁”,一般情况下要是没有一点背景的人,就算再怎么有钱也绝对踏不进来这个大门,这个林泉西敢直接找上门来和雷刑争风吃醋哦,显然也是省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且听雷刑话里的意思,在这人背后似乎还有一座不小的靠山在给他撑腰。
“哼,大家都是一样,你雷刑也不用说我,你要不是雷家的三少爷,凭什么年纪轻轻就能当上省公安局的刑警大队长。实话和你说了,我家公子现在未央宫宴客,要我来请张婕妤去作陪,就看你雷三少肯不肯给我家公子这个面子。”
双方刚一开口,对话就是火药味十足,这个林泉西仗着身后有靠山坐镇,直截了当道明来意之后,竟也不待雷刑说话,伸手朝前一挥,在他身后的那两个保镖便是直接走到张婕妤身边,齐齐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张婕妤,请!”。
雷刑眼光一闪,眼见这两人居然绕过自己直接就要强请张婕妤,脸色顿时变得一片铁青,正要拍案而起,这时候他却又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似地,反倒嘿嘿一笑,好整似暇的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下肚去。
这时候在他身旁的张婕妤似乎也被眼前的局面所惊,看向雷刑的目光中满是一片痴恋哀怨,虽是一句话没说,却仿佛已将自己的心意在这一瞬间里尽数表露无遗,任是那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人站在自己身旁,怎么伸手做引,就是不动。
这女人在林中能够做到“婕妤”的位置,自然不会是什么普通的女子,加上迎来送往,接触的人多,对于雷刑这种天生贵胄子弟的心理研究的十分透彻,怎么会在这种情形下明目张胆的投进别人的怀抱。
况且,直到目前为止,张婕妤也始终对王禅看不清楚,心里总觉得这人不会像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普通,正好也有心借着这突发事件来试探一下对方的根脚。
林能在省城这寸土寸金的地界,占据这么一大片山林,经营多年,要说背后没有什么“人”来扶持,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所以就算张婕妤出于私心的这一个小小的试探,最后失败了,以至于叫整件事情朝着更加恶劣的局面发展下去,她也有足够的信心,凭借着自家“老板”的势力,把这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叫双方都皆大欢喜。
“回去告你林公子,他的面子我雷刑自然不会不给,但是你这个狗腿子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想要张婕妤去陪客,行,你回去换林公子亲自过来。”
目光轻轻的扫过身旁扔在伏案大嚼的王禅,雷刑心里打定的主意却是和张婕妤一般无二,都是想要借机再来试探一下王禅。只不过,张婕妤纯粹是为了解开自己心里的一个谜题,而雷刑却是有着更多其他方面的考虑。
“哦,想要我们公子亲自来请?换了雷家的大少爷还差不多!”
这一回,不等后面的林泉西开口讲话,站在张杰与身旁的那个矮胖汉子就是慢腾腾的开了口,然后眼珠子在房间里四处转动了一下,就近挑了个放了果盘干果的条案,走了过去。
慢慢的拧了拧粗大的脖子,这矮胖汉子脚下一分,当场站了一个马步,猛一吸气,抽的他面前空气呜的一响,如同池塘边上蛤蟆吞吐,涨的胸口鼓三寸多高,一张大饼子脸通红通红。紧接着他拳从腰出,高举过头,复变为掌,从喉咙深处陡的发出“哞”的一声,一掌拍在面前的条案上。
瞬时间,砰的巨响,震得人耳朵嗡嗡,下一刻那依仗纯实木打造的条案已是四腿断裂,轰然倒地,等到那矮胖汉子缓缓抬起手来,众人只见那条案之上竟是被他生生拍出一个半寸多深的手印出来,震得案上水果乱飞。
“雷山少!这样,还要请我们公子来吗?”矮胖汉子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雷刑。
雷刑的眼神猛的向回缩了一下,竟是一副全然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有意思,震得很有意思,我来哈市这么多年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威胁。你吸气如蟾,吐气似牛,你这一招,先拳后掌的路子,有几分武当内家拳的影子,不过武当内家门派众多,你还兼修了咏春拳的寸劲,两者和在一起,反倒不伦不类的。我都不认识你,想必你们两个也是新近来到林公子身旁的吧!”
雷刑的功夫虽然还如不得方家法眼,但是他出身贵胄,以他家的实力想要学什么东西学不到的,所以这十几年来他功夫尚还没有练出个名堂来,可一副眼力却是高明的很。尤其看了这矮胖汉子方才的一掌,再拿去和脑海中不久前王禅单手扯下自己半扇门板,举重若轻的那一幕相互比较,立刻就知道这汉子功夫还没有练到家,肯定是远远比不上自己身旁的王禅。
否则,刚才他那一掌就不会先把条案的四条腿震断再在条案上留下一个手印了,而是应该直接一掌击穿桌面,绝不会力道分散波及到其他的地方。这人内家外家兼修,看似威力不小,实则却是走了急功近利的路子,再要这么练下去肯定也是一事无成的结果。
矮胖汉子闻言一愣,大是意外雷刑这个传闻中的花花公子,眼力竟然这么高明。
“早就听我家公子说过,雷家家传渊源,雷三少爷也是从小习武,身手不凡,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们师兄弟两个的确也是最近才跟了林公子的,雷三少久不在京城家里,不认识我们兄弟也是正常。”这时候那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高瘦男子也开口说话了。
“不过,雷三少,我们兄弟也是受了上命所差,前来请张婕妤过去,并无恶意。刚才林泉西少爷是酒喝多了,因此有些唐突,惹了三少怪罪,还请三少看在我家公子的份上,多多担待一二。否则这事情一旦闹的大了,您也不好收场不是。”
这身材又高又瘦的汉子显然是个十分擅长与人交际,开口说话有理有据八面玲珑,虽然讲的都是同一件事情,但是听在人耳朵里却是好听了许多,但正也是这样的人,才更加的难缠。
眼睛在这人脸上稍稍停留了一下,雷刑突然笑了一笑道:“到现在总算有个说话还算中听的人出来了,而且你刚才说的话也很在理,但是凭什么我给你们公子的面子,他林远山就不把我雷刑放在眼里?你要的这个面子实在太大,除非林远山自己来了,否则你们几个奴才也接不起。”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要就看看你雷三少的面子到底有多大,我们师兄弟竟也接不起!”
雷刑这一番话说的忒是恶毒,直接就把面前这三个人冠以了“奴才”的称号,虽然他说的也真是没错,但古有明训当着挫人还不说短话呢,面对面的揭人伤疤,难怪那矮胖汉子立时翻起脸来。
话音未落,双手一错,就要动手去拽雷刑身边的张婕妤。
只是这时候和他在一起的高瘦汉子脸上神情却有稍微有些紧张起来。他们师兄弟都是真正的练家子,手上的功夫不可置疑,刚才自家师弟那一掌生生拍裂实木桌案放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只存在于武侠小说里的功夫了,但面前这雷刑不但一语道破,不为所动,究其原因肯定是心里有底呀。
要么是他自己功夫厉害,根本不把自己师兄弟两人放在眼里,要么就是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光头是他贴身的保镖。可是听说这个雷刑在家族里只是庶出,并不为家族重视呀,前一段时间还因为那件事情闹的整个京城沸沸扬扬,这才被家里打发到哈市来自生自灭,来个眼不见为净。
以前可是没有听说他身边还配有保镖的。莫非这个光头是他新近招揽来的高手不成。
到底也是个中高手,真正的练家子,高瘦汉子心思细腻,只一眼看到王禅旁若无人在那里饿死鬼投胎似地据案大嚼,心里立刻就是有了几分明了。
普通人哪有这么能吃的!雷刑也绝不会带着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来林这等所在吃喝。
眼见自己的师弟被雷刑激怒,就要扑过去来硬的,这高瘦汉子不知为何心里便是一阵发凉,忍不住在一旁提醒了一句:“莫要惊了雷家少爷,师弟你下手要有分寸。”
“张婕妤,莫要叫我为难!”矮胖汉子随口应了一声,两步就是跨到桌前。他脚下步伐十分沉稳有力,迈动中,双手箕张,两肩微微向下一沉,伸手就朝张婕妤的手臂抓了过去。
雷刑虽然说话恶毒,但毕竟出身在那,尽管这汉子心里已经恨得七窍生烟,却也不敢主动去招惹,只是针对自己此行的目标张婕妤下手,至于雷刑会不会出手阻拦,这却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就在这时,王禅已经将桌上的烤全羊全都吃得干净,拽过身旁一块干净的毛巾,胡乱的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油腻,朝着面目已经变了颜色,忍不住就要蠢蠢欲动的雷刑笑了一笑:“我可是不知道这里的饭菜这么贵,不过我也不会让你白白破费,我平生做事从来不欠人家,这两个人我给你打发了,算是还你人情。”
说话中,他人已从地上一跃而起,挡在了那矮胖子的身前,也不见怎么做势,只将身形往下微微一沉,呜的一声,一拳当胸冲出,尺许距离竟是发出了嗤的一响,好比快刀利剑破风斩空。
似乎早就料到雷刑绝不会任由自己在他面前抢走张婕妤,这矮胖子明显已经是准备好了足够的后手,猛见王禅挡在面前,两条断腿居然相互一错,倒踩七星,轻轻一侧身子就是晃过了王禅这一拳。
紧着着,矮胖汉子就像是个大肉球一样,旋身快闪,将头一缩,欺身上前转眼就是挤进了王禅毫不设防的中宫,手腕一振,啪的一声脆响,竟是几乎紧贴着王禅的衣服沾衣发力,打出了咏春拳里的一记寸劲。
在发劲的一瞬间,这矮胖子全身上下几乎所有的大小关节皆是同时往里一拧,带动身子同时前倾,力从地起,从腿到腰,继而合在一起层层叠加,距离虽然很短,但他手握凤眼拳却是在这么短的一段距离里打得空气,发出如同皮鞭炸响在耳旁的声音来。雷刑说的果然没错,这人是个精修南派咏春拳的高手。
不过,王禅却没有给他任何可以足够发挥的时间,同样一晃身子,贴身靠打,重心下沉,拧腰坐胯,一个肩撞直接撞在他的胸口上。顿时间咔嚓一响,如木折断,这矮胖汉子整个人都被撞翻在地,滚地葫芦一样倒摔在六七米开外,砸的长乐宫中砰的一声大响,地面上的大青砖一连气碎了四五块。
王禅用的这一招正是刚刚从死了的孙长风那里学来的八极贴山靠,虽然他还远不曾练得其中精粹,但是动作反应,快捷绝伦,比起孙成风来,架子还要摆的端正标准。加上他一身的横炼功夫,力大无穷,这一肩膀撞得结实,刚一接触之下立刻就把那矮胖汉子贴身发力打向自己的一条胳膊,从指骨到腕骨,从腕骨到小臂,统统撞了个粉碎性的骨折,连带着手臂回靠顶在自己胸口上,出马一条枪,又把胸骨锁骨顶得瞬间开裂。
至于矮胖汉子刚刚打出的一拳寸劲儿,却又哪里打得破王禅精钢一般的横炼肉身,才一接触,力道便全都散了。
肉球一样的身子在地面上一阵翻滚,直到这时候,这矮胖汉子才是来得及惨叫一声,大叫出口,一套胳膊耷拉在地上,摇摇晃晃的跪在地上,整个人都是疼得变了相,肌肉抽搐,好似恶鬼。
他死死的盯着王禅,目光之中除了深深的怨毒之外这时候就只剩下了一片近乎无助般的惊恐。只是他如今胸骨裂开,喉咙里面阵阵发甜,刚刚开口一声大叫之后,一时间竟也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师弟!”场中变化急转直下,简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那高瘦汉子眉眼一阵不可抑制的快速跳动过后,连忙飞快的跑到了自家兄弟身旁,扶着他站起身来,先是伸手轻轻摸了一般矮胖子的手臂,又替他把了把脉,之后这才抬头看向对面的王禅。
“好,好,没想到雷三少身旁还有这样的高人坐镇,怪不得我们兄弟不放在三少的法眼里,这一趟算是我们兄弟载了。”说话之间这高瘦汉子,扶了矮胖子转身就要离去。
“师兄……!”
却不那矮胖汉子见到自家师兄要走,心里一急,猛烈一挣,竟是哇的一口喷出大口的淤血来,口角殷红,从嗓子眼深处死死的挤出两个字来。他现在身上多处骨折,稍一动弹就是剧痛难忍,拼命叫了一声师兄出口,显然是对就此离去大为不甘,一脸的不满。
“住口,你忘了这次出来,师傅都怎么说的吗?叫你收敛一点,偏是不听,这人厉害,回去再说。”
这高瘦汉子为人谨慎,功夫也比他师弟厉害一些,但亲眼目睹之下,王禅只是一个照面就把自己师弟打成这个样子,用的还是名闻遐迩的八极拳,只道王禅是哪位八极名师的徒弟,自己就算上去也不会是对手,便萌生退意,以退为进,想要回去禀告了林公子,日后找机会再来报复。
这时,一旁的林泉西也狠狠的瞪了一样王禅,对着雷刑说道:“你等着,我这就去叫我家公子。”
他话音未落,却只见对面的王禅脚下一动,转眼就到了自己面前,抢先一步堵住了大门:“你们都走了,我找谁还这个人情去?你就是一个狗腿子,放在过往肯定也是汉j卖国贼的货色,碰你一下都算脏了某家的手,还不给我滚到一边去。”
王禅双目含煞一瞪眼睛,那林泉西顿时只觉自己面前一黑,整个人如坠冰窟吧,如同在山中碰到了吃人的猛虎一样,这人眼睛之中好似有绿光闪动,如狼似虎,口中顿时一声惊呼,两脚一软,一就坐在了地上。
王禅这二十几年里,杀生无数,身上自然而然带有一股煞气,这林泉西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还酒色过度,如何经得起他这声严厉色的一番喝骂
长乐宫的大门是朝南开的,而几人所在的偏殿,从外面也看不见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王禅拦在偏殿门口,一夫当关,摆明了意思就是要教训几个人一顿来还雷刑的人情。
看着面前那高瘦汉子,王禅双手下垂,眼中精光闪烁,每是动弹一下,浑身上下的肌肉骨骼间就发出如同鞭炮齐鸣般的噼啪爆响,人虽只是往门前一站,便是百步的煞气,千步的威风,让人看得提心吊胆,心肝齐颤。
“朋友,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留下一线,日后也好相见。”
这时候长乐宫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王禅出手之间的刚猛暴烈远在雷刑的想象之上,而且就在如今占了绝对上风的前提下,竟然还是不肯放手,行事之决绝,简直令他心惊肉跳。当然,也免不了也不时的再为自己暗中庆幸,幸亏晚饭前的那一番试探自己做的还算过得去,没有把王禅得罪的很了。
真正的习武之人,到最后都是要无惧生死的,所谓未曾习武先练胆,没有胆子的人,就算天分再好,一辈子也不会有大出息。
这高瘦汉子眼看王禅拦住自己一行人的去路,脸上除了神色一变,满心戒备之外,脸上倒也真的未曾露出什么胆怯之色来。只依足了江湖规矩,报出一句话来,意在双方各退一步,也好来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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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没落的武术
王禅的眉毛猛烈的跳动了两下,浑身骨骼之间的响动更加密集,好像烧红的大铁锅里正炒着一大锅的黄豆,噼噼啪啪的声音连成一片。
如今他早已经猜出来,在这两个人身后的那个所谓林公子其实就是一直躲在幕后,还未露脸就逼得周林不得不孤注一掷,远走京城去求助的那个“林少”,如果不是这个人,自己也不会这么快就离开关帝庙。
因此王禅也懒得和面前的这两个人多说废话,只直勾勾盯着那高瘦汉子的两只眼睛问道:“你们的老板姓林,京城的那个林大少?”
“除了我家公子以外,你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林大少?朋友,闲话少说,你刚才出手太重,已经伤了我师弟的胸肺,今天我们兄弟已经认了载了,朋友高高手,留份人情,否则伤了和气,对你恐怕也没有什么好处。”
高瘦汉子眉头紧皱,浑身的肌肉都绷得和铁一样,显然是面对他至今仍然丝毫不知道根底的王禅,在他心里也是紧张到了极点。
“师兄,你和他说这么多的废话干什么,他要再不让开路,回去禀告公子,就有他后悔的那一天。咱们兄弟这辈子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早晚叫他也血债血偿。”就在这时候,那矮胖汉子又是张口往外喷出一口血来,满眼血红,朝着王禅就是一阵声色俱厉的大喊大叫。
“那你也得有机会回来再说!”
这矮胖汉子性情鲁莽,睚眦必报,就算是伤到了这个份上,也按捺不住自己心里一口闷气,血往上涌,一阵叫嚣。只这一句话说出口来,在他对面的王禅就是哈哈大笑一声,脚一蹬地,居然是迎头扑上,一步便窜出五六米开外。
那高瘦汉子浑身一颤,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话音刚一出口,眨眼功夫王禅人已到了他们两人的身前。
在过去的那个年代里,习武之人行走江湖好勇斗狠,其实就是和现代的黑社会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讲究的是“两肋插刀,义字当头”,不动手结仇便罢,一旦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