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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修神第98部分阅读

    赋晨哈哈笑道:“这家伙竟然在说:圣诞快乐!”

    第三关是什么,估计大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吧。

    女红,不错,就是女红!

    本来姓赋晨以为第三关司马山庄派出的应该是一个就算不是高大威猛也应该是武功高强或者修为高深的高手跟自己打一场才是,他何曾想到,考的会是女红。

    难怪人家说了,当年关羽关帝爷闯那五关斩那六将算什么,有本事你让关帝爷重生来闯闯司马山庄的五关,只怕一听说其中有一关是考女红的,只怕关老爷子立马吓得转身而逃。

    这个还不算绝了,最绝的是这第三关跟姓赋晨比赛的,不只是一人,而是两个,也就是说,这一关有两将了,过五关落六将,前三关就有四将(包括那条大鳄鱼在内),当时姓赋晨一走进那个纱纺,就已吓了一大跳,得知还是跟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比女红时,更是吓和差点儿魂都飞了。

    小生怕怕咯,女人是拿来疼的,自己又不能欺负她们,万一她们输了耍赖皮怎么办?。

    好在人家司马山庄也没有做得很绝,说这一关考验的便是一个男人的细心程度,说什么如果一个男人如果连绣花针都拿不稳,以后如何能细心的去呵护老婆、照顾好老婆?。

    人家说的是头头是道,他也没办法,甭说了,拼了吧,而且听起来也不是很难么,就是让他有样学样,那两个司马山庄的美女一个先教他针法,一个再教他色线的布局原理(不过,都是只教一遍)。最后拿出一张看上去只有十多种颜色的绣图来,让他按着刚才两女所教的方法把那幅图绣出来,还有时间限制呢,一个小时。

    那是一幅鳄鱼绣,还美其名曰:刚刚看过鳄鱼,绣个鳄鱼应该很容易的。

    其实姓赋晨在这一关没有投降,是有他的原因的。他父亲走得早,母亲赚钱养活他、供他读书,整日里早出晚归的,平时有什么缝缝补补的小事情他也不想去麻烦母亲,所以绣花针虽然没有拿过,缝补衣物的针他可是拿的挺熟溜的。

    这一关若是让那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大少爷之类的来闯,铁定是难过,但却难不倒他。加之他自从拥有仙法力量开了智之后,记忆力超人,两女虽然只教了一遍,针法和色线的布局原理都一一记在了心里,虽然持针的样子有些别扭,但是在规定时间的第五十七分钟,他终于提前三分钟完成了那幅针绣图。

    虽然两个美女皱了皱眉头,“夸”他的鳄鱼怎么能绣成“乌龟”那么厉害,但观他针法和布局都没有错,便也让他过关了。

    第四关却才正是姓赋晨期待已久的打斗关,守关的是司马山庄里的一个外护首领,人高马大,力大如牛,横练金钟罩铁布衫,可谓是刀枪不入,水泼不进。这一关考的是男人的“力”,美其名曰:男人若是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心爱的女人?。

    姓赋晨连塔布固那样的横练修真高手都不怕,哪会把这个只是练了凡世武功的大个子放在眼里?结果自然不用说了,姓赋晨前面憋了三关一肚子气全都发泄到这个大个子身上,反正这大个子皮粗肉硬的也不怕把他给打死。

    于是乎姓赋晨把这大个子当成了出气的铁砂袋,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狂轰滥炸,楞是把这个练了刀枪不入神功的大个子揍得差点儿跪地求饶了才放过他,面子么,总是留一点给人家的,人家怎么着也是一个首领,若是想跟司马山庄打好关系,这种不大有脑子的人是最好哄的。

    这一关一过,大个子司马金钢对比他长得短小,啊,错了,是对矮小了许多的姓赋晨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嚷嚷着要拜他为师,跟他学揍人的本事,姓赋晨当然没有答应他,他可不想自找麻烦,这大个子看上去憨厚,话头可多着呢,一旦让他给缠上,得了,自己再也没有清静的日子可过了。不错,大个子就叫司马金钢,而不是司马金刚,后来听他说,钢不是比刚厉害么,所以才取的这个名,虽然姓赋晨十分无语,却很喜欢他这种憨厚可爱的性格。

    只不过,这四关闯下来,已经是晚上过十点近十一点钟,司马迎客也不理姓赋晨饿的肚子咕咕的叫,带着他继续去闯第五关。

    “客管家,这第五关又是什么,这回你可一定要给点信息来喔,你也看到了,我前面这四关闯下来,完全的是晕晕呼呼的,拜托拜托,就当可怜可怜一下偶吧。”姓赋晨一边跟在司马迎客的后面一边陪笑道。

    司马迎客瞅了他一眼,这中年管家倒是好身体,陪了姓赋晨一晚上了,精神还是那么好当然,姓赋晨知道自己每闯一关的时候,这老都会在旁边找一个地方躺下来闭目养神,也不知道他睡着没有,有时姓赋晨很想不通,咋司马山庄到处都是吊床的,这老到哪里都能找到吊床,对此他十分无语。

    “姓公子,不是我老客不想告诉你,先前的四关,我的确是知道是什么内容,唯独这第五关,小人真的是不知道,因为这一关是老庄主亲自安排的,我们做下人的没有权利知晓。”司马迎客做了一个颇是无奈、实在是没有办法帮到他的动作,貌似是为此表示遗憾。

    这老货,前面四关难道你就告诉过我了?姓赋晨心里暗呸了一声,本来他对这客管家的第一印象是不错的,可是随着后来的接触,才发现这货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就一个偷懒偷到炉火纯青的老狐狸!

    第494章:绝世美人儿?(完)

    第495章:曲语(一)

    “到了,姓公子,你自己进去吧,这屋子,小人没有资格进入。”司马迎客指着前面一栋独立阁楼道。

    夜风袭来,恰好是从那栋阁楼而来,一阵馨香的气息飘入姓赋晨的鼻子里,他不禁深深吸了一口,那味道,似曾相识,予人无比宁静之感。

    “里面守关的,难道是一个绝世美人儿?”姓赋晨舔了舔嘴唇,整了整衣衫,昂首挺胸的向阁楼的正门走去。

    这是一栋空空旷旷的阁楼。

    说它空旷,是因为偌大的一栋阁楼,除了梁柱围壁,便没有任何的隔拦避饰,有的,只是一条条从屋顶直垂而下的透明红纱,以及中间的一个半人高的铜鼎,铜鼎之中香烟袅袅,香味随风轻轻拂来,清舒怡人,予人一种极为平静之绪。

    红纱几乎是每隔向一两米便有一条,从屋顶垂下,足有六七米长,楼壁两端的红色罩灯照射出柔和的光线,透过一条条大约的丝纱,把整个阁楼粉饰得如同一个温香软玉的温柔乡。

    一缕沁人心脾的女儿家体香轻轻散洒在阁楼之中,似曾相识,又似乎从未得闻,那就是姓赋晨刚才在外面就已嗅到的那缕香味。

    正前方挂着一排长长的粉红色垂帘,透过薄薄的垂帘,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纤影坐在垂帘之后,面前排放着的,是一把琴,依姓赋晨对乐器的了解,那应该是七弦琴。

    “不会吧,这一关难道要我考音律?”姓赋晨有额头冒汗的想法,一路过来,第一关,考的是五德,第二关弄了个奇怪的驯鱼,驯的却是鳄鱼,第三关考的更加离谱,竟然让他一个大男人考女红,第四关算是最正常的。

    最后一关,他本来以为很有可能是跟一个绝世美人儿吟风咏月一番,最多是月下舞剑,对饮畅欢,上演一曲才子佳人、英雄美女的大戏,现在可好了,那人美是不美他不知道,想来应该都不难看吧,人家司马山庄随便两个绣花的绣娘拿出外面那都称得上是大美女,何况是如此文雅的抚琴女呢。

    可是他不想啊!他爱听歌,大多是以tif的歌曲为主,自从听了洪媟的歌喉后,还迷上了她的那带着磁性的声音,除此以外,他对音律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若是让他跟人家美女学琴或是其他什么的,看来他只有转身走人的份儿了。

    “姓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垂帘后面的女子倒也甚是客气,见到他进来,站了起来向他轻施了一个揖礼。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似乎细不可闻,但却又偏偏一字不漏的传入了姓赋晨的耳中,就好像她本就是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一般。

    “好美的声音,听音识人,这女孩一定很漂亮!”这是姓赋晨对这女子的第一印象,只是那声音对他来说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好像从来没有听过,那种感觉,总之就是很矛盾。加上这女子行的是古人之礼,让他都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了。

    “小姐客气了,姓某不敢当。”姓赋晨双手抱拳朗声道。

    “姓公子要不要坐下?”那女子垂帘后的双眸似乎透过垂帘看了他一下,轻问道。

    姓赋晨知道她说的是客气话,周围一张椅子凳子都没有,而且他没有感觉得到这阁楼之中还有别人,难道她还要让外面的人拿一张凳子来给自己坐了才开始?那似乎不大有可能。

    “不用麻烦小姐,我自己坐下行了。”折腾了半夜,他也有些累,听这女子一说,干脆一屁股坐下,然后盘膝坐好,笑道:“小姐,这一关不知道要让我怎么闯?”

    那女子见他老实不客气的直接坐在了地板上,愣了一愣,旋即坐下,闻言缓声道:“其实这一关本就没有固定的闯法,小女子想先问问,公子对音律是否精通?”

    “汗,果然是要考音律的,我投降了吧。”姓赋晨突然倏地站了起来,抱拳道:“实不相瞒,我对音律一窍不通,平时除了听听自己喜欢的流行歌曲之外,乐器名还能叫出一些,但说到懂么那是一点也谈不上,不怕小姐你笑话,我是连吉它都不会谈的。小姐如果是想考我音律的话,这关我自动放弃了。”

    “哦,公子误会小女子的意思了。”那女子温言道:“小女子问公子是否通音律,实则是想以公子所知来出题,绝无故意为难之意。”

    “这么好讲?”姓赋晨有些不信的重新坐了下来,抬着望着垂帘后面的影子道:“那实情就是这样了,请小姐出题吧,如果小姐让我哼几句譬如tif美少女组合乐队的歌曲什么的,我倒是会唱那么几首。”

    这小子见人家美女好说话,竟然打这主意,大家都严重鄙视他吧,扳砖就没有必要了。

    “唉~”

    一声轻叹随风拂来,弄的姓赋晨内心一揪,暗道:“这女孩的声音怎么就象是魔音一样,忒的勾人心弦。”

    那女子轻叹了一声,似是无限惋惜的道:“可惜小女子从不听流行歌曲,就算是有心要考公子你,小女子也听不出来。这样吧,小女子与公子初次见面,小女子轻弹一曲,就当是送给公子你的,公子听了之后,小女子会问公子几个简单的问题,若是公子答得出来,就算你过关了。”

    “初次见面?这样也算是见面?我连你的脸是黑是白、是方是圆、眼睛有没有近视都不知道,这也算见面?”当然,这些只是他内心的想法,闻言笑道:“这么说来,小姐倒是很帮我了,好,就这么定了。只不过一会儿小姐你问问题的时候,还请手下留情,千万别问太深奥的,免得让我出糗。”

    “公子说笑了。”那女子淡笑一声,笑声宛若深谷幽兰一般,轻轻飘入了姓赋晨的心里,在他一愣之间,一串轻缓如小溪流水般的琴声响起,他赶紧巍然正坐,试图认真听起来。

    只不过,空气之中有铜鼎中不知道什么香的香味,也还有那女子身上散出的淡淡女儿幽香,他眼睛盯着前面,任是怎么想认真听,都听不出什么东东来。

    数十音符过后,他感觉到那些随风飘荡的红丝纱太过于扰他心神,便干脆把眼睛闭了起来。

    眼睛一闭,前方那清柔而轻缓的乐声便清晰地飘入他耳中,他的心境也随之慢慢的静了下来。

    第495章:曲语(一)(完)

    第496章:曲语(二)

    乐声似流似飘,一会儿如欢畅自由飞翔的云彩,一会儿如小溪幽泉的叮咚流水,一弦弦,一声声,似快乐的小鸟儿的欢叫声一般飘入姓赋晨的耳中,让他想起了快乐的童年时光,那时父亲还在,因为父亲是当过兵的,闲时他还缠着父亲学过两手,虽然学的只是皮毛,几招绣腿花拳,但只不过摆了两个架势,便把隔壁小区那帮企图欺负小珊珊大孩子吓了个屁滚尿流,也得到了他所在小区里的小朋友们的拥护,从此成了小区里的孩子王,带领大家玩捉迷藏、丢沙包、过家家、去湖边捉鱼等等等等,渡过了有了一丝记忆的童年时光。

    突然,乐声急转,由轻快而下,就象是一个人忽然遭受了重大变故、经历了沉重打击心情由极其欢快而跌入谷底一般,变得凄婉起来。

    那一刻,姓赋晨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父亲的死来。父亲为了救那个落水的小女孩被洪水冲走了,在政府出动救援队寻找父亲的那段时间里,他就是乐声中这样的心情。

    恐惧、彷徨、无助、悲痛……所有的负面情绪完全的被挖了出来,一直到父亲肿胀得象个大皮球的尸体被找到、确认,母亲和他都陷入了无限的悲痛之中,此时的他,已然明白什么叫做“树欲动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悲,此时忆起,更伤悲,在凄婉的琴声中,他不知不觉的淌下了泪水而不自知。

    紧接着的琴声,持续着很长一段时间的悲凄,就象是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忍受那种丧父之痛的伤悲中走出来的时候一般,感觉到孤独、无助和迷茫,他忆起了那一段时光,在整整两年的时间里,他都甚少跟人说话,总感觉到别的孩子看着他的目光都有些异样,他总觉得别人在讥笑他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那两年里,他跟那些比他大龄的男孩子打过不下于一百场架,几乎是一个星期必有一场,他成了班主任和其他老师见之头疼的野蛮孩子。

    九岁的时候,一直对他很好的、比他小了一岁多的小珊珊突然偷偷拉着他来到院子里的那棵小榕树下,跟他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小珊珊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大哥哥一样看待,她虽然小,却能看得出姓赋晨心中的悲痛和迷茫。

    那一天,她哭着求他,要他不要再这样下去,她要他勇敢的站起来,做一个勇敢的男子汉,就象两年前保护她不让隔壁小区的大孩子欺负一样,她还告诉他,他爸爸是一个英雄,他爸爸是因为救人而牺牲的,是一个伟大在的男子汉,他应该学他爸爸那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当时姓赋晨没有多大反应,直到第二天放学回来的时候,他才听母亲姜子月说小珊珊一家都搬走了,也不知道搬去了哪里。

    那时,姓赋晨才恍然大悟,原来,小珊珊是想在临走之前劝他坚强起来,不要再这么沉溺下去。

    小珊珊的离开让他第一次从迷茫中走了出来,也第一次去正视现实。母亲的辛苦在刺痛着他的心、母亲的乐观在感染着他的心,从那个时候起,他知道,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人,他要保护这个家,保护自己的母亲。

    从此他站起来了,开始以乐观的心态去看世界,开始重新与人接触,脸上也开始重新有了笑容。

    此时,恰好又是琴声变得浑厚而宏大之时,就象是一口闷泉中突然喷出了激奋的泉水来,向四面八方涌去。

    过得片刻,琴声再变,变得宛若轻风细雨、又宛如情人的低诉相思一般,姓赋晨的的脑子里现出了与小芭比、小荑、舒衾衾、洪媟等女在一起时的欢畅情景,他脑子里的画面不断的切换,直到,切到了那一个画面……

    “叮”

    一个宛若从他心弦深处响起的琴音传来,把姓赋晨从回忆中、从琴音弹奏的世界里拉了回来。

    琴音悠悠漩,。

    绕梁紊心涟。

    切切相知意,。

    一曲话千年!

    曲毕音绕,阁楼之中似乎还弥漫着那一缕缕萦人心弦的琴声,两人良久不语,垂帘后面的女子似乎也是沉浸在自己所弹奏的琴音之中,曲毕透过垂帘静静的看着如痴了一般坐在那里的姓赋晨,目光柔和,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待得听到姓赋晨突然吟出的这一首五绝来,她的娇躯猛的一震,两滴清泪缓缓的从两边脸腮轻滑而下。

    “小姐请问!”姓赋晨对着垂帘一抱拳,温言道。

    “剑寻英雄佩,曲觅知音人。公子虽不通音律,却是知音之人,小女子深感欣慰。小女子只想问公子一个问题。”那女子柔柔的声音传来。

    “小姐请问!”姓赋晨一直感觉到怪怪的,感觉到这女子的幽幽细语之间是那么的熟悉,感觉到自己虽与她隔着近二十米远,她似乎就在自己的面前,他似乎能感觉得到她的心儿怦怦,宛若一只受了什么惊吓的小兔子一般。

    “公子的回忆之中,似乎有一段小痴缠,一点小心痛,一点小相思。小女子想问的是,你还想着那个人么?”那女子问道。

    泛着泪花的目光之中,写着的是期盼,殷切的期盼。

    “想,很想!”姓赋晨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我虽然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但是对她的思念却已深入内心。”

    “公子认为,你与那个人有可能在一起么?”女子又问道,垂帘之后的娇躯微微颤抖着,声音也有点变了。

    “会的,我相信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得了,我一定会再见到她,一定能跟她在一起。”姓赋晨很肯定的道。

    女子沉默了半晌,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轻道:“公子难道从来没有嫌弃过她么?”

    姓赋晨站了起来,缓缓的向前方的垂帘走去,炯炯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垂帘后面那张朦胧的脸庞,一步一步地,靠近。

    “公子,你……你要干什么?”女子似是想不到他会过来,吃了一惊。

    姓赋晨越过铜鼎之后,在离那垂帘不足三米处停了下来,看着那娇躯轻颤的身影温言道:“思思,你还想躲我到什么时候?”

    第496章:曲语(二)(完)

    第497章:醉君纱

    “思思,谁是思思?”女子的声音有些慌乱。

    “若思,司马若思!”姓赋晨倏地上前,一把捞起垂下的纱帘,闯了进去。

    一身翠绿色的纱裙,那是由不知道多少层的薄纱织成的一条裙子。

    云发如瀑布一般的从一边酥肩洒下,遮住了她胸前大半,眉毛如月,目盈若珠,琼鼻笑睫,凝肤如玉,她的脸上,还蒙着一层白色的轻纱。

    越是接近她,她身上溢出的那缕少女的馨香越浓,却是浓而予人舒畅之感。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姓赋晨没有理她的激动抑或是紧张,轻轻上前两步,手指掠过她的鬓发,却是不敢把她脸上的薄纱取下,凝注着她的眼睛片刻,温柔地将她腮边的泪珠儿拭去,然后紧紧的将她拥入怀里。

    “思思……”

    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轻轻的呼唤,将头深深的埋入她的鬓发里,嗅着她发丝里溢出的淡淡洗发水的香味,没有再说话。

    “姓赋晨,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司马若思低斥一声,呜的轻泣起来,两手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两边腰间肉,然后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紧紧地,似是想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面去。

    一曲琴音之中,两人都忆起了在山下潭边的那一段旖旎风光和不舍的缠绵。以琴寄情,以情托意,弹奏的琴音,诉的本就是自己十八年来的酸甜与苦辣,孤独与欢喜,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儿弹起,更是慷慨万端,一时间不能自已,自己早就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融入琴音之中,却不想这个对音律一窍不通的傻瓜竟然也能听出曲中之意,想必他早就认出自己来了,却还故意要自己问他问题,真是讨厌极了。

    曲中有语,意通人悟。这一首曲语,千百年来本就有千百个版本,所谓“语悲语乐语凄凉,曲真曲假知音详”,若非曲中意通之人,实是难以明白弹奏者的心思。

    姓赋晨一个不谙音律的小白,竟然也能由曲而知人,可见自己早就在他的心中了,只不过这坏蛋女友如云彩一般的多,而者朵朵均是彩云,自己若是从了他,以后便得跟许多人一起分享这个坏蛋,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矛盾着的心绪。

    只不过此刻,姓赋晨随曲而吟出的“琴音悠悠漩,绕梁紊心涟。切切相知意,一曲话千年”却准确无误的道出了她的心意,她的心在那一刻早已被他完全俘虏。

    “小晨,让我再为你抚上一曲,这曲子,是我给你的,唯一的,你是第一个听众,也会是最后一个。”司马若思听着他在自己耳边的柔情细语,心都酥了拉着他坐到一边,坐到琴前,深情地瞅了他一眼,纤纤十指轻划弧,一曲缠绵乐自起,但见她轻启檀口,轻柔仿佛在姓赋晨耳边轻语一般的歌声随柔和痴美的琴音响了起来。

    “算了罢,。

    认了罢,。

    错过这一遭,。

    没了那一诧。

    误我今生小,。

    无他碎心花;。

    让他梳,。

    让他画,。

    此生只认他,。

    谁也休闲话。

    为我画眉吧,。

    世世醉君纱……”

    一曲甫毕,姓赋晨醉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坐后面抱住了她柔软的身躯,紧紧地!

    姓赋晨跟司马若思走到司马家的会客大厅外面之时,赵暮和司马青山以及司马山庄的几个老人正相饮甚绝欢,桌上摆满了各种鲜果佳肴,轻缓的音乐声传来。

    会客大厅的桌子围了三个方向,前面和中间空着,此时中间空着的地方,正有八个身着彩衣的少女在轻舞助酒,司马山庄的中青辈人,也都饮赏甚欢,似乎浑然忘记了在他们饮酒吃肉之时,姓赋晨正在外面闯五关要落六将呢。

    “思思,你们司马山庄倒颇象是一个堕落的贵族啊,夜舞笙歌,琼浆玉液,好不热闹。”姓赋晨停了下来,看了司马若思一眼,微笑道。

    “哪有,你就喜欢胡说八道。”司马若思嗔媚了他一眼,笑道:“今天是赵府赵爷爷来了才会这样的,以前这样的歌舞,我们司马山庄可是只有过大年的时候才能够欣赏得到,这是我们司马山庄迎贵客礼节,瞧给你给说的,都变什么了。”

    姓赋晨苦笑道:“可是,他们可曾想过,我可是闯了一晚上的关,此时前面的肚皮都贴到后面的脊梁骨了,这个也太不公平了吧?”

    “你很饿么?”司马若思瞅了他一眼笑道。

    “是啊,真的很饿,早就很饿了。”姓赋晨见她的眼神有些异样,却还是实话实说了。

    司马若思道:“我去厨房下面给你吃好么?”

    姓赋晨喜道:“好啊,若思下的爱心面一定好吃极了。”旋即苦着脸道:“不过,这样似乎不大好吧,你爷爷和赵爷爷他们都在厅里等着呢。”

    司马若思一听,拉着他便向旁边走去,边走边道:“就让他们等吧,都等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爷爷自负得紧,他先前认为你一定闯不过五关,就算过得了前面四关,后面第五关由我守着,你是绝对过不了的,他相信我在七弦琴上的造诣。”

    姓赋晨嘻嘻笑道:“但是他却没有料到,你竟然是我的老相好,肯定会放我水的。”

    “大坏蛋,胡说八道什么,人家几时成了你老相好了?难听死啦!”司马若思倏地伸手掐了过去,姓赋晨不敢躲开,任她掐着,装出了很疼之样。

    其实司马若思哪里舍得大力掐他了,虽明知他是装的,却还是小心问道:“是不是掐疼你了?”

    姓赋晨嘻嘻笑道:“是啊,痛在郎心,疼在娘子心!”

    司马若思估计是粉脸一红,略略低下头去,轻声道:“小晨,一会我下的面,你一定要吃光啊。”

    姓赋晨笑道:“那当然,我的思思煮的面条,我肯定喝得连汤都不剩。”

    司马若思突然停了下来,瞅了他一眼,低声道:“可是,我从来没有自己下过面。”

    姓赋晨脚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第497章:醉君纱(完)

    第498章:这个叫勺子!

    “好吃么?”司马若思看到他坐在那里盯着那一碗双蛋面如临大敌之样,皱着眉头内心惴惴地问道。

    “呵呵,这个,你看我还没吃呢,如果说现在就说好吃,明显就是撒谎嘛!”姓赋晨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抓起筷子夹起一个白中带点红的鸡蛋便一大口咬了下去,蛋未及嘴,心中自我安慰着:“此乃司马山庄的鸡下的蛋,此蛋不同彼蛋,味道应该美极!”

    “嗤——”

    “外嫩内滑,果然好蛋,绝对的云英鸡蛋!”煮得半生未熟的蛋黄一咬之下涌进他的嘴里,他不禁大叹道。

    可是,下一刻,他的眉毛立即挤皱在了一起,苦着脸久久不敢把那口蛋吞下肚去。

    “怎么了?我听岳麽麽说,鸡蛋半生未熟最是有营养,小火煮之,味美而香,刚才煮的时候,我可是很小心的,小晨,不好吃么?”司马若思紧张地问道。

    看到她那紧张的样子,姓赋晨可不敢把嘴里的鸡蛋吐出来,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拿起旁边司马若思早已倒好放在那里的一杯水,一口气倾了下去,这才看着她问道:“味道不错。”

    “真的?”司马若思欢喜之情显于眉目之间。

    “当然是真的啦,不过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问一下思思你。”姓赋晨见她兴奋的样子,脸上带着笑问道。

    “什么问题,是不是有什么建议?刚才我可是问过了岳麽麽好几回了,程序上应该错不了。”司马若思自信地道。

    “请问若思小姐,你煮这面放盐的时候,是怎么放法的?有什么秘诀不成?”姓赋晨看到她蒙着脸的丝纱有些歪了,估计是刚才忙着煮面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已然露出了小半边尖尖的下巴,不过他却没有提醒她。

    “嘻嘻,这可是我司马若思的独创了!”司马若思得意地笑道:“我想呢,煮鸡蛋的时候,鸡蛋外面包着一层蛋白,这样一来,里面的蛋黄岂不是进不了盐味?于是,我在煮蛋的时候,在蛋白凝结成之前,把火关小,在上面挖了一个小洞,然后把盐灌了进去,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味道是不是跟别人煮的大不一样?”

    “咕咚”

    姓赋晨身体一歪,连人连凳子一起跌了下去……

    司马若思手忙脚乱的上前把他扶起,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小晨?有没有碰到哪里?”

    姓赋晨看着那一碗面,苦着脸道:“碰是没碰到,只是你这放盐的创意实在是太高明了,简直是若思独创,别无分号啊!”

    原来他刚才一口咬到了司马若思灌入蛋黄中的那一“堆”盐,于是呼美味便成了苦味,他怎么也想不通司马若思是怎么把盐块放得进蛋黄中却让蛋白不破的,他还以为是司马山庄的鸡下的蛋中本来就有盐块呢,原来是如此这般。

    只不过他却不得不佩服她的眼明手快,须知在滚烫的汤水之中打入鸡蛋,鸡白几乎是在瞬间便即凝结,但司马若思却能在那极短的瞬间在蛋白上挖了一个洞并在里面灌上了盐,如此身手,实在是了得!

    司马若思见他那样子,知道他说的是反话,甚是不好意思地略低下头去,偷偷瞅了他一眼道:“原来这么放盐是放错了,我还以为这么放,味道一定美极了。”

    姓赋晨捉过她的小手笑道:“若思,其实鸡蛋的在凝结至熟的这段时间里都是有空隙的,随着水的,水中的盐份也会慢慢的渗入蛋里,能让里面的蛋黄获得得恰到其份的盐味,这样煮出来的鸡蛋才感觉到自然美味,下次可不能这样放盐了。”

    司马若思颇是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却盯着那碗面道:“嗯,但是你必须要把这碗面吃完,面应该挺好吃的吧,岳麽麽要我放了两勺盐,我可是按着放了。”

    姓赋晨苦着脸上前坐下,夹起一口面条塞进了嘴里,差点儿喷吐出来。

    可是看着司马若思一脸期待之样,他还是强忍着把那口面吞下肚去。

    “若思,你们家厨房的勺子有多大?”姓赋晨拿起旁边的水又灌了一杯下去,苦着脸问道。

    “怎么,太淡了吗?”司马若思奇道:“难道我放的盐不够,或者是拿错了勺子?”

    说着走到那边,拿了一个勺子过来举在姓赋晨面前道:“就是这勺子啊,我可是放了满满两勺,估计是搞错了,应该拿那个大一点的才对?”

    “你把这个叫勺子?”姓赋晨望着她手上那拿来盛汤的汤勺汗流满面地问道。

    “汤勺不是勺子么?”司马若思急了。

    姓赋晨走了过去,从盐罐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勺子苦笑道:“思思呀,这个才是放盐的勺子啊,你那‘勺子’,两勺能煮出一大锅足够数十人吃的汤水了。”

    “那怎么办?”司马若思眼泪刷地淌滑而下,急的哭了:“我都煮了,那面一定很咸了,你怎么吃得完啊!”说着一抹眼角一泪水,面纱又滑下了一点儿。

    姓赋晨没有注意看她的脸,而是奇道:“傻思思,咸了就倒了行啦,难道你们司马山庄会苛刻到不允许浪费一粒米的地步?”

    司马若思泣道:“不是的,我们司马家有这么一个规矩,就是每一个家族里的女孩子,在喜欢上一个男孩的时候,若两人相互爱慕,女孩子得给自己喜欢的男孩子煮一碗双蛋面,男孩子一定要把那碗面一口不剩地吃完,以示对那女孩子忠贞不渝的爱。”

    姓赋晨瞅了那碗面一眼,哭笑不得地道:“如果不吃完呢,会怎么样?”

    司马若思道:“如果那男孩不把面吃完,就会受到上天的诅咒,两人将来一定不会得到幸福。‘一面牵两蛋,幸福千千万’,据说这个诅咒可灵了,你如果不吃完,那我们岂不是要受到诅咒?”

    姓赋晨转过头来望向她,突然道:“不许动!”

    “怎么?”司马若思一惊,她的一只手拭了眼泪放下,此时是停在半空,果真一动不敢动。

    “你就这样站着,不许动,我把面吃光!”

    姓赋晨倏地坐了过去,端起桌子上那碗放了两瓢盐的面,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大口大口地夹了送进嘴中,咕噜咕噜的吞下肚去,似乎那碗面是世上绝世美味一般。

    第498章:这个叫勺子!(完)

    第499章:汤面风波

    会客大厅内,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走到司马白的旁边,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司马白一听,脸色大异。

    “白儿,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司马有情就坐在他的上首,看到了他脸上的变化,便温言问道。

    那管家模样的男人退下之后,司马白站了起来,走到父亲面前,也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什么——”

    司马有情的养气功夫可算是十分到家的,一听之下竟然惊愕的大声问了起来。

    “有情,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这回说话的是司马青山,除了对象不同之外,两人所说的话竟然是一模一样,果然不愧为两父子。

    司马有情看了司马白一眼,见他愕异的点了点头确认,这才站了起来,走到父亲的身旁,低下头凑近他耳朵轻语了几句。

    “啪—”

    司马青山拍桌而起,怒道:“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来?”

    赵暮和赵贝儿均是一愣,赵暮问道:“青山老弟,发生了什么事,竟致令你如此动怒?”

    司马青山一挥手,唱歌跳舞的那些少女都退了下去,又吩咐了一声,家族中年轻一辈的也退了下去,会客厅里便只剩下了司马家族的几个核心人物。

    司马青山看了司马白一眼道:“小白,你去看看情况如何,属属回报。”

    司马白应了一声,对着赵暮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司马青山举起酒杯来笑道:“赵老哥,我们先喝酒,此事待查,一会儿等小白把事情弄清楚了我们再说。”

    赵暮见他如此慎重,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只好举杯遥碰饮了。

    不一会,司马白快步走了进来,对着司马青山等人行了一礼方道:“爷爷,内管家所报,的确是真的。”

    司马青山拿起手桌子上盛了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一拍桌子,嘿嘿笑道:“好,好,好,这小子,当真是胆大包天,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赵暮和赵贝儿面面相觑,赵贝儿嚅嚅道:“司马爷爷,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你口中的‘这小子’不知道我认不认识?”他们两个都已隐隐猜到,此事估计与姓赋晨有关。

    司马青山瞅了赵贝儿一眼,问道:“贝儿,你还记得你若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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