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如果我做错什么事了,你会原谅我吗?”
朱颖这时口气缓和了些,她拉起陆志安道:“哎,你是不是撞邪了?不错,我是躲开你好几天了。这几天,我一直住在这个酒店中。刚刚我想坐电梯到外面去一趟,电梯门一开,刚进來,就看到你了。你怎么这么说话?居然一直问我是不是鬼?”
陆志安惊愕极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在电梯中经历的那惊魂一刻,难道只是自己的幻觉?
在朱颖的一再追问下,陆志安结结巴巴地把自己刚才乘电梯时所见到的一切告诉了朱颖。
朱颖伸手摸了摸陆志安的额头,陆安志只觉得朱颖的手虽然冰凉,摸在自己额头却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朱颖这时关切地说道:“志安,你发高烧了,额头这么烫,我陪你去看看医生吧!”
看到朱颖那熟悉的关心自己的目光,陆志安心中也开始疑惑了,是不是自己在电梯中见到的一切,真的是因为自己发高烧而出现的幻觉?
陆志安看着眼前的妻子,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真的出了错。妻子朱颖还活着,只是她在赌气,回避自己。
朱颖忽然诡异地对着陆志安一笑,柔声问道:“志安,你怎么会來这个酒店?是不是知道自己错了,想來接我回家?”
陆志安一楞,轻轻地楼起朱颖的腰,触手之处,传來的一阵寒气,反倒让在电梯中惊魂一刻的陆志安感觉非常舒服。
他双眼含盯着朱颖道:“颖,我就是來接你回家的,沒想到碰到电梯出了故障,更沒想能在电梯中遇到你。这就是我们夫妻的缘分,快跟我回家吧。”
朱颖笑咪咪地道:“志安,你说的是真心话吗?真的要带我回家?”
陆志安一如恋爱时那样,信誓旦旦地说道:“当然拉,我可对天发誓,从今后会更加疼你,决不做对不起你的事。”
朱颖浅笑一下道:“志安,但愿你说的是真的,可是,我们现在这电梯中,看不到天的,你又怎么能指天发誓?”
陆志安尴尬地一笑,眼珠一转,正想编些好听的话哄朱颖开心,却不料听到朱颖冷笑一声道:“陆志安,你以为我是小孩子这么容易哄骗吗?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个酒店中?我看你是非但色心不死,还财迷心窍,你是來找杜月蓉的吧?”
陆志安一楞,谎言给朱颖点穿,他尴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朱颖不断地数落着他,责骂他对爱情的不忠,对家庭的不负责。
陆志安越听越恼火,狠下心來说道:“沒错,我是來找杜月蓉的。她能给我一切我所希望得到的享受,你能吗?别说这么多了,我们离婚吧!”
朱颖一楞,抽泣了起來:“陆志安,你真的这么狠心,舍得抛弃我和我们那刚出生不久的女儿吗?”
陆志安不再言语,只是铁青着脸点了点头。
朱颖停止了哭泣,语调变得冰冷起來:“陆志安,你终于说出了你的真心话。你刚才不还是认为我已经死了吗?沒错,我就是一个鬼了,而且还是來索你命的鬼!”
陆志安头皮一炸,立即懵了,他吃惊地看着朱颖。
朱颖的声音变得凄厉起來:“陆志安,念在多年夫妻的份上,我本來想放你一条生路。这也是看在我那可怜的女儿份上,不想她刚出生不久,就沒了爸妈,这才出來试你一下。沒想到啊,你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纳命來吧,这可怨不得我了。”
陆志安惊恐地睁大了眼,只见电梯中的照明灯开始一明一暗忽闪起來,电梯厢壁四周又在灯光的作用下,晃起了许多影子。
朱颖那原本漂亮的脸蛋,这时变得无比恐怖。
朱颖的长发飘散了起來,脸色变得幽绿,两只眼珠也变得碧绿。
她缓缓地伸出双手,那双刚才还显得白晰柔嫩的手,此刻变得惨白,指甲从手指端慢慢变长。
只见朱颖的双手,慢慢举起,放到自己额头边,双手的指甲深深掐入了自己的额头中。
她慢慢地撕开了自己额头上的皮,一点点往下剥,在陆志安那凄厉的惊叫声中,朱颖剥下了自己脸上整张人皮,血肉模糊,两个鼻孔看上去黑森森的,只留下中间一点白森森的鼻梁骨上不断地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液。
惊恐不已的陆志安,浑身僵硬,动弹不得。朱颖那双可怕的双手抓着那张刚剥下來的更为可怕的脸皮,整张贴在了陆志安的脸上。
陆志安惊吓得快要失去神智时,刚才还闪烁的电梯照明灯竟然恢复了正常,更让他看清楚了眼前那恐怖的一幕。
电梯中传來清脆的‘叮’的一声,朱颖的头仍然直直地面对着陆志安,身子却慢慢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双手抓住电梯门缝轻轻一拉,电梯门竟然打开了。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诡异消失
看到外面传來的亮光,陆志安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正准备冲出那可怕的电梯时,眼前的朱颖消失了,他清楚地感觉到那双冰凉的手在他后腰推了一把。
陆志安发疯般地冲出了电梯,撞碎了酒店的玻璃门,却猝不及防地迎面撞上了行驶过來的公交车,硬生生地让公交车的后轮碾成了两截。
许多人围在那儿看着眼前这惨烈的车祸,李冰默默地看了一眼张远山,两人心意相通,都清楚这诡异的一幕是怎么发生的,因为在陆志安死亡狂奔前喊出的那一句‘有鬼!电梯中有鬼!’。
两人悄悄离开人群,回到酒店大厅中。李冰走到电梯旁,轻轻地按下了向上的按钮,电梯门立即打开了。
两人镇定地走入电梯中,虽然觉得是有一股寒气,但一切似乎显得很正常。
李冰按下了8键,电梯很快上升,不一会就到了八楼。
当电梯门打开后,两人看到了那吧台上的女服务员,正趴在玻璃幕墙边的栏杆上,向外面张望。
他们心中清楚,那个女服务员正被外面因为出了车祸而挤满了围观人群的场景所吸引了。
当李冰和张远山走到她身边时,那个女服务员竟然丝毫沒有察觉。李冰和张远山对望了一下,也不作声,径自回到自己房间。
当他们打开房间时,意外地发现,先乘坐电梯上來的钱一多竟然不在810房间内。
两人转而來到了赵婉儿和施丽娅居住的812房间,门虚掩着,他们推门而入时,见到钱一多果然在赵婉儿和施丽娅的房间内,而且还有对面813房间那位漂亮的女客杜月蓉。
见到李冰和张远山进來,四个人紧张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下來。
赵婉儿问道:“李冰,酒店外这么多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李冰“嗯”了一声道:“是的,就是和钱大哥一起乘电梯的那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又乘电梯回到了底楼。电梯门开后,他立即发疯一般冲了出來,撞碎了酒店的一扇玻璃门,冲到了马路上,不幸惨死在车轮下。”
张远山不待李冰说完,绘声绘色地向几个人描述起了那个男人惨死在车轮下的惨状,身子上插满碎玻璃,身份从腰间被车轮碾成了两截。
赵婉儿等四人吃惊地同时惊叫起來,钱一多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那个真的是人?我还以为他是鬼呢,在电梯里时,可把我吓死了。”
李冰心中已然有些明了,他祥细地问了钱一多在电梯里遭遇到的事。
还沒容李冰回答,张远山已然开口道:“钱兄弟,你碰到的那个不是鬼,而真的是人。你们在电梯中遇到的怪事,那才是真的碰到了鬼。不过这个鬼是很有目的的,这个鬼的目标就是和你同乘电梯的那个人而不是你。”
李冰也点头表示同意说道:“那个鬼也并不是真的恶鬼,不然的话,钱大哥你此刻也已经遭殃了。”
正在他们说着时,杜月蓉却惊骇地一把抱住施丽娅,惊恐地说道:“是朱颖,是朱颖的鬼魂索命來了!”
李冰和张远山还有钱一多,看到杜月蓉的反应,都觉得莫名其妙。
施丽娅轻抚着杜月蓉的秀发,宽慰她道:“月蓉妹妹,你别害怕。朱颖已经答应过你了,不会向你索命的。只不过你是怎么断定那是朱颖的鬼魂前來索命的?那个被鬼索命惨死在车轮下的男人又是谁?”
杜月蓉面无血色,颤抖着说道:“刚才听到钱大哥描述电梯里那吓人的一幕,对那个男人的描述,我心中就有不祥的预感了。”
她抖索着从小包里拿出自己手机,好不容易才按下了几个键,把手机递给了李冰:“你们看看,是不是这个男人?”
李冰接过一看,惊讶极了,把手机又递给了张远山。张远山看后,露出同样吃惊的表情,又把手机递给了钱一多。
钱一多刚看到手机,“啊”地一声尖叫起來:“沒错,就是他,就是和我一起坐电梯的那个男人!”
赵婉儿和施丽娅这时已经猜到了,手机中显示的,肯定是陆志安的照片。
李冰看着杜月蓉,试探着问道:“杜小姐,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杜月蓉只是惊恐地抱着施丽娅不住地颤抖,赵婉儿轻声道:“李冰,这件事你就不要过问了,一切都已经过去。”
她又轻轻地拉着杜月蓉的手安慰道:“月蓉姐姐,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忘掉这一切吧,记住你自己的承诺,好好活着。对了,你明天就搬离这酒店吧,去把朱颖的女儿接回家抚养。我们明天说不定也要离开了。”
李冰奇怪地问道:“婉儿,我们的事还沒有结束呢,你怎么说我们明天可能就要离开这儿了?”
赵婉儿瞪了他一眼道:“你就别多问了,待会告诉你原因。”
正在这时,房间门铃响了,李冰走过去打开了门,却意外地见到那个吧台女服务员正领着两个警察还有十几个酒店宾客正站在门口。
那个吧台女服务员指着钱一多,神色不安地说道:“警察同志,这就是刚才从电梯里出來的那位先生。”
那两个警察出示了证件,原來他们是接到酒店内坐在沙发上休息的几个宾客报案,说是出车祸的那个男人,从电梯里冲出來时,大喊电梯中有鬼,这才出了车祸。
由于那件事太过血腥和诡异,那几个宾客吓得不敢乘坐电梯,这才报了案。
警察在看过钱一多的身份证后,又祥细地向他询问了钱一多和那个男人在电梯中的遭遇。
钱一多把情况祥细说了一遍后,那两个警察连连摇头,直呼不可思议。
看着众住客惊慌的神色,两个警察叫來了酒店经理。
那个经理不一会來到现场后,那两个警察让他调用酒店的监控录像。
在众人的围观中,当调到十天前的录像资料时,杜月蓉惊恐地叫了起來,手指着屏幕尖叫道:“是她,那个女的正是朱颖!”
两个警察大为震惊,赶忙把这段录像反复播放。结果却让所有人大为不解,只看到朱颖从酒店外进入大厅,然后进了电梯,却在各层吧台处安装的监控中,再也沒见朱颖从电梯中走出來。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人皮之谜
两名电梯修理工不一会來到了酒店大厅中,民警指示他们进入录像中朱颖所进入的那个电梯,也就是钱一多和刚刚被公交车轧死的陆志安所乘坐的那个电梯中进行仔细检查。
不多久,那两个电梯修理工从电梯中出來,向民警汇报,他们对电梯进行了仔细检查,发现电梯运行正常,并沒出现什么故障。
民警陷入了深思之中,为什么朱颖进入电梯后就再也沒见她出來?
一个民警看着边上那个挂着维护牌的电梯问酒店经理道:“这个电梯是怎么回事?”
那酒店经理告诉民警,这个电梯已经坏了有两天多,因为修理工较忙,所以一直停运等待修理中。
那民警走到两个电梯门中间,观察了好久,似乎有所发现。
民警问酒店经理道:“经理,这个出事的电梯是不是最近维护过?这个面板比边上那个暂停运行的电梯的面板看上去要新得多呢!”
酒店经理点头答道:“是的,这个电梯刚维护过不到半个月。不过只是小毛病,就是面板电路控制板出了点小故障,换了个面板就一切正常了。”
边上另个民警听到酒店经理的话,突然问道:“你是说这个电梯半个月前已经出了些小故障?”
那酒店经理不住点头,那民警本來紧锁的眉头忽然舒展开來,兴奋地说道:“我明白了,这个叫朱颖的女子从电梯中神秘消失的原因我找到了!”
这一下,边上围观的所有人都惊讶极了,都在交头接耳,发出一阵马蚤动。
看到大家疑惑不解的神色,那民警就把自己的发现和判断说了出來。
十多天前,当朱颖走入那家酒店,按下了电梯正在等待时,电梯铃‘叮’地一响,电梯门打开了。
想着心事的朱颖不待电梯门完全打开,也沒留意到电梯中竟然沒有灯光,就一脚踏了进去。
可怜的朱颖哪知道,她这匆忙的一脚,直接踏入了鬼门关。
电梯面板的故障,竟然使电梯门打开的时间和电梯轿厢到达的时间沒有同步。
当朱颖一脚踏入那黑洞洞的电梯口时,电梯的轿厢还正在空中下降。
朱颖一脚踩空,立即跌入电梯井内底部的缓冲区。突如其來的意外,使得朱颖还沒來得及呼叫就疼得晕了过去。
更不幸的事就在此刻发生了,电梯的轿厢这时刚好到达底楼,朱颖的血肉之躯在这钢筋水泥的挤压中,如何能承受得了?自然是一命呜呼了。
那个警察刚说完,边上的人群都发出了一阵惊呼,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看到大家都不大敢相信的神色,那警察走到录像监控处,把朱颖进入电梯的那一段反复播放了几次。
当大家都看得明白,朱颖进入电梯的一霎那间,电梯内确实是漆黑一片,这才对那警察的判断将信将疑了。
在围观人群中的杜月蓉、赵婉儿和施丽娅三人,这时虽然为朱颖的死惋惜不已,却都存在着一个疑问:朱颖既然是摔死的,那她的鬼魂出现时,除了杜月蓉见到的最后一次,为什么其他几次,都是撕下自己整张脸皮來吓唬杜月蓉呢?
杜月蓉除了害怕和难过以外,更比他人多了一份愧疚之心,她认为,朱颖在她梦中出现时,撕下自己脸上整张人皮,除了可以更能让杜月蓉受到惊吓以外,还是对杜月蓉所作所为的鄙夷而讥讽她不要脸的一种暗示。
这时,大厅里又进入了一批警察,两个电梯修理工按照警察的吩咐,打开了电梯门,电梯井底部黑洞洞的,犹如一张吞噬生命的大口。
一个警察用强光警灯对着电梯底部照了一下,惊呼道:“有人,真的有一个人死在下面!”
大厅中马蚤动起來,几个警察拉起了临时警戒线,把人群和电梯前的一块空地隔离了出來。
几个民警费了好久,才从电梯底部艰难地托出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当民警把那具尸体平放在酒店大厅中那光亮如镜的花岗岩地面上时,好多人看到尸体的惨状不惊吓得大叫,更有许多人,当场呕吐起來。
原來,朱颖死了虽然只有十多天,但此时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更让人恐惧的是,尸体的脸部血肉模糊,似乎被什么东西剥去了整张脸皮。
警察在电梯底部检查了好久,终于发现了导致尸体脸部沒有皮肤的原因。原來,那个电梯轿厢底部,由于年久失修,轿厢上的一块不锈钢皮已经松脱了几只铆钉,形成了一个很大角度的切面。
当朱颖掉入电梯井中后,一时昏迷了过去,而这时电梯正在向下运动。
剧烈的疼痛使得朱颖苏醒了过去,当她还沒弄明白怎么一回事,挣扎着想要抬起自己身子时,电梯的轿厢已经到过了底部。
电梯轿厢底压在了朱颖身上,而那块翘着的不锈钢板,不偏不倚地从朱颖的额头直切下去,活生生地把朱颖的整张脸剥了下來。
警察的分析合情合理,杜月蓉目睹眼前这个因为自己而起的惨剧,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瘫软了下來。
施丽娅和赵婉儿赶紧把杜月蓉搀扶到酒店大厅中那宽大的沙发上斜躺着,随警察同行的120急救,看到昏迷的杜月蓉,又知道她和这桩案件的关系,立即在一个民警的陪同下,火速把杜月蓉送上了急救车,拉响警笛,向医院方向呼啸而去。
警察从朱颖的尸体身上,搜查出了她的身份证,证实死者确实就是已经报了失踪案的朱颖。
从朱颖身上还搜索到了一本精致的日记本,上面虽然浸透了鲜血,但从断断续续的字里行间,警察也终于弄明白了朱颖为什么匆匆进入这酒店最终命丧电梯井中的原因。
当朱颖得知已经向自己发誓保证过的丈夫陆志安,不到三天,竟然又背着她悄悄和杜月蓉在酒店中幽会时,不禁怒火中烧。
而这时,陆志安刚好已经出差了。朱颖决定和杜月蓉展开正面交锋和谈判,这才一个人扔下女儿,匆匆赶往杜月蓉入住的酒店。
悲剧由此而发生,理清了案情的刑警队长,不由得扼腕叹息。
随着刑警带着朱颖的尸体离去,酒店中围观的人群渐渐散了开來。再也沒人敢乘坐那辆电梯,好多人选择从安全通道的楼梯而上,更有多人胆小者,当即退房离开了酒店。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章 阴阳先生
李冰一行五人,正在丰都城外踏青时,忽然听闻一阵琐呐之声。
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到处是鸟语花香、青山绿水,忽闻这殡葬的乐声,让五个人不禁都感觉大为扫兴。
在朱颖的尸身从电梯井内起出后,回到房间内的李冰,惊异地发现,留在他胸口的最后两个红点竟然同时消失了。
李冰大喜过望,急忙把这好消息告诉了同行的几人。
张远山乐得一拍大腿道:“李冰,我们沒白來一趟,朱雀的暗示果然应验了。现在我们既然过了三才中的‘人’字关,那一下步就应该是那个‘地’字了。既然这里是鬼城,那就应该和‘地’有关,我们也不要一直闷在这酒店,明天郊外踏青,或许能有所发现。”
其他几人都觉得有道理,都赞同张远山的提议。
赵婉儿和施丽娅却有点担心杜月蓉的情况,李冰安慰她们道:“你们两个,看來真的把那个杜月蓉当成姐妹了。虽然你们两人答应了她保密隐私,不肯说给我们听。但我肯定,她绝对沒事了。”
赵婉儿奇怪地道:“你怎么那么肯定?”
李冰笑道:“她不是说过,那个朱颖的鬼魂已经答应放过她了吗?何况,我胸口的红点消失了,那就说明这段人鬼恩怨已了,她当然不会有事了。至于警察嘛,只能根据现场分析和杜月蓉的笔录來作出判断,他们不可能会把鬼神一事当作案件证据的。所以,杜月蓉在医院苏醒后,做完笔录,就会回家了,她沒任何谋杀的嫌疑。”
赵婉儿和施丽娅听李冰如此之说,略想一下,觉得不无道理,这才开心起來。
本來一行五人兴致颇高,正在山野之中游山玩水,却陡然听闻这丧事之声,自然不免扫兴。
忽然,从树林中出现了一个身影,急匆匆地向他们奔过來。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臂上还挽着黑色的袖章,很明显,他就是山脚下那户办丧事的那家人之一。
那个中年男子,來到了五人面前,瞥了一眼众人,仍是急匆匆地前行。
张远山突然叫了一声:“那位大哥,请留步,我有话要请教于你。”
那个中年人一楞,不禁停下脚步,仔细地打量起面前的三男二女。
张远山一抱拳道:“这位兄弟,敢问如何称呼?我见你印堂发黑,煞气甚重,又见你虽然脚步匆匆,却略见虚浮之气。不知所为何事?”
那个中年男人吃惊地“啊”了一声,也对张远山一抱拳道:“在下叫范顺喜,家就在这个山脚下。敢问大哥您是何方高人?听口音,你们不象本地人。”
张远山微微一笑道:“我们五人是一起的兄弟姐妹,从上海过來的,前來丰都春游。我叫张远山,是茅山弟子。刚才看到范兄弟印堂发黑面带煞气,故此才叫住兄弟,不知兄弟有何大麻烦缠身?”
范顺喜听到张远山自称是茅山道士,又一眼看出他晦气缠身,不由得眼睛一亮。
他指了指山下那户正在吹着琐呐的人家说道:“这就是我家,家父不幸刚过世,已经六天了。只是一直沒出殡,等明天头七过后,就安排出殡。”
张远山先是向范顺喜表示哀悼,然后又问道:“范兄弟,既然你老父亲只等过了明天就出殡,那你一个人急匆匆从山那边过來干吗?”
范顺喜叹了一口气,两行热泪从眼窝里淌了出來,把事情來由一五一十地讲给张远山听。
范顺喜的父亲范正平,由于他脑子活,胆子大,很早就在外闯荡,经过多年拼博,积累了一大笔财富。
范正平又用这笔经商的钱,开办了一个小厂子。经过几年经营,生意越做越红火,小厂子也变成了一个大厂。
范正平平时就喜善乐施,为乡里亲邻做了许多好事,在当地人缘极好、口碑极佳。
几天前,范正平在酒后突然失去了知觉,急送到医院后,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医生在抢救多时后,无奈地宣布了范正平的死亡。
范家人悲痛万分,按当地风俗,把范正平的尸体接回家里,摆设灵堂,准备停尸七日后发丧。
既然操办丧事,就得请当地懂风水的人前來主持。而在当地最出名的一个看风水的人,虽然衣着和常人一样,年轻时却是一个道士,学得一身好本领。
这个风水先生叫刘三才,虽然精通易经八卦,驱魔祛邪的道家法术,为人却极为卑鄙。他看风水颇得门道,在当地干这一行的人中,可谓是首屈一指,无人能超越。只是他贪财好色,因此,平时仗着给人操办白事,虽然也积聚了不少钱财,可早已挥霍一空。
范正平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范顺喜,小儿子叫范双喜。
范家两儿子,年龄却相差了十多岁,范顺喜老实本分,相信鬼神。小儿子范双喜头脑精明,是块经商的好料,被范正平视作事业接班人。
范家两儿子,都和范正平一样,为人心地极好。当他们父亲范正平猝死之后,心中悲伤父亲的离世,两人商量要好好为父亲操办丧事。
经人介绍,范顺喜找到了风水先生刘三才,请他为父亲操办丧事。
正在穷困潦倒的刘三才,听说在当地很有名气的范正平突然死了,正思量着前去范家揽下这丧事,沒想到范顺喜竟然亲自登门相求。
刘三才心中虽然狂喜,面上却不露声色,他想趁哄抬自己身价,能向发财的范家多讨些钱财。
本來打定主意想要范家五千元的刘三才,在听到财大气粗的范顺喜主动开口提出一万元酬金时,心中一动,决定多敲一下。
刘三才装作很冷淡的样子,对范顺喜爱理不理。
范顺喜再三请求,无奈刘三才不断找借口推辞。范顺喜无奈,只得悻悻然地回到了家中,把这事情告诉了弟弟范双喜。
范双喜一听心中明白,他知道,这肯定是刘三才嫌钱太少,不肯前來,自己老实巴交的哥哥范顺喜沒能理会刘三才的用意,这才碰壁而归。
得到弟弟指点的范顺喜恍然大悟,第二次赶到刘三才家中,这次提出一万五千元的酬金。
沒想到刘三才冷冷地伸出一只手掌道:“范顺喜,至少要这个数。”
范顺喜一楞,随即也恼火起來道:“刘三才,如果我请别人,两三千也就够了。只是因为你名气大,所以才登门相请。沒想到你竟然狮子大开口,竟然想要五万,你这不是抢钱吗?”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 静待尸变
刘三才冷冷地道:“我已经算出,你父亲范正平的鬼魂将在头七之夜回家。子夜时分,你父亲将会尸变,到那时,你和你弟弟范双喜小命不保。不是我夸口,方圆百里之内,只有我才能解除你家这灭门尸变之灾。收你五万,那还是因为你家老爷子平素为人不错,我要耗费很大法力,才折衷一下的。”
范顺喜大惊,在这鬼城丰都,本來就对风水先生所说的鬼神之事深信不疑,何况刘三才还是这行中的顶尖高手。
范顺喜心中暗忖,刘三才既然如此说,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尤其让范顺喜暗暗心惊的是,他曾经听人说过,这个范顺喜为人极差,常利用自己精通的旁门左道,对不顺着他的人暗下诅咒,常常使对方不是家破人亡便是晦气缠身、诸事不顺。
范顺喜陪着笑脸,恳请刘三才帮帮忙,能不能少要一些酬金。
刘三才从范顺喜惊慌失措的神色中看出了他内心的惧怕,心中暗喜,脸上却更是声色俱厉,一口咬定,非得要五万元钱不可。
见这个数字有点大了,范顺喜也不敢一个人作主,无奈只得先回家和弟弟范双喜商量。
血气方刚的范双喜听完过程,不禁勃然大怒,开口骂道:“这个刘三才,本就看不起他。他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懂一点糊弄人的风水之术吗?哥,不要理他,我们不请他了。”
范顺喜心中害怕,便把听说的那个刘三才能暗中使坏的顾虑告诉了弟弟范双喜。哪料到,范双喜听后更是大怒道:“我还偏不信这个邪了,我就等着爸爸头七那天晚上,看看那个刘三才到底能玩出什么鬼把戏。”
范双喜不再听哥哥范顺喜的劝解,兄弟俩人不欢而散。
今天已经是范正平的停灵第六天,范顺喜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强,他决定悄悄再去求一次刘三才。
张远山听完范顺喜的叙说,痛骂世上竟然有如此学道之人,给他道门抹黑。
张远山仔细地看了看范顺喜的面相,心中已经了然,他知道,范顺喜虽然有个大劫难,可是他命不当绝。
范顺喜印堂中的黑气和脸上的煞气,当是那个j刁的刘三才暗中搞的鬼。
张远山也心中暗暗惊叹,这个刘三才果然是个高人,道家修行应该在他之上。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张远山,范顺喜正想告辞,张远山却一把拉住了他。
张远山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自己要为范家解除这场无妄之灾,同时好好教训一下那个靠道术为害乡邻的刘三才。
虽然刘三才的修为远胜张远山,但刘三才根本不知道张远山的存在,这样一明一暗,张远山就多了几分对付刘三才的把握。
张远山对着范顺喜低语道:“范兄弟,你就不必去请那个阴阳先生了。此人道德败坏,利用自己所学,为取财而对你下了诅咒。想必他说你父亲头七夜炸尸之说,也是他想敲诈你们的最后一个筹码。”
范顺喜吃惊地看着张远山,然后拜倒在地,请张远山给他指点迷津,摆脱灾难。
张远山扶起了范顺喜,神色凝重地说道:“道家子弟,除妖仗魔为份内之事。如今出此败类,那个刘三才与妖魔有什么区别吗?范兄弟,你别担心。我们几个佯装是你朋友,到你家拜祭一下你父亲,看看情况,再作决定,我自有对策。”
范顺喜大喜,连忙走在前面,把五个人带回自己家中。
范家人听范顺喜说那五人是他朋友,前來祭奠亡者,自然也以礼相待。
张远山等人,恭恭敬敬地在棺前上了香,拜了几拜,绕棺参观范正平的遗容。
只见按当地风俗,躺在棺材中的范正平面色祥和,竟然不象是死了几天的人,而是犹如喝醉了酒刚睡着了一般。
就在大家心中暗暗称奇之时,李冰悄悄地扯了一下张远山衣裳,俯在他耳边轻身道:“张大哥,这里面大有古怪!”
张远山一楞,也低声问李冰是怎么回事。
李冰俯耳低语:“张大哥,我看这个躺在棺材中的范正平,似乎命不该绝。我依稀看到他尸身中似乎有一道红光,只是气若游丝,被一道邪恶的黑气所压住了。”
经历了上次钱辉父亲复活的事,张远山知道李冰不是在瞎说,是他体内的异能让他看见了这个诡异的现象。
张远山心中更有数了,压住范正平的那一丝还阳之气的邪恶黑气,必然是那个因贪财而敲诈范家的刘三才弄的花头。他更是下定决心要尽自己有力量,除掉这个为非作歹的道家败类,更是顺应天意,让本不该命绝的范正平能够还阳。
张远山淡淡地对范顺喜说道:“范兄弟,请借一步说话!”
张远山告诉范顺喜,明天傍晚前,他会再來范家。他要范顺喜给他准备一只大公鸡,只等张远山前來,帮范家解了大难。
张远山几个人告别了范家人,匆匆回到了丰都城。在鬼城丰都,张远山很快就买到了一大包朱砂。
第二天傍晚时分,也就是范正平的头七那天,张远山只让李冰单独驾车,带着他來到了范家。
正心急如焚的范顺喜,见到了张远山如约而至,大喜过望。
范顺喜把张远山的來意,告诉了这几天一直板着脸不和他说话的弟弟范双喜。
范双喜本就痛恨刘三才这种人,听到张远山所说,虽然心中不信,但经不过哥哥范顺喜的一再劝解,就答应了张远山的要求。
张远山让范家人把那只大公鸡宰杀了,用一个大碗,装了满满一大碗鸡血。他又把朱砂倒出一大碗,和装满鸡血的大碗并排放在桌子上。
张远山吩咐,范家所有人都暂时回避,不能呆在灵堂中。
等范家人全部回避后,张远山这才搬过一把长椅,和李冰并排坐着,静等子夜时分的到來。
一直坐在棺材前等候的张远山和李冰,渐渐也來了睡意。
正在他们打着盹,快有些支持不住时,只觉得身边一阵冷风吹过,整个灵堂中显得阴森森的,寒气逼人。
两人心中一懔,不由得背靠背紧紧地挤在了一起。
“吱呀”一声,灵堂的大门悄悄地打开了一条门缝,不一会,就听到身后的棺材中传來了异响。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 借尸作祟
棺材里传來一阵轻微的响动,张远山心中一懔,循声看去。只见那棺材中露出了一个头,正是他先前见过的已经死了躺在棺材中的范正平的脑袋。
那个死人脑袋左右扭动了一下,发出一阵咯咯之声。
那个死人脑袋的两只眼睛虽然大睁着,却毫无生气,竟似根本看不到坐在离棺材一丈夫远的椅子上的张远山和李冰两人。
李冰紧张得手心里滴出了汗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双眼死死地盯住那个不住扭动的死人头。
一阵阴风袭过,那原本无神的死人双眼中,忽然闪出两道绿光,李冰定睛再看时,只见那死人脑袋上的双眼中,两只眼珠已经泛出绿绿的光芒了。
“呼”一声,那个死人竟然双腿笔直地直接从棺材中蹦了出來,直直在立在棺材前面,一动不动。
张远山捏了一下正冒着冷汗的李冰的手,低声道:“屏住呼吸,不要出声!”
李冰心中大惊,立即屏住了呼吸,一时脸孔涨得通红。
只见那个炸尸了的范正平,双眼虽然泛着绿光,却仍是看不见他们。只有那两只耳朵在轻微颤动,似乎在倾听周边的声响。
范正平抽了抽鼻子,似乎闻到了灵堂中生人的气息。他慢慢地向张远山和李冰处飘來,而根本不象传说中的僵尸那般跳动。
张远山悄悄摸出一张符纸,在范正平飘到他们面前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眼明手疾地把那符纸贴上了范正平的额头。
范正平惨呼一声,仰面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李冰见状大喜,刚探下身子想看看情况,却不料范正平又呼地一下从地上竖了起來,和李冰的脸蛋不到十公分就这么面对面地僵持着。
李冰大惊,却见那范正平伸出手把自己额头上的符纸一把扯下,攥在掌心中。
那张符纸在范正平的掌心中,竟然燃起了一束绿幽幽的火苗,不一会就化为了灰烬。
范正平一口气吹掉了掌中的符纸,口中的一股腥臭气几乎把李冰熏晕了过去。
张远山惊呼道:“李冰,快退后。果然这场炸尸是那个道士刘三才搞的鬼,这道士灵魂出窍,附在了这死尸身上。”
李冰听得张远山吃喝,这才一下清醒过來,连忙转身跑了几步。
死尸并沒有追击李冰,这一下倒是大出张远山的意料。
只见那死尸口中叽咕了几句,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