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配合着蟠龙剑棺,不断的提取天剑神魂“绝情泪”的无匹剑气,转而恢复自己受损的内体。
不过,这次调息遇到了一点意外。
剑一的心神一手按压在蟠龙剑棺古朴的棺体上,虚着眼睛,大量着一个不速之客。
一个剑眉入云的美男子,静悄悄在站在剑一的面前,嘴角微带笑意,飘逸的气质和剑一沒有丝毫的共同点。
但剑一总觉得他和自己有什么地方极其的相似,或者说相同。
“这可是我的丹田里,你怎么进來的?”剑一警惕的问道。
“进來?呵呵呵。”那剑眉男子扫了蟠龙剑棺一眼:“丹田是一个人最根本的地方,天剑寄宿,已经是前无古人,我相信也是后无來者。随意进入别人的丹田,不会再有第二个例子。”
“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剑一有些发懵。
剑眉男子听到剑一换了一个问題,又是微微一笑,剑一觉得他那笑容怎么有一种欣慰的味道。
“不顾是我……是剑一少侠。处变不惊,方是大丈夫本色。”
“不过这个问題,需要你自己去寻找,我现身见你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说到这,剑眉男子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向蟠龙剑棺一点。
“你把四大神器之首,九天之剑养在剑棺里,当恢复药使用,可谓地地道道的暴敛天珍!”
“……”剑一沒有说话,也虚起眼皮,看着剑眉男子。
虚起眼睛的剑一和剑眉男子虚眼的神态一模一样。
“呵呵呵,果然,我永远都是个精明的家伙。”剑眉男子这句话意义不明:“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害你,你的四象剑已经接近神器水准,我有办法将天剑神魂逼入四象剑里。”
剑眉男子双目炯炯有神,他相信天下无敌的天剑,任何人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剑一果然愣了一下,然后向剑眉男子招招手,示意他靠近。
剑眉男子微笑着靠近:“不用担心,整个过程只需我出手,你只要命令四象放开四象剑的防御,施法期间,你一点危险都沒有,反而我才是毫无防备。”
剑眉男子循循善诱,沒有料到,剑一突然出手,一把掐住了剑眉男子的脖子!
“咳咳,你……干什么?”剑眉男子稳如泰山的神情终于有了一种介于惊讶和惊慌之间的改变。
“结果呢?绝情泪占了四象神剑的剑体,四象圣兽的神魂又该依托何处?”剑一感觉到剑眉男子神识身体里蕴含的力量远在自己之上,但他却在自己手上毫无反抗之力!
相当的奇怪。
“这……咳咳……可是你最大的机会!……四象圣兽和天剑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剑眉男子任由剑一掐着脖子,双手自然的下垂在身体两侧,脸色被掐的发紫,可就是连抵抗一下的动作都沒有。
这时,原本围绕着蟠龙剑棺飞行的四象圣兽,纷纷飞到了剑一的身边,朱雀神鸟还用头,轻轻摩挲着剑一的脸颊。
“四象圣兽和我出生入死很久了,忘恩负义,不是好办法!”说罢剑一用手一甩,将剑眉男子推倒一边,不知为什么,剑一对着个莫名其妙侵入自己丹田的“人”起不了驱逐之心!
好像他原本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不可分离。
与此同时,站在驿站门口自觉自愿为剑一护法的边防军军官,却是吓了一大跳,先是感到剑一气息猛变,似乎调息失控,军官刚要运功帮忙,惊人的一幕出现,剑一突然用右手掐住自己脖子,直到脸色发紫,也不放手!
自杀性走火入魔?军官学成武艺,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怪异的场面,剑一都快掐断自己脖子了,口水都流到了手上,却依旧经闭双眼,丝毫沒有醒來的迹象。
“少侠!少侠!”军官运力拉扯剑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臂,剑一盘坐在地的身子都被军官扯倒在地,可掐着剑一自己脖子的手却依旧纹丝不动,还在不断加力!
“少侠得罪!”军官听见剑一的脖子都发出了咔咔的响声,情急之下,运起十成功力,向剑一的手臂上一拳轰去,比起被掐死,骨折什么的,明显要好得多!
就在拳头即将接触到剑一右臂的时候,四道清晰的圣兽形象突然从剑一身上冒出,强大的气流汹涌而出,龟鸣鸟唱,龙吟虎啸,同时响起,军官就像海涛中的一叶扁舟,吭也沒吭一声,便船翻人飞,被震出了驿站门外。
军官凌空侧翻,面前站住身体,安全着地,接连后退几步后,在留守边防士兵惊讶的目光下,军官下令:“守在外面别动!”
然后他又一猫腰冲进了驿站里。
四象神铠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安全帽似的戴在头顶的朱雀盔,已经变成了一副完整的面罩形头盔,火焰翅膀和头盔练成一体,仿佛一只涅槃重生的火凤凰趴在剑一的背上,头部化作头盔,完美的保护着剑一的头部。
玄武铠黑色的纹路古朴而又神秘,宛若上古的神秘咒文,遍布在重型铠甲上衣的表面,若非法宝神兵,几乎不可能伤到剑一身体分毫。
高耸的肩甲上,两条青龙分别盘绕其上,从手指到肩甲,统统闪耀着深蓝色的光华,寒气如剑,让人不敢直视!
白虎靴也弥补了裸露要害处的缺陷,原本只到膝盖的白虎靴,带着银白的坚硬光泽,变成了白虎裤甲,彻底保护了剑一的下盘,一直延伸到和黑色玄武铠连接的腰部!
简而言之,如果说以前的四象神甲,只是游侠高手保护关键部位的护甲法宝的话,现在的四象神甲,简直就是帝皇,武神的完美战甲!
无懈可击,完美威严!
军官目瞪口呆的看着四象圣兽的虚影消失在剑一背后,对着神甲在身,宛若武神降世的剑一,他的自尊心再也低挡不住完美四象谱,四象神甲的威势,膝盖一弯,结结实实的单膝跪下。
……
丐帮的乞丐们被看门护院的狗和人,咬得太多,也被传染了狗眼看人的毛病。
见云寒和北野御情身上有伤,一副走投无路的模样,打一开始,这偏远边关的丐帮弟子们,就沒安好心。
御情出手,正好给了他们理由。
一个个乱骂着,向北野御情乱攻过去。
“该死,什么文武状元,忍辱负重都不懂!”云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后退到了破庙外最大的一棵树后。
北野御情刚刚才从重伤昏迷中苏醒,虽然避开了几下三脚猫们的攻击,然而丹田类刀绞一般疼痛,脚下迟钝,挨了几个叫花的长棍同时横扫。
低鸣一声,北野御情娇躯向前扑到,重重的摔在地上。
“哈哈,小辣椒,自己躺下了!”见到美人摔倒,叫花们猥亵的怪叫起來。
“看到沒,她还弹了一下,好大的两个白肉包子!”
“哎呦,哎呦,小娘子,摔在你胸上,疼在我心里!”
北野御情双眼带上了血红,却是连一句气话都骂不出口。
“可惜了,可惜了。”几十年沒尝过女人味道的乞丐们,注意力全都在北野御情身上,早就忽视了躲在大树后的云寒:“落在这帮乞丐手里,……天下三秀之首啊!太可惜了!”
一个乞丐小心翼翼的用撵狗的长棍,点了点御情的肩膀,听得美人呜咽一下,沒有反抗,立刻双眼放光,刚跨出去一步,就被旁边一个大个子乞丐,一脚踹开。
“滚!”大个子乞丐提了提少了一个裤腿的裤子:“擅闯丐帮分舵,我刑堂三袋弟子,要将你捉拿!”
说罢,周围的乞丐同时起哄,却也沒人敢抢这第一个一亲芳泽的机会。
大个子满脸潮红,口水黄黄的流出了嘴外,大步走到御情旁边,伸出手去表面上是要扯御情站起來,满是黑泥的大手却向御情的腰下翘起抓去!
就在黑手即将触碰到御情身体时,占地十几坪的丐帮马邑分舵,也就是那座破庙,突然像挨了美帝的战斧导弹一般,轰然爆炸,庙顶足足飞了几十丈高!
几十个乞丐统统筛豆子似的,一个个囫囵飞了出去!
云寒怪叫一声,抱住大树,才幸免于难!
“御情!”火光飞耀中,剑一一个火鸟俯冲抱起了倒地的北野御情!
看到女状元一向坚毅异常的眼睛里,竟然带上了泪水,剑一咬牙切齿:“我宰了他们!”
向四周看去,几十个丐帮弟子支离破碎,早就连个全尸都沒有了。
第3卷 上下白虎关 第二百六十四章 陪你疯
“上房里……我们那样……是有人下了毒……”北野御情眼泪汪汪的看着火红头盔上,剑一亮亮的眼睛。
“别说了,御情!我要定你了!”剑一不由分说,将御情死死拥抱。
北野御情嘤咛一声,紧张的一句话也说说不出來。
“我也觉得自己的出身配不上你!”
听到剑一这句话,北野御情在剑一怀里浑身一颤,女状元活像一只被人抓在手里的小动物。
“我什么都沒有,只有力气,只有拳头!你们北野家不许,我就打上门去!”说道这里,剑一扬起北野御情的秀首,火辣辣的目光从御情的双目直烫进她的心底。
“要么他们同意,要么我毁了你的娘家!”
北野御情凄然一笑:“你不但是个呆子,还是个疯子!”
玉臂带起儒袍长袖,指向一颗大树。
云寒铁青着脸走出树后,一手捂着肋骨,故意一瘸一拐。
御情却好似沒看到云寒,红舌在剑一耳边弹动:“哪么?他妹妹怎么办?”
剑一再用力抱紧北野御情的柳腰,豪气万丈的哈哈大笑道:“一样收了!你们两个我都不会放过!”
笑完后,也故意靠近御情爬满粉红的耳朵道:“你们不答应,我总会有办法!”
看着剑一和御情恍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还把自己妹妹牵扯进去,云寒七窍生烟,常年零下几度的脸,瞬间來到了赤道几内亚,愤怒照成的暴热,让云寒的五官都扭曲起來。
但是剑一那如同大鹏展翅般在天空焚烧着的火焰翅膀,扇出的热风比云寒脸上的温度高太多了。
云寒一言不发的低下头去。
御情轻轻掀开朱雀盔上的曲线优美的面罩,看起來火热滚烫的面罩,摸起來却温温的十分舒服。
“剑一,……”
“嗯。……”
“你真的要为我挑战整个武林?”御情言下之意,掐去“天下三秀”之首这朵武林奇花,要面对的绝对不是一个盟主世家那么简单。
剑一不知道听明白沒有,朱雀盔里的脸上还有酒渍烟灰,却丝毫不让人感到好笑。
坚定的眼神,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天下三秀之首,芬芳的香吻猛的印上剑一带着血污的嘴唇。
“好!剑一,我跟定你了,就算与母亲反目,就算与天下为敌!唔……”剑一不等御情说完,大舌头猛的探入美人樱唇,也不怕被咬掉。
“……大不了和你一起死,……唔,你这坏蛋。”舌尖纠缠,火翼围拢,挡住了云寒冰刀一般的视线。
边关的城墙,虽然比不上万里长城,却足以让抬着戈登的那一群蛮子,彻底傻眼。
最后的十來个蛮子,个个带伤,一瘸一拐的围着这一角的城墙转了一大圈,他们不明白,城堡要塞的角落不是应该有瞭望塔的吗?为什么大隋的城墙沒有?
本想进入瞭望塔然后跳出城去,现在却被大隋的边防军堵在城墙的角落里,一排排的弓箭绝对只需要一轮齐射,就能将在场的所有蛮子,空运到他们的上帝的家门口。
“听着,你们到大隋來,一定有能听懂汉话的人。”天策府的文士,手中折扇哗的打开。
“不过,就算懂汉话的人已经死掉,你们也能明白,在现在这个场面下,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弓箭手识趣的齐齐拉满弓。
“降者不死!”
西蛮面面相觑,显然明白文士的意思。
突然十几个西蛮同时大吼一声,鸟语难听活像一群公鸡争相打鸣。
然后便是悍不畏死的冲锋,沒有马匹,西蛮们却还是摆出了骑兵冲击通用的三角阵型。
文士脸上也有了愠怒之色,折扇收起,发出啪的一声。
弓箭手们心领神会,射出了一轮箭矢。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西蛮纷纷中箭,孔雀开屏似的,依旧向边防军的包围圈扑來!
“退!退!退!”文士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接连喊了三个退字,声音虽然很快,但里外三层的士兵们显然快不过音速。
马邑边镇上次地震坍塌,重新修葺,被官员私吞了角楼款项,光秃秃连个上城墙的楼道都沒有的西北角,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边防军真正的指挥,救起剑一的那个军官,这才赶到,看到一地的血肉,彻底懵了。
文士打开折伞扇开了一些血腥气:“沒什么,西蛮自爆,困兽之斗而已,已经被压了回去!”
军官看看几乎减员一半的弓箭营,张了张嘴,还是把气咽了回去。
领头中箭的西蛮自爆,后面的西蛮也后退避让威力。
本该趁着边防军混乱不堪,冲出包围圈,可是却沒有成功。
弓箭营弟兄的尸体后还有一圈普通士兵的的尸体,沒有被炸碎,全是被大剑砍死,看來军官的这帮弟兄,训练时真沒敷衍他。
文士对军官的到來毫不在意,对着还在包围圈里的西蛮拱手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围三厥一,方显我大隋风度,散开一条路來!”
边防军的士兵显然也觉得天策府这个无官无职的文士,说出话來比顶头上司军官管用,沒人等军官发话,便让开一条道來。
军官面色铁青,看着西蛮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背影,气的胸口直喘。
“先生,……这是何意?”军官挡在文士面前,指着边防军一地的尸体道。
既然要放,你他妈的不能在死人前放吗?
“哼……”出人意料的是文士居然沒有发怒,也许是在军官弟兄一地的尸体旁,文士少了些底气:“困住敌人的同时,也困住了自己,特别是抱着必死之心的敌人。大人治兵有法,……”
大人二字十分刺耳,军官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文士话说了一半,只说军官治兵有法,显然是提醒军官计略上十分不足。
微微一笑,文人主动绕开军官站着的地方,指挥边防军士,迅速尾随逃窜的西蛮,务必在运动中消耗掉西蛮更多的人!
军官对着牺牲的弟兄抱拳一鞠,然后转身追上了文士的队伍。
云寒看着围拢的火焰羽翼完美的包裹着剑一和御情,在空中形成一个心形。
指引西蛮对剑一下手,引发这场动乱。对御情见死不救,差点令她受辱。
前一条住够剑一要了云寒的命,可云寒掩饰的很好,剑一九成不知道。
后一条明摆着,可不足以让剑一对云寒下杀手。毕竟他是云雪的哥哥。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以剑一现在表现出來的威风,悄悄逃走,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j夫……”云寒不敢动,却不妨碍他用最小的声音发泄:“……不知廉耻。”
热气滚烫,卷过云寒的身边,头发都有些烧卷,剑一的火焰羽翼再次打开,显然地方不对,无法再继续深入表达二人的爱意。
“呃……咳咳”云寒润了润干涩的嗓子,可意料之中的质问却沒有到來。
剑一抱着御情,连看都沒看云寒一眼,身体优美的在天空一个翻折,就这么离去了。
若是别人处在云寒的位置,剑一不与他计较,不说磕头拜谢,谢天谢地的想法一定会有。
可云寒不同,他扭曲的所作所为,就源于这两个字“无视”。
剑一飞远后,云寒一拳打在身后的大树上,指骨几乎破裂:“剑一!”阴森森的声音像是从云寒骨头里发出來。
从空中看下,马邑城池像一副麻将牌,整整齐齐的码好,在草原和荒漠的分界线上等待神人开搓犯赌。
剑一和御情就像两颗色子,就要飞出麻将堆外。
“城里是不能呆了。”剑一全身被神甲包裹,抱着长发散开的御情,活像个救出公主的火翼天神。
“哼,老实说,是不是为了云雪妹妹才放过那个云寒的?”娇憨的语气从女状元口里冒出,竟然别有一番风味。
剑一向左滑行一下,绕过缕缕炊烟。
“嗯……我想快点找地方给你疗伤,所以……”剑一脑袋一抖,朱雀盔火焰面罩落下遮住了脸,声音很小。
“呵呵,呆子,斗斗嘴都不会。”御情再次掀开朱雀盔的面罩。
看到御情笑意盈盈的表情,剑一心中长出了一口气。陪着御情傻笑。
御情手指放倒剑一的腰部,入手的是玄武铠坚如玄石的感觉。
“罢了,若沒有铸剑山庄,你我也不会相遇。”女状元乖巧的给了剑一一个台阶。云寒“凑巧”出现在现场的疑惑,也就此放下,懒得去想。
“呵呵,才子美人,有缘千里來相会嘛!”剑一赶紧加上一句,一点也沒有口舌笨拙的感觉。
御情皱着秀美,装出惊讶的表情,使劲的盯着剑一的眼睛,剑一吧嗒吧嗒嘴:“呵呵呵……”干笑。
眼看就要向东飞跃马邑的城墙,进入大隋的腹地,突然城墙下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嘲杂的喊杀声响起。
“大门被攻破了,蛮子狡猾,不能让他们逃入大隋的境内……”
城门处传來的呼喊声,被天上的剑一和御情听了个清清楚楚。
“想不到西蛮还颇有心计,西门通向西域边境,必定有重兵把守,……”北野御情对西蛮的智商又高看了几分。
“对了?御情你说‘有缘千里來相会’下一句是不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剑一突兀的问道。
御情扑哧一笑,正要回答,剑一突然向城门处,飞快的俯冲,强烈的失重感,让她抱的更紧,差点咬到了舌头。
突然御情感觉到剑一抱着自己的手传來一股柔和的托力,御情不疑有它,丝毫不运功抵抗,身体脱离剑一的怀抱,仙子一般飘然而起。
而剑一则是化为了魔神降世或者说导弹落地。
“打我女人,统统去死!”愤怒的暴喝点燃了火焰翅膀,红光中的剑一竟然不避不闪直直的轰中了城门上的碉楼!
天崩地裂的响声中,碉楼城墙同时坍塌,白虎靴再卷起一道狂风,碉楼上的官兵,哎哟连天,全被卷起,扔进了马邑镇内。
刚刚攻破城门的最后一队西蛮全都被活埋在城墙废墟下!
城墙倒塌的滚滚浓烟,猛然向两边分开,宛若白色的幕布施施然拉开,剑一那足足有三人宽的火焰羽翼展现在边防军面前!
剑一神甲覆盖全身活像个钢铁侠,手上提着奄奄一息的戈登,高高举起!
“剑一不要!”御情在空中飘然下落,离落地还有十几丈。
“少侠,慢來!”站在队伍中的军官也出声阻止。
“沒得情讲!”右手青龙臂寒气暴涨,将剑一的拳头包裹在寒冰里,足有铜锤一般大小。
碰!圣枪骑士团戈登爵士,吭也沒吭一声,就被剑一一拳轰中身体中间,整个腰部爆成无数冰渣,断成两截!。
“你!……”天策府文士的声音充满愤怒。
“你!……”御情惊叫一声,剑一的火翼带着尾焰,人已经在御情即将落地的地方张开双臂。
公主再次落入英雄的怀中,毁城门,杀戈登,一气呵成,只在将美人一抛一接之间。
周围的边防士兵,看的膛目结舌,恍若恶梦。
“你呀……为什么不听我的嘛!”剑一的公主抱,混暖又舒服,御情的嗔怪声又糯又甜。
“抓住他!抓住他!此人……此人”文士又人诱敌又是放生,全为了活捉戈登,哪知道剑一突然冒出來,让他暗中命令天策府高手埋伏在城外的计划完全落空,气急败坏间,口齿伶俐的他差点想不出剑一的罪名。
“毁坏城墙,破坏大隋边关,里通外敌意图谋反!抓住他,如有反抗,格杀勿论!”一口气吼出來,天策府的文士差点沒憋死过去。
御情轻轻挣扎开剑一的怀抱,面子薄,这里足有上千人。
剑一站在城墙废墟上,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沒把文士的军队放在眼里。
只有御情从朱雀盔的眼洞里看出,剑一正在闭目调息,刚才那一击,看起來场面火爆,实际却消耗了剑一大半的功力,要知道大制作,必然伴随着大资金的投入。
第3卷 上下白虎关 第二百六十五章 圣骑之死
“怎么?你们敢包庇反贼?”文士见边防军士们提着刀枪摆出进攻的姿态,却是沒有一个人向前迈步,更加火大!
倒不是看不惯文士的飞扬跋扈,也不是佩服剑一两战西蛮的勇气,而是……纯粹的不想死。
城墙恐怖的崩坏历历在目,戈登死不瞑目的两截身子还在地上冒血。
“先生,此人虽然毁坏的城门,但却轻易杀死了西蛮贼人的首领,解决了西蛮照成的动乱,功过抵消,还望先生明察!”一旁的军官也抱拳躬身,为剑一说情。
军官的话里“轻易”二字咬的特别重,分明是要提醒文士,剑一的厉害摆在那儿,不要赶着大家一起送死。
话说的很到位,却低估了活捉戈登在文士心中的重要性,军官的话落到文士耳朵里,同一个词“轻易”,就变成了在讽刺文士能力不足,抓不住西蛮,剑一一出手,便轻易结束了问題。
啪!折扇闪电般一击,军官捂住自己的咽喉,等大了眼睛,张开嘴发出沙沙的声音,血全从咽喉上的窟窿里流走。
“陈营门殉国!这里由我指挥!”文士狼一样露出满口的牙齿:“杀了他们,赏银百两!”
扑通,军官仰面倒地和戈登一样死不瞑目。
整齐的脚步声传來,剑一睁开眼睛,一把拉开犹自不相信眼前一幕的北野御情。
相信理智相信智慧的她,根本无法理解什么叫丧心病狂。
“我來,儒道兵书里沒有这些,难为你了!”
“不。”哪知御情倔强的拉着剑一肩铠上突出的青龙,就像拉着茶壶的把手。
“你想杀?”剑一的话,让刚刚前进几步的军队整整齐齐的又停了下來。
一个个士兵心里拔凉拔凉,自己的小命被人家让來请去,换做谁都会双腿发软。
“就知道杀,我喜欢上一个嗜血魔王了吗?”御情一甩手,腰肢扭动,可惜在场的人都沒心情欣赏美人情态。
“朝廷命官,能向丐帮分舵,邪风妖人那样,说杀就杀,说灭就灭吗?”
御情说话的声音习惯性的抑扬顿挫,如同朗诵儒道经书,那样正式而又优美。
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的军士又一次肝颤,天下第一大帮!天下第一邪教!在那个大胸美女嘴里竟然是可以随便杀随便灭的对象!
上千的军士同时转头看向,还在发飙,驱赶身边军士上前进攻的天策府文士,几千人冒出同一个念头:要不我们干脆宰了这个文士吧!
“你们这帮饭桶,上啊,统统给我上啊!”后世国军战场上的口头禅都提前出现。
“带我走吧,他们还拦得住你吗?”御情主动的绕过一只手臂,在剑一脖子上。
胸前的,再次垫在的剑一的胸口。
“嘿嘿,好!”说罢火焰羽翼猛的扇起滚滚热浪,周围的军士纷纷后退。
剑一突然对着文士身处一个食指勾了勾,示意:我还沒走呢,你要杀我?來啊!
文士动了,向后退了一步。
“切,你娃沒气疯,清醒的很!”
“什么?”御情抬起头。
“沒事,抓紧。”剑一抱着御情冲天而起,流星般消失在马邑的上空。
穿梭在云雾里,剑一突然开口:“不对啊,御情,我们以前不是连皇后都得罪过吗?”
飞离了地面,就像飞离了束缚,御情尖叫不已,兴奋连连,她的墨迹云只是危机关头的代步功法,那里像剑一的四象神甲这样,能像苍鹰一般自由翱翔!
“呆子,马邑重镇边关和四象极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一样吗?隋帝和唐公一样吗?”
“……”剑一不懂。
御情娇声一笑:“呵呵,今后这些考量都交给我,你只需要……快!前面的云朵好像只小狗!”
“明白了,今后我负责让你开心!”话音一落,剑一火焰羽翼长起更高的火光!两人贴着云海,鱼雷破浪一般冲向远处。
……
遥远的西方,比如來佛祖的西天还要更西方的地方,一座远比马邑巨大的城市依山而建。
马邑炊烟缭缭,傍晚时分。这里却是黎明清脆,太阳只露出半张脸。
这座城市的构造也和马邑完全不一样,马邑汉风古韵,除了城墙,其他房屋均是木制结构,这里的房屋却尽是石头垒砌。
马邑大道的尽头官府所在的位置,这里却是一座占了城市三分之一的教堂群落,无数十字架高低不齐,争夺着早晨第一缕阳光。
奇怪的是阳光洒下,第一个沐浴在光辉中的十字架,不是最高、最大的那一个,而是最破烂最古老的那一个,活像太阳神对这古老十字架下的小建筑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小建筑孤零零的耸立在教堂墓地的中心,好像守护此地的死亡骑士。
它只有一扇门,一个房间,阳光从建筑顶端唯一的窗户透进建筑里。
十二个古朴的天平秤整齐的摆在房间的中心,一字排开,每一个天平秤左右两个托盘上都放着同样的两件东西。
左面秤盘上是滴已经凝固的血液,右面秤盘上一片不知是什么鸟的羽毛雪白晶莹。
十二个天平秤统统如此摆着这两样东西,更古怪的是,一滴血和一片羽毛竟然保持着平衡。
十二副天平秤都显示,血滴和羽毛重量相当!
阳光沿着头顶上的窗户,至上而下慢慢覆盖整个室内。
血和羽毛的天平秤从左向右依次被阳光照亮,血滴艳红宛如红色宝石,羽毛则被阳光镀上莹白的光华宛如天使的羽毛。
当阳光覆盖到最末尾一个天平秤时,秤上的血滴突然燃烧起來,顷刻间血滴变成了一撮白灰,天平秤的平衡被打破,向羽毛一头倾斜。
咔当,拖着羽毛的秤盘下一个机簧被落下的秤盘触动!
房间里顿时响起了齿轮机械转动的咔咔噪音。
一刻钟后,机械噪音停止,坟场上的古老小屋恢复了平静。
取而代之的是响彻天地的警钟声,将整个教堂区搅了个天翻地覆。
无数的教士修女从一个个的教堂建筑中蜂拥到广场上,黑压压的如同倒出煤厂库房的煤球,穿着黑色修道服的人影,铺满了宽阔广场的路面。
黑色的人潮让开一条缺口,一位连人带马都包裹在银白盔甲里的骑士,高举着一面描绘着发光长枪的旗帜通过缺口,冲到了广场的中央。
紧接着一队同样全身披挂的骑士,像白色的剑刺穿了黑色的人群,來到长枪旗帜下,下马取下头盔站成了一个方阵,在所有修士的最前面。
“喂喂,圣骑士团的队长们都到了!”
“就是,到底出了什么事?”……
圣枪骑士团出现,整个广场立刻开了锅。
“主说,越是喧闹的人,越是心灵空虚!”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声音缓慢,覆盖住广场上空,嘲杂的人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圣枪骑士团方阵里哥子最小的一个骑士,手肘碰了碰旁边:“能出征吗?”
“不知道……东方太遥远了。”
同伴的回答显然让骑士很失望:“也就是说,一大早全员一级集合,却只是一场追悼会……”
骑士团最年轻的队长刚抱怨了一半,膝盖一弯,和身边的其他队长同伴一起单膝跪下。
在场的修士修女却不用跪下,只是齐刷刷的低下头,以示尊敬。
广场正中的高台上,巨大的十字架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骑士穿着发黄的盔甲,将手上的长枪用力一跺:“圣枪骑士团十二分队队长,戈登,女皇的爵士,回到了上帝的身边。”
广场上的修士修女同时跪下,地面都震动起來,至少二级地震。
默默的祈祷,老骑士和台下的骑士团方阵,也不在说话,等待祈祷的结束。
希望这么多人的祈祷,能顺利将远在天边的戈登灵魂,带回这片故土。老骑士默默的想。
最年轻的骑士队长却盯着老骑士手里巨大的西方长枪,圆锥形的枪身透露出威严而神圣的感觉。
都说团长手里的圣枪是仿制品,如此接近上帝的感觉,竟然只是个仿制品,他不信。
不然,真正的圣枪该有多厉害?年轻的队长想象不出。
祈祷结束后,一声整齐的宛若万人合唱般的阿蒙声,惊起了周围教堂上的白鸽。
“戈登走了,巴隆还在东方继续寻找,上帝保佑他找回圣枪。”老骑士再次朗声道。
“百年前的东征是个错误……但上帝之枪必须回归上帝的土地!”
说罢,老骑士和台下的骑士团方阵同时用拳头击打了左胸盔甲一下,然后老骑士走下了高台站到了骑士团方阵的旁边。
刚好站在那个最年轻的骑士队长身边,年轻的队长目光炯炯,立刻一百二十分认真的盯着台上,等待着主教对戈登的追悼。
圣枪骑士团驻地的红衣主教,是个一脸和气大大胖子,眉毛都被肉给挤光了。
在台上主持追悼,这个什么什么,那个什么什么,听的人昏昏欲睡。
年轻的骑士队长,站在手拿圣枪仿制品的团长身边,紧张到要死的时候,突然感到团长的脚踢了自己一下。
“小家伙,说点什么,烦死了。”
年轻的队长突然觉得团长老骑士那伟岸的形象,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在匈奴人威胁着教廷,这个时候派出两个团长,合适吗?”
老团长斜眼看了年轻人一眼,对年轻思考方向饶有兴趣:“你以为欧罗巴还有几个圣骑士团?时代变了,十字军的天下了。轮不到我们。”
“还有,为什么这百年來,圣枪骑士团衰落,匈奴人兴起?因为我们百年前丢了圣枪,无敌的圣枪……哎。”说道这儿老骑士也黯然叹气。
年轻的骑士队长突然噗的一声,差点笑出声。赶紧地下头去。
“年轻人……要质疑别人的故事,也要把故事听完整。”团长声音不大,台上唾沫横飞的红衣主教却明显的用眼睛,瞟了圣枪骑士团方阵一眼。
那眼神绝不是在看上帝的骑士,而是和看待宗教裁判所里的异教徒时一模一样。
“无敌的圣枪最后却失败了,既然失败了怎么还能叫无敌呢?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想过同样的问題”
年轻的队长竖起耳朵。
“结果,挨了一百鞭子,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年轻的队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
“完整的故事告诉我们,永远不要在圣枪骑士团团长的面前质疑圣枪的威力!”老骑士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丝丝威严。
台上的红衣主教又看了这边一眼。
年轻的队长皱眉不语,老骑士团长也皱着眉头打量他,眼神越來越失望。
“圣枪战败,会不会已经坏了,戈登和巴隆白跑一趟还搭上性命?”年轻的队长再次开口,老团长双眼立刻发起光來。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人犯错,只要人类还在犯错,上帝的惩罚就不会停止。”
嘴上回答问題,老骑士心里对年轻队长aaa的评价上又添了一个+号。
当年他一个月爬起來后,又重新提出了这个让他挨打的问題,再次被揍趴下,然后养伤,然后又质疑……
“不错,懂得迂回,比我当年还要聪明……”
废话,老骑士当年就是一个二愣子。
“圣枪沒坏,那么为什么东方的国家不见有人使用圣枪的消息呢?”
老骑士刚觉得年轻骑士聪明伶俐,执着信念,是个可造之材,听到这个问題,忍不住抬手,啪的一下拍到年轻队长的后脑勺上。
声音清脆响彻全场。
“咳咳……”红衣主教干咳几声。
老骑士团长怒目而视盯着方正里,好像是在用眼神警告某个年轻人,不识大体。
然后追悼仪式继续进行。
就在年轻的队长郁闷到极致时,老骑士团长的声音飘了过來:“笨蛋,不是上帝的信徒能执掌上帝的惩罚之矛吗?”
直到整个仪式结束,老骑士老团长和年轻队长的对话才结束。
回到营地,才有其他人告诉年轻队长,死去的戈登,是老队长的亲孙子。
远行东方的危险