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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鹤擒龙第43部分阅读

    金蛹胸口微微起伏,面上现出一丝微笑来,而对面慕容破却神色大变,双眼一眯,腮帮一鼓,最后一重波纹内劲带起一声尖利嘶鸣打向金蛹。

    金蛹神色恢复了从容之状,这次仅仅探出右手食指,右手高高抬起,指尖向下,待得觉得身前一股内劲袭来之时,右手食指尖端又是一道剑芒射下。

    无声无息盖世战神!

    波纹内劲最最强悍,最最霸道的第十八重内劲被金蛹这一指悄无声息的化去!

    慕容破面色潮红,蓦地里张嘴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一口鲜血喷出,他似乎好过了不少,陡然间折扇‘唰’的一声合拢,遥遥一指,点向金蛹面门。

    林朗厉声喝道:“师父。有毒!”话音方落,一道淡紫色的雾气扑向金蛹面门,金蛹一怔,忽然间眼前人影一闪,林朗贪婪的深吸一口气,那缕淡紫色的雾气尽数被他吸入鼻中。

    林朗这一下行动极快,饶是金蛹神奇二人也未看得清他的身法,林朗吸收了毒物,这才意识到,自己何时有了这等迅捷的身法?

    金蛹惊讶过后怒喝一声:“原来也是这等卑鄙无耻之徒!”双手蓦然抬起。各自弹出一指,金黄|色的剑气仿似两支近距离射出的利剑,‘噗噗’两声,没入慕容破双肩,慕容破闷哼一声,身子向后退开丈许,双臂软绵绵的垂下,肩头鲜血狂涌而出。

    金蛹冷笑道:“当年慕容世家的波纹功何等了得,老夫终究没能领教。如今才知,原来被你们这些后辈擅自篡改,好好的扇骨中不是暗器便是毒药,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如此家族。人人心术不正,谈何摄我新月之政?”

    慕容破惨然色变,颤声道:“你……你便是……剑神金蛹?”金蛹最后这几下出手,慕容破见识非凡。终于让他想到了这个名号,这个曾震惊苍澜大陆的名号!

    剑神!

    金不换道:“不是剑神还会有谁?”

    慕容破凄然一笑,叹道:“输在剑神手中。我还有何话说……罢了罢了……”

    回头看了眼匍匐在地上断去双手的慕容歼,涩声道:“歼儿,新月国第一世家也别做啦,回去带上家人,道海边隐居,世代农耕捕鱼吧!”

    又看了眼屎尿横流,瘫软在地的慕容彪慕容清两兄弟,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天亡我慕容!”顿了顿,喃喃道:“有这等后辈子孙,怎能不亡?”

    蓦然全身一颤,口中一股股鲜血涌出,竟然自断经脉而亡。慕容歼匍匐在地,吼道:“不要……不要……”

    金不换忙命侍卫打扫朝堂,将慕容彪慕容清拖了出去,吩咐将慕容破厚葬,这才要群臣落座。群臣战战兢兢,数百年来只有议事的朝堂之上,谁料到今日竟会演变成武林高手厮杀的擂台。

    金不换望着坐起身的慕容歼,沉声道:“慕容歼,你慕容家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便遂了慕容破临死的心愿,你带上家眷,前往勾魂海畔隐居吧!”

    群臣中一人站起身道:“金……陛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慕容歼此人阴鸷毒辣,此番记仇在怀,若让他休养生息,底气渐足,到时候,怕是……”

    神奇嘻嘻笑道:“不杀人最好,这个简单!”忽然闪身来到慕容歼身畔,抬手便在慕容歼脑袋上一掌。

    慕容歼虽然断去双手,但一身武功也是极为了得,然而神奇这一下出手如风,慕容歼尚未反应过来,便七窍流血,委顿在地!

    朝臣尽皆惊呼一声,暗道:“这人嘴上说不杀生最好,但却这么一巴掌将人家给打杀了,此人究竟是何人,当真毒辣的很少年高官!”

    只见神奇嘻嘻一笑,又在地上慕容歼背上补了一掌,一名武官不禁叫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既然杀了人家,为何还要……还要虐尸?”

    那武官话音未毕,却见地上慕容歼缓缓坐起身来,神奇笑道:“好啦,你回去吧!”原来神奇以他高深的修为,毁去了慕容歼一身修为,慕容歼日后想要再修炼内功,那也是不可能了!当然强身健体的武功还是可以习练的。

    金不换当即下令,查收慕容世家财产,尽数充公,只留下些许银两,以供慕容世家安家之用。

    林朗叹了口气,暗道:“风光一时的慕容世家就此消亡了,但愿慕容世家后背子孙能吸取先辈教训吧!”

    少了慕容世家这个不同的声音,新月国百官自是同意出兵苍云,助踏云攻打血玉堂。金不换与群臣商议不提,林朗金蛹等人返回慕和宗。

    坐在慕和宗北院议事大厅里,早有下人备上午饭,林朗拈了一口菜,忽道:“师父,我觉得这味道还不如你那三道味道诡异的菜!”

    金蛹笑道:“你小子,大婚那天不是吃了吗?”

    林朗嘿嘿笑道:“我倒是想知道,你那菜是如何做的?”金蛹斜睨着他,半晌忽道:“臭小子,我看你不是想问那菜是怎么弄得,而是想问我今天如何破解波纹功的吧!”

    林朗被他说中,讪讪一笑,冷逍遥几人都哈哈大笑,金蛹笑骂道:“小鬼头,在师父这里还耍心眼!”

    林朗道:“师父,你今日那是剑法吧!”

    金蛹道:“怎么?”林朗给金蛹夹了一口菜,说道:“我就说,当年鼎鼎大名的剑神,却从未使过剑,你说奇不奇怪?今日能见到剑神剑法,当真让人叹为观止,赏心悦目,五体投地,拜服不已!”

    林朗说到兴起,举起筷子唰的一下从眼前划过,说道:“那剑气,那剑芒,竟然是金黄|色的,好不霸气!”

    蓦然间一根筷子从手中掉落,他握住另一根筷子,急速向金蛹面门插去,金蛹反握竹筷,轻轻架住他筷子。

    林朗手腕一转,竹筷径点金蛹手腕,金蛹知道林朗这门神奇的功夫厉害,竹筷倒翻而上,‘咔’的一声夹住林朗竹筷,林朗顺势往前一推,筷尖点向金蛹臂弯处。

    金蛹哈哈一笑,肘腕一翻,向外一拧,一根竹筷应声而断,另一根竹筷对上林朗手中筷子,两人两只手,两根竹筷仿似两位武林高手,缠斗不休。

    林朗以竹筷使出点梅手的功夫,金蛹初时只是玩笑而为,熟料斗得片刻,林朗妙招跌出。

    “佛家武功?”

    “形意?”

    “蝎子刀?”

    金蛹呼声不断,林朗以一支竹筷,拳法剑法刀法尽皆施展出来,金蛹连连叫好。蓦然间,林朗竹筷一翻,‘嗤’的一声,一道内劲激射而出,金蛹摇头道:“错了错了,不是这样!”筷子斜斜一指,点向林朗竹筷腰间。林朗手腕一抖,外放的内劲控制不住,登时击偏,‘叮’的一声,桌上一只碟子被他击碎。

    第一卷 古剑现 第一四一章 月夜逾墙话飘渺

    忽听一人吼道:“你们吃不吃饭!”二人倏地停手,只见金瑶瑶双手叉腰站在桌边,怒目而视。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尽皆吐了吐舌头,讪讪一笑,扔掉手中竹筷,重新拿起一双,低下头猛往嘴里塞菜。一边冷逍遥咧嘴而笑,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便觉嘴中多出一物!

    下意识的嚼了嚼,却是一块香辣鸡丁。看着他煞有其事的样子,金瑶瑶咯咯笑出声来,随即又怒道:“太爷爷,我是问你和林……他还吃不吃,又没让你喂冷二爷爷吃!”

    金蛹哈哈笑道:“好啦好啦,吃,吃!当然要吃,再不吃,瑶瑶小宝贝就要杀人了!”随即脸色一沉,说道:“林朗,还不把打碎的碟子收拾了?”

    林朗面上一苦,嘀咕道:“偷鸡不成蚀把米,鸡飞蛋打,剑法没学到,还得打扫卫生!”众人皆哈哈大笑。

    饭后金蛹师徒、塞外七奇聚在一起,金蛹笑道:“朗儿,你不是想要知道怎么破解波纹功的妙法吗?”

    林朗点了点头,金蛹笑而不语,要金瑶瑶拿了一只盆子,装满了水,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子,‘叮’的一声,扔进盆子里,金蛹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冷逍遥道:“波纹啊,波纹功便是这个原理!”

    金蛹将碎银子取出来,待得盆里的水有恢复平静了,又将碎银子扔进去,眼见波纹一圈圈泛起,金蛹蓦然伸出手指,点在水面上。

    林朗恍然道:“原来如此!”

    只见原本碎银子带起的波纹给金蛹这一指尽数打散,金蛹笑道:“破解波纹功的法子就这么简单!”

    “慕容世家的波纹功乃是从水波中悟出,若你瞅中时机,一击将这波纹给打散,那波纹功的内劲自然对自己伤害极小了!”

    林朗点了点头。忽道:“那若是我这一指劲力极强,正甚至强过发出波纹功的人,那他波纹功后续的波纹内劲岂不是对自己造成反噬……啊,对了,今天慕容破口吐鲜血,便是被自己波纹内劲反噬的,师父,是吗?”

    金蛹点点头,道:“至于剑法么……”他欲言又止,最后才道:“朗儿。目前剑法对你来说无用,你与青璇的事……学习剑法反而……”

    林朗霍然一惊,他见到师父金蛹的剑法神妙无比,便忍不住想要学习,一时间忘记了自己与青璇的一年之期,自己如今只能在内力上下苦功夫,学习剑法反而让他心不能专。

    点了点头,涩声道:“师父,我知道了!”

    金蛹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叹道:“罢了,你能和她多呆一刻那就尽可能的多呆一刻,明日你便前往苍云国吧超级异能低手!为师随后就到!”

    林朗默不作声,黯然走出屋去。冷逍遥问道:“师父,师弟他……”却见金蛹摇了摇头,眼中也是黯然之色。

    林朗与鹤青璇的感情有多深他比谁都清楚,两人齐上苍月国。南下新月国,又东去苍云国,这一路走来。他们共患难同甘苦,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已融入到了对方骨子里,鹤青璇不会因为她那师父而去另外一个飘渺的世界,但她不去,却又违背了誓言,违背了对她师父的信义二字,那是她自然再难活下去,而林朗也断然不会看着鹤青璇死去。

    林朗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是却是个性情中人,要让二人生生世世分离,两人必然不会。

    其实金蛹不知道的是,林朗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若能与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死去,他也毫无怨言,甚至有些欣然。

    眼见师父情绪低落,冷逍遥也不再多问,而回到屋中的林朗却心绪翻滚,难以入眠,那飘渺的天道何时才能感悟到?

    自己的内力又何时才能达到巅峰而发生质变?一切都是如此渺茫,这条路是他一个人摸爬打滚的道路,所有的未知,都需要他一个人去摸索。

    叹了口气,起身来到窗边,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显得幽深而又神秘,林朗心道:“青璇那位师父究竟在何处?说不得,到了一年之期的最后几日,我定要与鹤青璇一同前往,哪怕是死在他手中,我也要将青璇留下来!”

    心头沉重,他竟然就这样趴在窗口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忽然觉得有人站在他身边,林朗吃了一惊,翻身而起,果然身边站着一道黑影,林朗不假思索,一掌便向那人胸口拍去。

    掌到途中,一只芊芊素手俏生生的探过来,以林朗的眼力,竟然没有看到这只手是如何过来的,仿似凭空出现一般。

    林朗心头大骇,手掌疾往回缩,突觉手腕一紧,那只娇小的纤手已经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不,不是紧紧抓住,而是……仿佛牵着他一般,就那样轻描淡写的抓着他的手腕,但是林朗却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手掌。

    “这人是谁?莫非师父他们已然遭了这人毒手?”此念一起,林朗心头一凉,放声吼道:“师父!”

    没有回答!

    林朗只觉得自己心扑通扑通狂跳,又喊了几声,但是师父那边的屋子屋门紧闭,毫无声息传来!林朗蓦然间发现,整个慕和宗的院内,一片死寂,远处的灯火依稀能够看到,并无打斗的痕迹,就连附近的虫子也没有了鸣叫声。

    慕和宗坐落于天南,气候适宜,更兼不远处便是北邙山,夜间院内虫儿啾啾鸣叫声,夜莺啼叫声时常能够听到,但此时却毫无声息,死一般的成绩!

    “噗通,噗通!”静夜中只有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林朗回头嘶声问道:“你是谁,我师父他们呢,我师父他们呢?”

    那人淡淡道:“你喊够了吗?这间屋子被我施了结界,就算你叫破喉咙别人也听不到,你没有觉得这兀自里安静的很吗?”

    声音很甜,很细,一句话出口,仿若空山中泉水叮咚一般,空灵而宁静,又似乎是来自于遥远的地方,神秘而淡雅。

    林朗心头一喜,从她的话中,她读出了一个信息,那便是:“也许师父等人并未身死,自己只是处在这人所说的什么神秘的结界中一级安保!”

    “结界?那是什么?你又是谁?”林朗问道。

    那人微微一笑,借着月光,林朗侧眼望去,只见他头顶带着一顶细纱斗篷,看不清面容,只听她说道:“你不要问我是谁,你回答我你是谁?”

    林朗怒道:“你来到我房内,抓住了我,倒问我是谁?”

    那人顿了顿,忽然放开林朗手腕,声音依旧清冷:“不错,若不使些力气还抓不住你呢!”

    林朗纵身跃开,随即自嘲一笑,若是此人要杀我,不过是举手便可做到,走到桌边便要点灯,那人手指一探,桌上的油灯火折子好似被一条细线拉走一般,轻飘飘的撞向对面墙面,眼见便要撞到,忽然缓缓向地上落去。

    林朗心头狂震,这……这是何等修为?忽然心头冒出一个想法,不禁问道:“你便是鹤青璇的……师父?”

    那人不语,似乎是默认了,又问道:“你是谁?”

    林朗暗道:“她便是青璇的师父!她便是要拆散我和璇儿的人!”听他问及,怒道:“我是林朗!”

    那人摇头道:“你不是林朗!”

    林朗冷笑道:“我是不是林朗我自己还不清楚么?若我不是林朗,又怎知你这个神秘高人呢?”

    那人悠悠叹了口气,说道:“不是的,你不是林朗,你跟我一样,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林朗脑中嗡的一声,颤声道:“你……你怎知道?”饶是他经历过许多的大风大浪,两世为人,更是心比金坚,此时也不禁全身颤抖起来。

    “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便知道你了!这些年我常在你左右,不过你不知道罢了!”那人淡淡说道。

    “原来……原来你竟然一直看着我……为何到如今却来找我?”林朗喃喃道。

    那人凝视他良久,忽道:“血玉珠呢?”林朗全身一震,跳起身来喝道:“你又怎知?”

    那女子忽然轻笑一声,说道:“你还有什么瞒得过我的呢?”

    林朗默然,过了半晌心中的滔天巨浪也渐渐平复下来,扯下脖颈间的血玉珠,递给那女子,说道:“这是我祖辈流传下来的,也是因为这东西,我才来到这个世界,我想,你是前辈高人,自不会据为己有吧!”

    那女子笑道:“你不用拿话儿挤兑我,若是我需要,你能留得住它吗?”林朗一阵气结,却见那女子在项链上轻轻一捏,血玉珠已然落在他掌中,她拿了起来,细细的看着。

    林朗笑道:“这么黑你看什么?难道你能看得见?”

    那女子道:“谁说一定要有光才能看得见?你身上那个锦囊里的死人骨头我还不是照样看得见?”

    林朗心头一阵哀叹,难道这就是修真之人吗?修真之人便有如此厉害,如此神秘吗?他自然之道这女人口中所说的死人骨头是什么,不正是自己的白骨月刃吗?

    第一卷 古剑现 第一四二章 血珠异变呈虚妄

    却见那女子似乎全神贯注的望着血玉珠,时而点点头,时而摇头,过了许久,蓦然叹了口气,说道:“毕竟是仙家的东西……”抬头盯着林朗,却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林朗试探着问道:“你……想要它?”

    那女子道:“是想要,但是我知道,你不肯!”

    林朗急道:“我肯,我当然肯,不过我有个条件!”那女子笑道:“我知道你要的条件是什么,绝对不行!”

    林朗怒道:“为什么不行?”

    “你可知你妻子对我的重要性吗?”她缓步走到桌边,坐在一张凳上,反问道。

    林朗冷哼道:“是了,你不过是为了自己,为了一己私欲硬生生牺牲她的爱情么?”

    那女子摇头笑道:“愚昧,愚蠢!”。

    林朗冷笑道:“你以为任何人都追求长生不老吗?你以为任何人都像你一样没有人情味吗?你这辈子怕是没感受过爱情的滋味吧!”林朗怒了,这女子是鹤青璇的师父,但她却是一个在冰棺中埋藏了千百万年的老不死!

    那女子忽然站起身来,喝道:“放肆,我菡薇公主岂是你教训的?”

    林朗心知这女人有着通天的本事,要杀死自己跟捏死一只虫儿一样简单,一味的哀求恳请,她心如铁石,必定不会同意留下青璇,唯有攻其所短!

    挺起胸膛冷笑道:“原来你是叫菡薇,好哇,你自以为是,不懂人间情爱,你可有过爱人?”

    菡薇一愣,下意识的说道:“没有!”

    林朗又道:“你既没有爱过人,有如何知道失去自己所爱之人时的无助伤心与难过?”顿了顿,又道:“好。千百万年前,你的父亲将你遗留在冰棺内,你看到父亲离去的时候,内心是什么样的感受?你离开自己的父亲定然伤心难过吧?你父亲离开你,难道不伤心,不难过么?”

    “鹤青璇同样有父亲,你生生拆散他们父女,要他们父女相隔两世,你还是人吗?你有何权利去剥夺别人的幸福来满足你自己的?”

    “这种无情冷血之举便是你所为的天道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狗吗?你以为你是天么?畜牲尚有人情味,而你。作为一个人,竟然也是如此自私自利,卑鄙无耻到了极点,就算你为了你的天道而在所不惜,不但我林朗,全天下的人知道这事,定会骂你是个混蛋!”

    林朗近几日由于迟迟感悟不到所谓的天道,再加上今晚有提及鹤青璇的是,本就一腔怒火贴身高手俏校花。一腔不满,仿佛累积的大坝一般,这位菡薇便是他泄洪的口子,这一番开口。字字掷地有声。

    这菡薇本是千万年前修真大派的公主,何时曾被人这般厉声呵斥过,她虽然已不知多少岁了,但是却从未融入社会。而是一个人独居,对于人情等等从未这样去细细想过,此时被林朗喝骂。脑中蓦然想到了当初父亲见到冰封时代到来,将自己冰封在冰棺中的一幕。

    父亲离去的眼神,浓浓的不舍,以及让她生存下去的鼓励眼神。他躺在冰棺内,看着天上缓缓现出一个大洞,看着父亲前辈们被那个深邃的大洞吸走,父亲身在半空的嘶声悲呼!

    父亲是舍不得我!那又在悔恨自己将女儿装进了冰棺!

    对呀,我的父亲来开了我,会那样伤心绝望,我若是真的带走了青璇,那她的父亲,会像我父亲那样绝望伤心吗?会的,一定会的,青璇也会像我一样,痛不欲生……

    终于,他像是下了决心,站起身来,说道:“好,我答应你!”林朗大喜,颤声道:“你……你当真答应了?”

    菡薇轻叹一口气,说道:“你说的对,我父亲离开我的时候是痛不欲生的,我离开父亲,也是了无生机,罢了,可惜了璇儿这个么纯阴之体!”

    林朗心中大慰,奇道:“纯阴之体,那是什么?”

    菡薇道:“纯阴之体是修真者当中独一无二的体质……罢了,说了你也不懂!”

    林朗心中微微有气,不禁说道:“你为何不在这座大路上传授修真功法?”

    菡薇叹道:“我也曾想过,但是……因为我一人儿改变整个大陆的文明,那会沾染许多的业力,我等修真之人最忌这点!”

    林朗点了点头,忽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如何修真?”

    菡薇语气似笑非笑,说道:“那你是要用修真功法换取作为条件呢,还是解除青璇的誓言为条件?”

    林朗一愣,苦笑道:“罢了,我自然选择青璇的誓言了!”

    菡薇微微一笑,手腕一翻,掌中多出一张符篆,交给林朗,说道:“你把它交给青璇,青璇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林朗大喜,正要伸手去拿,却见菡薇手上血玉珠红光一闪,窜入林朗怀中。菡薇探手一抓竟然没有抓住!

    林朗大奇,从怀中摸出血玉珠,却见它并未发亮,奇道:“这又是为何?你再试试看呢?”探手将血玉珠塞到菡薇手中。

    菡薇紧紧握在手中,林朗笑道:“这下好啦!”菡薇微微一笑,眼看着符篆要交到林朗手上了,蓦然间菡薇惊呼一声,摊开手掌,只见掌心一片血色,蓦地里那血色一颤,自己突觉掌心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随后猛然觉得胸腹间似是受了重重一锤般,她再难稳住身形,喷出一口鲜血,闪身倏忽间消失在房中。

    林朗呆呆的看着手掌上的血玉珠,心里只有一句话:“为什么!”眼见那符篆就要拿在自己手中了,他与鹤青璇可以有无限的岁月可以团聚了,但是……就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血玉珠!为什么!

    林朗无声的嘶吼,蓦然将手中血玉珠狠狠砸向地面,血玉珠嘭的一声弹了起来,正好击在林朗脑门,林朗嗷呜一声,便已昏倒在地我的狐仙老婆。

    却说菡薇胸腹剧痛,挣扎着飞出慕和宗,继续奔行到附近一处山林间,盘膝坐好,血玉珠发动的莫名其妙,菡薇暗道:“究竟是仙家的宝贝,不是那么轻易得到了!”

    缓缓吸收天地元气,转化为体内纯粹的灵力,一遍遍温润着胸腹之间,便在此时,忽觉右手掌心一阵暖洋洋的感觉,她丢头一看,不禁一愣,原本那血红色一只附着在自己手上的,此时却一点踪迹也没有了!

    随后直觉掌心那股暖流竟然缓缓流动起来,仿似一股滚烫的水在体内翻滚,转瞬间便已淌遍全身,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泰。

    暖流持续了许久,这才缓缓消失,菡薇突然发现自己胸口不疼了!而且……而且自己的修为似乎又进了一步,她隐约中觉得自己好像随时都可以飞升离开这个世界……

    翌日,又是一个好天气,晨间鸟儿鸣叫,晨风阵阵,正在迎接日出。

    林朗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血玉珠安然无恙的挂在自己脖子上,如果不是那盏灯与火折子尚在墙角,恐怕他当真会以为昨晚上的那些事,只是一个梦。

    林朗无奈了,就像是一个落水的人,看到了一根浮在书面上的枯木,他死命的爬过去,攀上了枯木,那一刻他的内心激动无比,劫后残生的庆幸感涌上心头,然而下一瞬间,枯木断裂,化为渣滓,他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所有的美好希望,被这颗血玉珠彻底抹杀了!

    林朗呆呆的坐在地上,望着远处血红色的天际,苦涩道:“什么天道,狗屁道!”蓦然间他脑中一动,不对啊,什么是天道?为何菡薇感悟到的天道便是无情?为何早了最后她却放弃了自己感悟的天道?

    究竟什么是天道?为什么菡薇感悟的天道与师父感悟的天道不同,那么师父感悟的,就不算是天道了吗?

    那我感悟到的又是什么,我看日出,感悟到的是不屈不挠,一往无前的拼搏,究竟是我对了,还是他们对了?是我错了吗?

    他颓然躺在地上,暗道:“菡薇错了,那璇儿其实也是错的,但是菡薇为何能飞升离开,而且璇儿也可以飞升离开?究竟错在哪里?哪里还有问题?”

    “朗儿,你怎么了?”窗外蓦然传来金蛹的呼声,而后门板被撞开,金蛹冲了进来,一把扶起林朗,只见林朗双目呆滞,最终呐呐自语道:“还有什么问题?问题出在哪儿?为什么?”

    金蛹探手抓住他手腕,脉象正常,心中一惊,难道……难道他想了一夜天道的事?这种感悟急不得,一不小心便会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金蛹心中担忧,只好扶起林朗走到外边,金瑶瑶等人起来,见到林朗如此,皆吓了一跳,冷逍遥道:“这……昨晚还好好的……”

    塞外七奇各自从屋中走出,眼奇的房间在林朗隔壁,眼奇奇道:“不对啊,昨夜林朗屋中毫无动静啊!”

    神奇笑道:“二哥,林公子要动,你能发现吗?”

    金蛹道:“他要动为何要鬼鬼祟祟的?为何怕被别人发现?这不是无稽之谈么?”

    第一卷 古剑现 第一四三章 经年心头恨 终是一场错

    任凭金蛹等人如何询问,林朗总是双目呆滞,浑浑噩噩不理睬。到了午饭时分,林朗被众人拖到饭桌前,林朗自己拿起筷子,发了一会呆,忽然眼中精光一闪,神采大放。

    金蛹喜道:“好啦!”只见林朗环视了一圈,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闭嘴不语。金蛹笑道:“好啦,好啦,吃饭了!”

    林朗感激的望了眼师父,默然不语,夹菜便吃。原来他适才心中豁然开朗,昨晚看青璇师父菡薇的表现,她只是不懂人情世故罢了,昨晚她确实被自己说动了,血玉珠无功,那就只能改日与青璇一起前去,恳求也罢,哀求也罢,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又有什么可以不放弃的呢?

    午饭过后,林朗执意前往苍云国,金蛹也不留林朗,昨晚林朗发生了什么事,他料想定是与感悟天道有关,自己也是在摸索,实在无法点拨于自己这个小徒弟,当下命冷逍遥随同林朗一起前往…

    师兄弟二人当下骑了快马,一路赶往苍云国。苍云国折柳郡距离北邙山颇远,到了傍晚时分,两人才到踏云境内,当晚便在平野郡宿下,直到第二日下午这才赶到折柳郡。

    城主府中,林如海正与众将议事,见林朗前来,喜道:“朗儿,你回来啦!”

    林朗逐一问好,又引荐冷逍遥给众人,这才说道:“爹,苍月、出云、新月义军相助我踏云攻打血玉堂的事你们知道吗?”

    林如海笑道:“原来你也知道了,我正要告诉你此事呢,爷爷已请你赵师父前往出云迎接出云义军,轩辕先生带了信物前往新月了,你可曾见到了?”

    林朗摇了摇头,说道:“轩辕前辈前往新月国?其实新月早已准备妥当了,轩辕前辈倒是白跑一趟了仙神之逆!”

    林如海道:“胡话,别人相助我踏云。我们总不能老老实实呆在家中,等人家前来吧!”顿了顿,又道:“爷爷说,要你和青璇前往苍月,你二人路熟,再去苍月,没问题吧!”

    林朗笑道:“爷爷考虑的可当真够周详的!”林如海笑道:“好啦,想必你们也累了,我待会着下人们给冷前辈置间屋子!”

    冷逍遥忙道:“林大帅客气了,我是林朗师兄。这个……前辈二字不可再提!”想到称呼问题,不禁一阵尴尬。

    林如海哈哈笑道:“如海正有此意,那如海就称呼您冷老哥如何?”冷逍遥欣然点头,凌辱还转头对林朗说道:“去吧,你娘在后面!”

    林朗奇道:“娘亲也来啦?”不等林如海答话,早已飞奔而去。到了跨院中,一眼便看到段舒婷正与鹤青璇有说有笑。

    林朗呼道:“娘!”纵身扑了过去,段舒婷大喜,抱住林朗。呵呵直笑,但眼中却已流出泪来,过了许久,段舒婷这才道:“好啦。都这么大年纪了,媳妇在一旁看着呢,还跟小孩子似的!”

    林朗望着段舒婷,这个女人早已不再年轻。鬓角已有星星白发,原来不知不觉间,母亲已然老了。鹤青璇望着这对母子。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不禁想到:“一年之后,我自然是不会随师父而去的,然信义当头,我负了师父,还有何颜面做人,那时……林哥哥他…他若也随我而死,我怎么对得起他母亲?”

    三人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段舒婷这半年来全心全意打理林家的生意,林朗的那几个‘发明’早已风靡整个大陆,生意异常火爆。

    半年来早已在苍澜大陆成为一个品牌,为民众所喜爱,林朗从未想到,前世自己因为林氏集团的继承人,而被堂哥害死,这一世,自己却仅仅凭借几个‘发明’,一举创下了不下于前世临时集团的‘异世林氏集团’……

    “对了,娘,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林朗突然想起一事,忙道。

    段舒婷惊喜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喜滋滋的看了鹤青璇一眼,说道:“孩子话,也不怕青璇害臊!”

    林朗奇道:“璇儿害臊?璇儿害臊什么?”

    段舒婷愠道:“难道不是我快要抱孙子了?”林朗张大了嘴,愕然的望着段舒婷,鹤青璇俏脸通红,林朗哈哈笑道:“娘,你可真是……”

    “娘,我要告诉你的是,外公尚在人世!”

    段舒婷顺口说道:“嗯……”忽然神色大变,急切的望着林朗,颤声道:“朗儿,你……你说什么?”

    林朗道:“水月洞天老洞主天刑,也便是孩儿外公啊,尚在人世!”段舒婷身子又是一颤,连声问道:“你……你怎知道?水哦、告诉你的?你见了他吗?他在哪里?”

    林朗扶着段舒婷坐下,说道:“娘,你莫要急,外公他真的还在人世,我此去新月国,恰好遇到出云国栖霞寺的无悲无喜两位大师,两位大师说,他们的师叔寂寞大师这几年都与外公在一起,这次三国发动义军相助踏云,便是外公起先建议的银河之传说!”

    “外公的确尚在人世,也许这些年他是在隐居吧!”林朗忙解释道。

    段舒婷喃喃道:“原来父亲还活着,父亲还活着……”两行清泪划过脸颊,突然伏在桌上,痛哭起来。

    林朗心知母亲这些年唯一的心结便是天刑失踪,自己与兄长天王反目,如今骤闻父亲还活着,多年来的担忧、多年来的怨怼化作一声悲呼,需要宣泄。

    鹤青璇搂着段舒婷,安慰她,过了许久,段舒婷这才止了哭声,望着远处,悠悠说道:“其实天刑并不是我的父亲!”

    林朗与鹤青璇齐齐一愣,只听段舒婷续道:“我出生的时候便不知自己父母是谁,是天刑收养了我。这些事情也是天刑告诉我的,那时候,天王都可以做我的爷爷了,更何况天刑。”

    “我长大之后,便问他,爹爹。我为什么姓段,而不姓天呢?父亲笑着说,傻孩子,你本来就是段家的人啊!但是我无论怎么问,他都不说我为什么姓段,我的父母又是谁,但我也不在乎,多少年来他待我如亲生,我早已当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了!”

    “后来有一天,父亲忽然消失了。我之所以怀疑大哥,是因为……”段舒婷顿了顿,叹了口气,又道:“难道,是我错了?”

    林朗奇道:“娘,是因为什么?”

    段舒婷望了他一眼,说道:“有一天晚上,我在雪原捉了一只雪鸡,那雪鸡味道鲜美的很。我亲自炖好了鸡汤,兴冲冲的跑到天一阁,去请父亲与大哥品尝,熟料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得大哥说道:‘这事没得说,我相信我可以胜任洞主,水月洞天在我手中定会成为武林中第一门派,你就安心的去吧!’。我听得一愣,只听父亲说道:‘我去了以后,就怕你打理不好偌大的门派!’”

    “大哥似是很愤怒。怒道:‘你总是不相信我的能力,我是没你那么高的天赋,但是你不该不相信我打理猛门户的能力!’,过了许久,只听父亲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终究是放心不下你,我走了以后,你万万不可染指苍澜,妄图称霸天下,知道吗?’”

    段舒婷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大哥说:‘你放心的去吧,我理会得!’,父亲又道:‘照顾好舒婷,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大哥说道:‘我会照顾好他的’父亲沉默半晌,说道:‘那好,今晚你就动手吧!’”

    “我吃了一惊,冲进去哭道:‘大哥,你要对父亲做什么?’父亲与大哥尽皆一愣,父亲怒道:‘婷儿,你来干什么!’我望着大哥,怒道:‘大哥,你为了洞主的位置,是要害爹爹吗?’大哥道:‘婷儿,你在胡说什么?’父亲叹了口气,说道:‘婷儿,我饿啦,咱们去吃饭吧!’”

    “我见大哥并未动手,心中也放心了,说道:‘爹爹,我抓了一只雪鸡,炖了汤,你去尝尝吧!’父亲喜道:‘那再好不过,咱们婷儿的厨艺,那可是一绝啊’父亲回头对大哥说道:‘王儿,你也来吧,顺便带上你的美酒,咱们去吃雪鸡!’大哥愣了愣,说道:‘好!’”

    “那一晚父亲很高兴,喝了一坛子酒,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